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丫一听要定席面菜色,那她就最擅长了,便点头跟着文氏去找了佛保佑。
进屋春丫就见小侄女儿已经穿上了张大夫给织的毛衣。
这毛衣是张兰和徐达让给冯公公送信的人捎来的,昨日冯公公来说事儿的时候给他们带来了一大包的东西。
里头反正拉拉杂杂啥都有,不过其中最令大伙儿新奇的,就是这小宝宝的羊毛衫。
“嫂子,怎么样?这羊毛衫不错吧?”
春丫看着雪白粉嫩的小宝珠,穿着粉粉的薄毛衣,很是合身。
佛保佑笑答:“还是娘聪明,怎么会想到这种法子?你说羊毛线,怎么织出来的衣服,还能拉大变小呢?!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种料子?”
“是啊,关键这羊毛衫贴身,怎么能是这样的呢?”
文外婆做了一辈子的衣服,就从来没有见过哪家衣服还能拉大缩小的,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您女儿聪明吧?“春丫笑道。”这羊毛线还是咱们在北境的时候发现的,我娘用两根竹棒子就能织一件衣服呢!“
“妹子会不会?娘还在这包袱里头多包了点儿羊毛线,你教我吧?我学会了再给宝珠织一件。”佛保佑高兴的说。
呃……
“会是会,但是我只会织围巾欸……”春丫挠头不已,觉得今天的自己,就是个废物。
好吧……佛保佑失望一瞬,又突然高兴了起来,“那也行啊,反正我闲的发慌,妹子教我织围巾,我给当家的织一条!”
这会儿的围巾,多是皮毛的,可他们这不南不北的地方,皮毛的石头嫌热不太愿意用,但是不戴的话,来来往往骑马什么的又冷的很,用这羊毛线织出这可以拉来拉去的围巾倒也挺好。
“那行吧,不过我得先试试。”春丫说着话,就喊丫头拿来了羊毛线和毛衣针,找了下手感,发现倒是还能记得住最简单的高低针的织法。
这一炫技,可把屋子里的乳母外婆和嫂子都震惊坏了,直问春丫,是不是毛衣也是这么织的。
春丫点头答是,文外婆不由感叹,“要说春丫聪明呢,原来全像了兰儿,两根针就能织出件衣服,来来来,春丫来,赶紧再教教外婆,改天外婆学会了,先给你织两件。”
“我只会织围巾!!”春丫再次强调。
“没事没事,你挑你会的织嘛,咱们总能给攒起来的。”佛保佑女红深受裴庭的影响,很是不错,对这种新奇的做衣服的法子,更是颇为感兴趣。
既然群众热情如此高涨,春丫便开始教起了他们高低针打围巾的法子。
自己顺便给小关也打一条,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于是屋子里的妇女,跟着春丫这个小姑娘,打起了围巾。
不过春丫也很好奇,为啥明明她娘知道家里头没人会织毛衣,却还寄了那么多毛线,外加一大把的毛衣针来呢?
其实她不知道,张大夫找这些羊毛线,找了整整一个月,问了徐达八百遍,徐达打死不承认,打包的时候随手乱塞,把东西都给不小心寄回了沛丰。
一屋子的妇女,对编织突然充满了兴趣,几人一边编织一边讨论席面,春丫这三脚猫的老师,上课直上到了下人们来喊开饭了才发现时间已经晚了。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件什么事儿要做,可拍拍脑袋瓜子,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啥事儿,直到晚饭的时候见到了关慕青,这才惊叫道:“天爷!!忘了准备阿山的干粮!!”
“阿山又是谁?”石头皱眉问。
“是我。”关慕青虽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小名儿,但是他觉得应该叫的就是他。
春丫这会儿却着急忙慌上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师父怎么今天没嚷嚷?他人呢?“
“今天是卢通判给大师傅送衣服的日子。”关慕青回答。
卢通判自从道玄回来之后,便又开始了每月雷打不动的送衣行动,一般跟衣服一起送去的,还会有一桌席面。
虽然,卢通判这人也只是演一个疯子,实际上也算是个正常人,所以送去寺里的席面都是素席,但是这素做的好,那也是别具一格,味道很不错的。
一月吃一次素,道玄倒是还能接受的,所以他今天在晚饭前,就回了无名寺去了。
春丫原来如此一番,稍微扒拉了两口饭,便匆匆要去准备干粮。
可关慕青却叫住了她,“春丫,蒸点儿馒头就行,下一场考策论五篇比较耗时间,你做多了我可能也没太多时间吃的。”
第二场最轻松,吃吃写写倒是不要紧,但是第三场的时间最紧,可不能再那么放松了。
“好的,我明白了。”大事情上,春丫到底也不敢太过自作主张。
第二日……
关慕青依旧是第一批进场,但是检查的人发现,这位可能上一场考的不好,这场就带了十多个馒头,十来个煮鸡蛋,还有一些腌菜,这待遇,跟上一场可是天差地别啊!!
这位拿了三张重量级推荐信的富家公子,不会连个举人都考不上吧?!
不过关慕青向来不会理睬别人的眼光,他只管好他自己就行了。
检查的监考人员怎么想,他无所谓,他只知道这些馒头都是春丫做的就行了。
三日考试,五篇策论,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非常大的挑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