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坐车?还是靠腿儿。现在虞捕头说要走着去,他其实心里也没啥想法,盖因这事儿他压根没过脑!
“行,我知道了,谢谢啊虞捕头,一会儿来咱家喝杯薄酒呗?”徐达客气道。
虞捕头摆手道:“往后有的是日子喝呢,今日且回去好好准备准备,3000里地可不是开玩笑的,走吧。”
他早有耳闻这个三班的徐达和万仁义家里头都挺有钱,也不知道为啥要来衙门做苦力,今天他得到彭师爷的通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不TM有病吗?还有人愿意跑三千里地去押送犯人的?
要不是他是捕头,县令特别交代让他带队的,他都想把这「好」差事让给这个徐达了,破案了,为啥家里有钱还要做苦力?因为,脑子有问题!
脑子有问题的徐达回家第一时间喊来他「儿子」春丫,说路引让她看着填,自己急着出去找镖师。春丫一把拉住他:“爹,还得找马车。”
徐达瞪大眼,问道:“为啥?这不合规矩吧?不是说卢县令存心跟那贼过不去,才兴师动众的要押解回原籍吗?这还能让他坐马车?”
“3000里地!!您想想,腿儿着去,没半年回得来吗?!”
春丫觉得他们老徐家,除了她,别的几个多少都有点缺心眼子。
“对哦,也是,怪不得昨日虞捕头说费鞋。我压根都没意识到腿儿着有多远,如今被你一说三千里,我这腿都软了!!
租几辆马车那得花多少钱啊?好家伙,办趟公差,不赚反赔,你这亏本买卖,做起来可顺溜。”
“租时间长不划算,咱们就买,用好了回来再卖了不就是了?到时候让请的保镖驾车,咱们呆里头坐着不就行了?
走走走,爹,现在就去,一会儿找了镖局,还得找金牙人买马车去。时间好紧张,我还得准备衣服什么的,我天,赶紧的,走吧走吧。”春丫越想越着急,拽着徐达就往外走。
“走什么走啊!你娘给的钱不够啊,得回去问你娘要钱!!”
春丫狡黠一笑,腰间摸出张百两银票,在她爹眼前一晃,道:“我有啊!!”
徐达一把拽住春丫的手,鬼鬼祟祟的问道:“哪儿来的?!别是你娘那里……”
“哪儿能啊,我像那种偷鸡摸狗的人吗?庭姐姐那儿支援的,大户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不过您别跟我娘说啊,一会儿再给没收咯。”春丫不知为何,也越说越鬼祟。
“行,知道了,走走走,一脑门子事儿没办呢。”
于是父女俩便跑到了沛丰县最大的镖局,不过他们沛丰县拢共就俩镖局,两人就找了家看着大一些的。
找了他们总镖头说明来意,总镖头有些听不大懂他们的需求,用自己的语言复述道:“徐头儿的意思是,您,衙门官差,押送一个小偷回原籍,找咱们再保护您几位的安全?”
“对,是这个意思。”徐达点头道。
“可是为什么啊?”总镖头很疑惑,这趟镖到底能不能接,那犯人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的头子吧?于是他追问道:“那犯人,犯事的真的只是小偷小摸?”
“我怎么会骗你?你不信上衙门问虞捕头去,就卢县令这几日气儿不顺,这不撞枪口上了吗?这是我家这不争气的儿子。”
徐达拍了下春丫的肩膀,春丫因着想着要来找镖师,特地去翻了件张家旺的外套,反正他们家男人没隐私。
只听徐达继续说道:“这小子非吵着闹着要跟出去看看,这不我夫人不放心,非得让找了镖师,护着这捣蛋玩意儿!”
“哦……那我明白了,主要还是保护令公子!”总镖头终于从徐达杂乱的描述里理出了主要任务。
徐达想想,面子和里子,到底哪个更重要?当然是里子啊!!
于是他又说:“主要保护我儿,不过我,腿脚功夫也不是最好。而且,这钱是我们徐家出的,不是衙门出的,总镖头能明白吧?”
“明白明白,呵呵。来人啊,都排好了,让徐头儿看看你们的精气神!!”
总镖头大喝一声,在镖局院子里头耍大刀的,玩流星锤的,舞斧钺钩叉的,闻言都赶了过来,光着膀子列成排,任凭徐达春丫两人挑选。
徐达很想捂住春丫的眼睛,可无奈春丫如今是个男的!!随便摸,随便看!!
徐达见春丫看到人家的八块腹肌就要上手,一把拍掉了她的爪子,低声说道:“你敢摸,敢摸我告诉你娘!”
春丫撇撇嘴,心道,不摸就不摸,说的她好像多想摸似的。
父女俩一圈下来,选定四人,谈妥总共六十两,食宿全包,先付一半价格,回来再付另一半,签契画押,标的就是徐达与其子。
解决好这镖师的事儿,父女两人又跑去找了金牙人,金牙人倒是知道春丫是女孩儿,但今日不知为何做了男孩儿打扮,不过他也不欲多问,看到徐达,他总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应对一二。
得知徐达今日要买上三辆马车,一下子又觉得徐达这人吧,其实细想想,也还不错。
“徐头儿,不瞒你说,马倒是有两匹好马,就是这价格……恐怕不便宜。我不是要跟您抬价,您去瞧瞧就知道了。”金牙人说完,引着徐达父女便要往里走。
徐达跟进去看了两眼,觉得这马的确比家里的栗宝要好上不少,本来他想让栗宝拉车的,可是春丫觉得这一趟下来,这小马非得累出个好歹来,再说留在家里头他石头哥要是有急事兴许也能用,还是去买吧,反正到时候回来了还要再卖的,他们也不会亏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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