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一向仗着泼辣横行村里,闻言倒在地上打滚大骂。
“小畜生,你唬谁呢!我是她奶,她敢对我不恭敬,我就上京城告御状去!我让皇帝老爷砍她的头!”
三郎恼得要上前打她,顾长淮递了个眼神,手在腰间一按一抽。
只见寒光一闪,手中便多了一把利剑,剑尖指着王婆子。
“滚!”
王婆子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如纸,血色尽褪,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连滚带爬地跑了。
叶兰舟暗暗点了个赞,社会我淮哥,人狠话不多,干得漂亮!
对付王婆子这种无赖,就得比她更狠。
叶兰舟深知王婆子就是帖狗皮膏药,一沾上就很难撕掉。
打秋风不成,多半会动坏主意。
叶兰舟暗地里吩咐赛虎去守着江阿大的坟,别让人靠近。
赵婶子说起王婆子一家这一年来的情况,唏嘘不已。
“唉,自作自受,真不知道她图啥!”
赵婶子连连摇头,“她是你亲奶,但凡她有一点儿悔改的心思,别故意难为你,你这心肠软的性子,也不会不顾着她点儿。”
王婆子这种人,既蠢又坏,恶到了骨子里。
别人坏,只是想抢你点儿肉吃。
王婆子不一样。
她抢光你的肉,还想把你踩在脚底下,狠狠碾压揉弄,非得你凄惨可怜,活不下去,她才高兴。
叶发荣到家时,王婆子正灰溜溜地往外走。
他嘀咕了一声,王婆子狠狠剜他一眼,领着儿子一家走了。
叶发荣对叶兰舟说,已经找好开坟的人手,就等明日一早,做了法事、拜祭之后,就能开坟火化。
傍晚,叶有德赶着牛车回来了。
车上拉着一条猪后腿,一头半大的羊羔,盆里还有一条大青鱼,香烛纸钱等物,堆了大半车。
此时正是男人们从田里回来的时候,有人问起,叶有德就说是兰舟回来了,还说她做了朝廷的一品夫人,江阿大做了爵爷,要风光大葬。
牛车经过王婆子家时,一家老小盯着车上的东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牛车走后,王婆子恶狠狠地呸出一口浓痰。
“风光大葬?我叫你风光大葬!哼!”
夜里阴天,无星无月,伸手不见五指。
王婆子叫上儿子儿媳,鬼鬼祟祟地往江阿大的坟走去。
“哼,一定是江阿大那个穷鬼的坟地风水好,他的鬼魂保佑着叶兰舟。要不那小贱蹄子一个寡妇,咋能成什么朝廷的一品夫人?老娘给你泼一通屎尿,坏了风水,看你还能不能风光下去!”
王婆子恶毒地咒骂,不停地催促儿子媳妇快一点。
看着两人那一瘸一拐的样子,王婆子就恨得牙痒痒,不住口地骂骂咧咧。
要不是叶兰舟,她儿子媳妇不会瘸,孙子不会傻,老头子也不会死。
江阿大下葬时,没棺没椁的,一顶草席一裹,入土之后就是个小土堆。
赛虎在土堆下趴着,跟它媳妇儿你舔舔我,我舔舔你,舔得正欢。
忽然,灰狼耸了耸鼻子,闻到了人的气息,有些躁动。
赛虎低低地呜呜两声,爪子在它背上按了按,示意它不可伤人。
很快,赛虎也皱起了鼻子——这气息不大对劲啊!
人影渐渐靠近,赛虎认出来人,耸耸鼻子一闻,发出警告声。
王婆子气在心头,仗着他们有三个人,根本不把区区一条狗子放在眼里。
叶柱怀里抱着个夜壶,王婆子恶狠狠地道:“柱子,给我泼!泼他个屎尿满堂!”
叶柱哆哆嗦嗦的,当年他犬口逃生,如今听见狗叫声还会冒冷汗。
王婆子见他不动弹,狠狠瞪他一眼,骂道:“怂包!”说着一把夺过夜壶,就要往江阿大的坟上泼。
赛虎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正要驱赶,不料灰狼猝然跃起,一个虎扑,就把王婆子扑倒在地。
灰狼感受到赛虎的怒意,主动出击,一口就把王婆子给交代了,她连惨叫声都没叫完整,嚎了半嗓子就没音了。
夜壶落地,滚出去老远,顿时,骚臭弥漫。
叶柱和叶张氏吓傻了,愣了一下,转身就逃。
赛虎勃然大怒,扑上去就将叶柱放倒。
灰狼解决掉叶张氏,见赛虎只是咬伤叶柱,不满地呜呜两声,冲上去咔嚓一口,完活儿了。
天亮后,叶兰舟等人换上一身粗麻孝衣,带领着叶发荣一家,与帮助开坟的壮劳力们一起,来到江阿大的坟前。
远远的,只见地上躺着三个人。
叶大勇快步跑过去查看,只看一眼,他就吓得尖声大叫起来。
“不好啦!不好啦!王婆子他们死啦!”
众人一听,加快脚步上前。
叶兰舟一看,那伤口明明白白是猛兽所为,却不是赛虎或是妞妞干的。
怔了一怔,反应过来——是赛虎它媳妇儿,那头母狼。
“什么味儿?又骚又臭的!”
“这……这不是尿罐子么?这……”
大伙儿立即反应过来,王婆子一家是要毁江阿大的坟,令他在九泉之下不得安息。
“呸!心肠歹毒,难怪会被野兽咬死,活该!”
“报应!这就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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