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初涉这种社交场合,被排挤也是在所难免。特别是八王爷家的聚会,勋贵颇多,徐达这种半路杀出来的才袭爵三代的吊车尾爵爷,看不上他们家的,还真不少!
毕竟京城勋贵人家多如牛毛,徐家泥腿子出身,被另眼相待也是正常的事儿。
不过张大夫是谁?她可是上过两次战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女人,这种语言上的挤兑,她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几次聚会下来,她甚至连名头跟脸都不怎么对得上号,虽然吴夫人和八王妃提点过她一次两次,可张大夫本身自己也是一脑门子的事儿,只见过一次两次的人她也不怎么记得住,所以更不会把这些连认都认不齐全的贵妇太过放在心上。
哪怕人家看她穿的比较朴素,损她两句太过寒酸,她也不过淡淡的说:“倒也不是衣服的事儿,主要这斓云记的布料,穿了舒服,价格又公道,平日里我家爵爷常说,皇上经常提起,说国库紧张,宫中皇后也尽量避免铺张,连皇后都避免铺张了,咱们做臣子臣妇的,不是更得尽量朴素些吗?”
挑事儿的人,也不想用身家性命来挑事儿,他们只不过是看不惯这些穷酸在京中充贵族而已,不过这都说到皇上皇后身上了,也只好略敷衍两句皇后说的对,皇后说的是,也就作罢了。
这种事儿张大夫干了两三次,便也没人跟她瞎叨咕了。张大夫简直求之不得,反正除了几家相熟的人家之外,别家也不会请他们,她就只跟主家能聊几句就行了,至于别人能不能搭上话,实际上她也不怎么在乎。
所以秋分说夫妻两个想春丫,其实这两人倒也不是故意不太想,主要还是客观上太忙,没空想。
不过春丫是觉得,她不在,爹娘定是想她想的都不行了,于是赶紧让郑夏去再去雇了八辆马车,月月安都装去仁济堂,别的且都先拉回家再说,她要回家!!
郑夏一听要雇八辆马车,腿一软,心中暗叹,果然是小姐回来了,气势不同凡响!!
然后回了声欸,老老实实找马车和脚夫去了。
关慕青见事情都安排妥了,便带着十斤高童,跟徐达他们先道了个别,说先得回去把东西放了,一会儿再去他们家。
春丫千叮万嘱,十斤得来,高童也得来,而且一定要把关姐姐叫上,关慕青点头应了声知道了,然后把脖子里的围巾紧了紧,正正经经的跟春丫道了别,这才带着十斤他们走了。
徐达还说要让马车送他,可关慕青婉拒了,说是反正都得雇车,谁雇不都一样?
未来老丈人心中还算满意,到底是真读过书的人,好歹还是有点儿眼力劲儿的。
可等人真走了,徐达还跟春丫嘀咕呢,“这小关脖子里那围巾哪儿来的啊?整的像缠着条白娘娘似……呃……不过仔细想想,倒也还好。”
女儿斜视的眼神,让徐达想起了,这东西除了春丫,好像也没第二个人会给关慕青织了。
“切,主要还是毛线不怎么好。”春丫甩锅功力也是一流的。
徐达尴尬的呵呵两声,便拉着铁头问起了功课,铁头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这快一年的时间读了多少书,被先生罚了几回,跟同学打了几回架。
“好孩子……”徐达反正也没仔细听铁头说的,他光打量铁头这一年时间长高多少了,“这回到了京城,爹再给你找个好的学堂,你可得保持下去哦。”
铁头很高兴啊,虽然他的耿直不允许自己跟爹说瞎话,但是没想到自己回答了实话,爹居然没怪他,于是喜出望外的嗯了一声。
而一旁的春丫,却嚷道:“爹,您到底有没有听你儿子说啥?!”
“啥?!”徐达转头,又问铁头,“你那什么,现在几斤了啊?”
好吧,春丫放弃了。
郑夏没一会儿便找齐了马车和脚夫,春丫带的行李渐渐从船上卸了下来,果然装了满满八车!
其中五车是月月安,春丫让郑夏带着直接送去了仁济堂,另外三车是各种罐头啊辣椒酱啊吃的喝的用的种的,这些直接带回家就行了。
于是众人兵分两路,离开了码头。
坐在马车里,春丫还纳闷呢,“奇怪了,四筐咸鱼哪儿去了?刚才怎么没见着啊?不会是被庞大人给带走了吧?!”这人要这么多咸鱼干嘛啊?!
“不会吧?我看神兵营的人好像都不怎么爱吃鱼,庞大人拿了干嘛啊?”
铁头最近也不是很想吃鱼,那四筐鱼不见了,他倒真是松了口气。
其实春丫一路上也没少吃鱼,所以四筐鱼,不见就不见吧,也无所谓了,省的到时候带回家,她娘再天天炖咸鱼给他们吃,这么想来,这鱼丢的还挺好!
四筐咸鱼干,倒的确是庞云给带走了。
神兵营在把东西装车的时候,庞云就让人把四筐鱼都一起装了,装车的下属都快给庞云跪下了,可太子还在前头,神兵营的人也不敢造次,只能硬着头皮把这鱼给装了。
他们是服气庞云了,这吃鱼吃了将近一个月,还没吃够吗?!这人是猫托生的吧?!
神兵营到得京郊大营,有很驻营的将官都等在边上,准备看看久仰大名的神兵营到底能带给他们什么惊喜。
没想却等来了太子,众人忙恭敬的躬身行礼,目送太子一行往新开辟的神兵营的营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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