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好……”春丫微微一笑,“我是春丫,前面进去的是忠勇伯和乾德夫人,今后咱们就住在这儿了,忠勇伯说以后他就在这儿办公了,还请两位大人多多关照啊。”
道玄翻着白眼,王寻眨巴着眼,两人皆知道春丫肯定又要作妖,可他们也不能点穿春丫,这人馊主意巨多,万一什么奸计没得逞,那可有的要作了,算了算了,惹不起惹不起。
元提举只知忠勇伯要来,这会儿却又多来了个乾德夫人,大乾朝,这一代又有乾德夫人了?!
所以乾德夫人和忠勇伯是一对儿?!
那!!
他们为什么要住在市舶司这破烂衙门里?
前头那凶和尚说忠勇伯要来,却没说居然是直接搬来住。怎么会有人有如此大胆的创意,会搬进他们这闹鬼的衙门里来?
见元提举呆愣的看着春丫,比元提举年轻上不少的卫副手便道:“那要不咱们先去给忠勇伯,乾德夫人问个安吧?”
不知道便算了,这知道了,爵爷和夫人来了,总得去问个好吧。
“两位先忙吧,一会儿咱们整理好了,爵爷会来找二位的。哦,对了,还得要个浴桶,王将军得好好洗洗。”
春丫说完,就要往后院去,这会儿还不知道后院儿什么情况呢。
元提举和卫副手一愣,这丫头什么来路?!
居然能做忠勇伯的主!?
可他们俩现在是十脸懵圈的状态,根本不知道忠勇伯家是什么路子,便也不敢造次,只说衙门里没有浴桶,但是之前他们衙门的灶塌了,有口锅倒是没破,若真要洗澡,将就将就也能用。
虽然对于市舶司的贫穷,春丫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这地方居然可以穷的连个浴桶都没有,那便也只能先委屈下王寻,暂且下个锅,一会儿春丫出门的时候,再把浴桶给捎带买回来。
王寻此时反正也是无欲无求,因为身上都长跳蚤了,所以刚才连马车都不敢坐,这会儿也不管用锅还是用桶了,反正能洗就行。
于是春丫说了一声麻烦两位大人先找个地方把锅放妥,自己则往后院帮王寻拿衣服去了。
“欸!你那饭庄还去不去买了?!不去我得回趟庙里!”道玄见春丫要走,便吆喝了一声。
春丫回头道:“去啊,怎么不去,等我一会儿马上来!您那破庙里头藏了啥呀,还回去干吗啊?”
“你管我?!赶紧的,我这儿还有正事儿呢!”
“知道啦!马上来!”春丫说着话,就蹭蹭蹭往后头跑。
跑到后院儿一瞧,春丫忍不住说了声:“这战争风格的小院儿,倒还挺别致啊?”
徐达转头,一脸严肃的问春丫,“你说咱们现在再回衙门住,会不会没面子?”
这倒也不怪徐达,实在是这后院儿,太过潦草了些。
什么杂草灰尘之类的就不谈了,主要这门啊窗啊的,也破破烂烂的,家具之类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堆在那里。
这会儿才到四月初,正是清明时分,早晚还是很凉的,再加上这地方靠海,又是南方,风大雨多,这么透气的房间,实在是凉快过了头,不怎么好住的。
不过,还没等春丫回答她爹,正在房间里头戴着口罩擦灰扫地的张兰便举着块乌漆嘛黑的抹布出来了,“回去干吗?!送人头吗?明知道那县衙猫腻多,还往那儿凑干吗?这地方我看还行啊,后罩房里不是还有对了几个书架吗?这地方以前大概是个书院,多好,文化气息多浓厚?
再说这窗户啊门啊,一会儿去买点儿纸来糊上不就行了?里头的家具啥的,修补修补也不是不能用。
行了你们俩,别光说不练了,干活干活,一会儿晚上还得睡呢!”
“娘,我请一个时辰假,去买点儿东西,这家里头好像缺的还挺多的……哦对了,王寻在前头已经下锅了,您给找身衣裳,还有杀头虱的药,我刚才亲眼看到单姑娘腌他的时候,有虱子从他头上跳了下来!”
春丫的解说惹来一群人的哄堂大笑,张大夫直骂她天天的没个正经,王寻又不是咸猪腿,说的都是什么鬼话!
她一边抱怨这地方住的人,怎么就穷得洗澡连个桶儿都没有,到底当的哪门子的官,一边在箱子里翻翻找找,摸出一套徐达的衣裳,外加一包草药和一个篦子。
“买东西就快去快回,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别忘了买糊窗户的纸,买点儿板凳,桌子有的话也买几张,床和柜子有的话也要,另外书案也买三张,看到有圈椅的话也买几把圈椅,还有的反正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张大夫便把给王寻的东西递给了春丫,又给了她几个银锭子,让她带着十斤一起去。
“十斤还是在这儿帮忙吧……”春丫摆手道,“我跟师父一起去,放心吧没事的,我走啦!”
说完,春丫便抱着东西跑了。
张大夫看着春丫远去的背影,这才反应过来,“买东西?!她要买什么东西?”
“回夫人,春丫小姐说要买饭庄呢。”一旁的十斤回答道。
……不是说的馄饨摊吗?!怪不得让徐达去打听这儿铺面的价钱,原是又看中什么饭庄了吗?!
张大夫对女儿走哪儿就要把饭馆开到哪儿的习惯也是懒得再说了,反正说了,也不过就是快速认错,然后下次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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