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周氏皆吃了一惊,她们虽然知道造纸坊扩建了肯定得加人手,可是没想到大嫂动作这么快,人都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带着人回去,等工坊搭建好,就能开工了。
“你们五人,以后就听我两个弟媳的安排,她们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说,虽然你们说的咱们不一定能做,但是听听也是可以的。
咱们也不是高门大户,虽然没有很多规矩,但是也不能自作主张。这会儿我就想到这些,再想到什么,到时候再说。”张氏说起话来,就是比较直接。
李氏在一边听的都憋笑了,大嫂真是风趣的很,说是让人说的,不过说了也不过是听听而已,那还说甚啊。
可笑总是不能笑出来的,不然大嫂多没面子啊,转头想转移下视线,却见周氏也是憋的满脸通红,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屋子里的五人本来还特别紧张,总觉得张氏有些严肃,可这会儿却又觉得这家东家,也许的确是个实诚人,一时也放松了心情,笑着道是。
饭毕已是月上中天,张氏早已经帮大家都安排好了留宿的房间铺盖,过了正月十五,这个年就算是过完了,徐老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蔡氏难得好言好语,“行了,睡吧,睡饱了才有力气想别的。你都多大岁数了,且得顾着点儿自己的身体了。”
“行了,知道了,睡吧睡吧。”徐老汉这才停止了翻身,渐渐进入了梦乡。
次日一早,徐家院子里格外的热闹,今日算是第一日开工,昨天带来的活鸡徐发得先给鹤仙居送去,徐老汉在屁股后头催个不停,他这会儿就急着回去挖坑,小金裸子都在口袋里跳了!
徐达也催着张家旺倒是快些啊,今日要去见先生,可不能迟到了。
张家旺却不知怎么想的,东西越理越慢,最后居然哭唧唧的问一旁急的直跺脚的铁头:“铁啊,先生会不会打人啊?”
“原先不会啊,可你再这么磨蹭下去,说不定就会被打了。还有啊,学堂里你得叫我徐鑫啊。”
“啊?为啥啊?”张家旺歪头问道。
徐达忍不住轻拍一下他脑袋:“啥为啥!没为啥!就叫徐鑫,你春丫姐叫春晓,你石头哥叫徐磊!赶紧的,别磨蹭了!”
徐春晓?那母老虎哪里配得上春晓二字!叫徐老虎还差不多!
不过说是不敢说的,在徐达的万般催促和铁头的捶胸顿足之下,张家旺只能磨磨蹭蹭跟着他们走了。
待送走了老宅一家和张家旺,张氏跟春丫也出了门。原本今日张氏要和春丫一起去大衍庄的,但是近几日医馆实在忙的很,张氏便说等她上午忙完再去找她,于是两人分头行动,一个去了医馆,一个去了大衍庄。
今日庄子正式开始改建,新的厨娘也到岗了,菜单定的也差不多了,一会儿还得再确认下酒水该如何办。
“卖酒的话,是不是得找我家老爷去办那个什么榷酒的事儿?”裴庭倒是想起了这茬。
春丫神秘一笑,“不用,咱们不卖。咱们送。”
“送?此话怎讲?”
“会员入会,按照入会费送酒,入会费给的多的,自然是好酒,少的就送次一等的。这酒咱们可以自己加果子,做果子酒。”
春丫突然想到了橘酒,梅酒,荔枝酒,越想这个办法越是妙,既可以光明正大的做果酒,又不受买卖限制。
“嗯……倒是也行,对了,正好你来,我给你看点东西,昨日晚间才到的。佛保佑,观音奴,把昨日到的那箱东西拿来。”裴庭吩咐道。
佛保佑和观音奴应声去了裴庭书房放置的一个屏风后头,两人合力抬出一口箱子,打开箱子,对春丫说了句:“请看。”
春丫伸头往里头一看,哟嘿,不得了,啥都看不见。粗布包棉布棉布包绸布,这谁看的出是啥啊。
“这啥啊?”春丫也不敢自己动手,包的这么严实,说明是她破坏不起的。
佛保佑闻言也没有立刻回答,蹲下身,打开一个布包布,里头露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玻璃杯。
“琉璃盏?一箱都是?”春丫惊讶的看向裴庭。
裴庭笑着点点头:“是的,我跟娘家借的。”苏州到此地,走水路来回不过三四天,从说起开会所那日,裴庭便送信去了苏州裴家,借来了一箱琉璃器皿。
这琉璃物品在这会儿有多贵春丫心里还是有点数的,她很无语的问裴庭:“姐姐,你有这些家当,还跟我一起折腾啥啊?!”
“闲着也是闲着嘛。再说我们家老爷那一千两,我也得赚回来,总不能坐吃山空啊。”
裴庭想着手里的产业,虽说对付这些开销是够的,可谁知道以后怎么样呢?多赚点钱,总归是没错的。
行吧,您是大佬您说了算,春丫点点头,时间有限,跳过这些,赶紧进入下一个话题。
两人又是关于布置装饰好一番讨论,春丫想着等道玄回来了,还得让他来给看看风水,虽说风水这事儿吧有点玄乎,但是问题是,她这都穿越了,还有啥事儿是不能信的啊?
一想到道玄,就想到旱灾的事儿,春丫这才一拍脑门,差点儿把硝石的事儿给忘了!
她问裴庭订了不少硝石,并且建议裴庭也挖个冰窖,裴庭微微一笑,“这里本来就有地窖的,这楼上头看着是两层,底下却还有两层呢,只是平日不用,明日我就让人开始制冰,放心吧,一定备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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