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徐老汉也知道,这船是送神兵营去京城的官船,也没哪家劫匪能这么瞎,专往枪口上撞啊!
所以春丫的安全是绝对没问题的。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担心这猴儿在船上太过活跃,抑或船上人太多,再把这小人儿给挤下去可怎么办?
春丫想,让她全程待在舱房里,肯定是待不住的,但是离别在即,爷爷哪怕今天说让她立刻倒拔杨柳,她也会答应的,更何况只是说在舱房里待着。于是春丫想也不想,就立刻应了好。
一旁的蔡氏一听春丫回答的毫不犹豫,就知道这事儿她压根没放心上,便转头跟关慕青嘱咐道:“关啊,你可得看好春丫啊,她就是猴子屁股,坐不住,铁头也是个不省心的皮孩子,这一路可得麻烦你多照应照应了,到了京城,让他们爹娘好好谢谢你。”
“不是,奶,我怎么就……”春丫有点儿不服气,她这么可靠的一个人,怎么个个说她是皮猴儿?
“你别说话,听着就得了!”徐老汉现在就觉得老妻的战略很正确,春丫就是个狗脑子,关照过的事情,不说三天,有时候连转个屁股都能忘,所以这要交代的事儿,还是交代给关慕青更靠谱些。
而一旁的关慕青少不得要为春丫说两句话,“爷奶,你们放心把春丫和铁头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关照好他们的。不过春丫本也是挺懂事的,你们放心,她不会闯祸的。”
此言一出,惹的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亏是解元啊,这忍耐力,果然异于常人。
蔡氏和徐老汉拉了关慕青,让他万万不能如此放松警惕,对春丫一定要严防死守。
春丫倒是觉得关慕青说的没错,不过爷奶的话,她也不打算反驳,因为反驳一句,爷奶得用一百句来反反驳,驳驳相报何时了?
趁着爷奶他们在跟关慕青说话,春丫便找了特地从沛丰县赶来的康平之说话。
其实这回康平之来,也想讨春丫一个主意,今年庄子才种了一半,明年另一半,春丫有什么计划?
“庄子总是得种庄稼嘛,不过明年开春,再多种几亩菜蔬,你让我大表姐,呃,不是,二表姐看着安排。
以后咱们种的菜蔬,除了自己要用的,别的就是二表姐能做啥酱菜咱们就种什么菜蔬。
对了,让二表姐把乳黄瓜安排下,我爱吃那个,得了记得送来京城啊!我若得了什么好的法子,也会寄信回来的。
蒋县令去如皋定的船,估计半年左右就能完成,到时候开通的班船,两班倒腾的话,差不多半月就能有一次船从沛丰发往京城的,到时候有啥好的菜干酱菜的,大表哥记得给我发来。
另外表哥再去找些粗壮毛桃来种,到时候我在北边找找有什么合适的桃树,再给表哥运来。
咱们黄桃口感硬一些,做罐头合适,可我还想种试试培育的品种。
不过这个不急,等我找了树种再说,你就留个百来亩的地给我,到时候我栽植果树要用。
那炸鸡的方子咱们虽然问白老板买回了使用权,能和鹤仙居一起卖了,不过我也想过了,这事儿到底还是我不厚道了,到时候表哥就跟白掌柜说,如果要用辣椒酱,就以卖给万仁义的价格给他拿货吧。
铺子该收的还是得收,若酱菜生意好,咱们到时候再单独开个酱菜坊,卖点酱菜菜干农副产品啥的都可以。
反正大表哥记住一点,咱们现在也不图赚多少钱,主要还是得把场子先做热起来。只有沛丰发展了,咱们才能有钱赚。
别的地,除了养牲畜要留的。对了,羊的话我还是建议大表哥上湖州找找去,路上怕被劫了羊,雇个镖行也行,其余的大表哥看着种吧,咱们别把粮食放下就行了。“
康平之就后悔这一问!!
他原本想的是,别的地方,要不就是种稻子麦子,要不就是番薯棉花,没想到这么一问,却没想到拉拉杂杂又搞出一堆事儿。
他恨自己,对春丫的了解还是不够透彻!!
不过心里吐槽归吐槽,康平之到底还是知道春丫说来说去,目的就是让县城能早日恢复起来。
他虽不是沛丰县的人,但是如今举家都在沛丰,自然也希望这地方能繁荣起来。
更何况,花的都不是自己的钱,金主都这么无所谓了,他还能说啥?!只能挠头答应呗!
这边跟康平之才说完话,春丫就被石头给拉走了,说有要紧事儿给春丫交代,徐家二孬和盖头他们全程围观了康平之的自作孽之旅,所以这会儿石头把这人给带走了,几人赶忙恭送,“去吧去吧,好好说说!石头你有事儿慢慢跟你妹子交代,不要急啊!”
而徐家二老和文外婆则把关慕青团团围住了,根本没空管春丫这会儿去干嘛。
于是春丫便被石头拉到了后院儿,佛保佑抱着孩子正在屋子里等他们,对没错,三个月的月子,是很长的,虽然平日佛保佑已经抱着孩子满院子溜达了,但是这会儿奶奶在,她也不敢出去找骂。
到得自己的卧房,石头便把春丫按在外间的桌子边,问她:“妹子,你都快走了,咱那生意的事儿,怎么就没个声儿呢?!”
没想春丫狡黠一笑,道。”别急嘛!等等,我马上来!“
说完,便走出了房门往自己屋子里跑去,也要不得多久,就又抱着个包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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