叶兰舟惆怅地道:“买米买面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钱,我实在是没钱买肉了。”
言下之意,王爷您就别来蹭饭了。
黎沐没听出来弦外之音,不假思索地回道:“置办粮草的费用,算本王一份。回到京城,本王承担一半,另一半上报朝廷,由朝廷报销,全当是兰舟你预先替朝廷垫付的。”
初八讶然道:“置办粮草的银钱,竟然是夫人您自个儿出的么?”
叶兰舟点点头,翻给黎沐一个白眼:“灵州粮草本就不多,朝廷的粮草还没运到。不自费购置粮草,难道要让三军将士饿着肚子打仗么?”
初八蹙眉想了想,起身告辞。
回到房里,当即修书一封,说明叶兰舟自费置办粮草之事,派人送去溶王府。
他一走,大牛也嚷嚷着困了,要回屋睡觉去。
“王爷请回吧。”叶兰舟下了逐客令。
黎沐刚刚大吃了一顿麻辣火锅,肚子饱饱的,身子暖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就愉快地道别,回屋去了。
“师祖,徒孙告退。”远哥儿眨了眨眼睛,“明日一早,徒孙再来侍奉师祖。”
叶兰舟哼笑了声,小兔崽子,别以为她看不出来,他就是来蹭饭的。
叶兰舟回到空间,发现院子里堆满了粮垛。
按理说,一百个粮垛,足够把宅院堆满,可一眼望去,却并不觉得拥挤。
她巡视一圈,发现粮垛排列整齐,中间留出一米宽的通道供她行走。
沿着通道走下去,叶兰舟觉得,院子似乎变宽变长了。
难道,空间的储存量是无限的?
那这不就是一个顶级随身仓库了?
一觉睡醒,叶兰舟做好早饭,回到西跨院的卧房。
不一会儿,远哥儿就来了。
早餐是三明治和水煮蛋,以及一大杯香浓可口的杂粮豆浆。
远哥儿吃罢喝罢,一抹嘴巴,说道:“师祖,要开战了!”
“什么时候?”
“三更时分,将士们便在埋锅造饭,此刻想必快该出发了。”
叶兰舟嘀咕了句「这么突然」,远哥儿叹了口气,不胜惆怅。
“昨日咱们运回去的一百车粮食,尚不足大军一日之用。祖父的意思是,趁着如今我军士气高涨,北燕士气低迷,先打个胜仗,稳定军心。
捷报传回京城,朝廷督办粮草也能尽心些。”
叶兰舟蹙了蹙眉,问道:“顾长淮可出战了?”
“要的,祖父命他随军出战。”
叶兰舟闻言,起身就走。
“师祖,您去哪儿?”远哥儿连忙跟上。
叶兰舟一言不发,快步走到正厅。
彭连英与众将领正在用膳,吃的是烤得酥脆的烧饼,就着白开水。
“兰舟,你来了。”
“元帅,我有一计,想同您商议。”
“你说。”
叶兰舟看了眼顾长淮,他正坐在最末的位置上,大口大口地吃着烧饼,完全进入备战状态。
叶兰舟走上前去,低声道:“北燕日前被烧了粮草,燕雄必然气急败坏。今日一战,想来北燕多半会倾巢而出,意图报粮草被烧之仇。
我猜,他们肯定后方空虚。我想带顾长淮再去北燕粮草大营闯一闯,看有没有机会再点上几把火。”
彭连英错愕地道:“北燕粮草大营才被偷袭过,防备必定森严。你们俩再去,恐怕未必能得手。且天亮之后,行事不便,容易打草惊蛇,实非偷袭良机。”
“我会见机行事的,元帅就让我试试吧。”
彭连英拧着眉头想了半天,又觉得叶兰舟的话有几分道理。
大军在生死激战,后方防守即便再如何森严,兵力总归是有限的。
只要叶兰舟和顾长淮闹出些动静,哪怕烧不到粮草,能让北燕军心大乱,那对东黎得胜便有好处。
彭连英当即吩咐:“顾校尉,本帅另有任务交给军医,你听军医之令行事。”
顾长淮起身行礼,应道:“末将遵命。”
黎沐一看见叶兰舟此时过来,就猜到她必然有所行动。
果不其然,她把顾长淮要了过去。
黎沐忙道:“元帅,本王自请跟随军医行动。”
不等彭连英和叶兰舟发话,他就赶在前面表明决心。
“本王愿听从军医吩咐,请元帅和军医给本王一个立功的机会。”
彭连英眉头一皱,断然拒绝:“不可!请王爷坐镇此处,以安军心。”
叶兰舟递给顾长淮一个眼神,一言不发,掉头就走。
顾长淮连忙快步跟上。
黎沐在后头跺脚大叫,想追出来,却被张虎、李泰一左一右地拦着。
叶兰舟边走,边对顾长淮说她的计划。
“那天抢回来的粮草,最多够大军十日之用。朝廷的粮草还在半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运过来。
我合计着,他们在前线打仗,咱俩再去后方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弄些粮草回来。”
叶兰舟虽然没明说,但前脚偷了北燕的粮草,后脚她就带着远哥儿去置办粮草,那粮草是哪儿来的,显而易见。
顾长淮迟疑了下,想说北燕肯定有防备,青天白日的不好行事,但想想叶兰舟那神奇的本事,他又把疑虑吞回了肚子里。
“好!”铿锵有力的单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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