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扬州多的是番薯苗,问问裴参将,他们啥时候有回扬州的人,帮咱们带点过来。
这东西好种好活,那庙后头有的是荒地,整理整理就能种,让他们自己先种起来。
另外饭馆于老板的小儿子还会挖蚬子,我跟他说一声,让他带那几个大的一起去挖,到时候咱们饭馆都能收。”
其实说让小孩儿种番薯,实际春丫也想过了,那破庙旁边也有几户人家,到时候扬州番薯到了,挑一家厚道点的人家,也送点儿番薯给人家种,让他们帮忙看顾一下那几个小孩儿的番薯田就是了。若没人愿意,自己两三天去看一趟,倒也不是不行。
教他们种番薯,也不仅仅是为了解决他们的温饱,更重要的,还是看看他们品性到底如何。
从种到收成的这小半年时间,师父肯定也不会完全不管的,反正好不好的,就先这么着吧。
虽然张兰觉得七岁的孩子,好小啊,怎么种得了地,但是道玄已经拍板了,“就这么着吧,总比要饭强些!”
那张兰也无话可说,毕竟救了那些孩子的,说到底还是道玄。
这孩子的事儿说完了,徐达趁着天还没黑,就说去趟卫所,看看神兵营安置的怎么样了。
王寻也很想回去瞧瞧,可还是被徐达拦下了,“别去,要有事儿,我让裴参将来找你。千万记得,咱们在这地方越谨慎,京城吴大人那里的压力就越小,你千万别乱跑,没事儿就在这儿帮你张大夫好好搞搞卫生啥的。”
说完,徐达深深的看了王寻几眼,还是忍不住跟张兰说:“那个张大夫啊,你要不然还是再给寻弄件新衣裳吧,这穿着……像个二傻子似的,不像样啊!”
王寻忙客气道:“挺合适的,不用换。”
说完,为了显示衣裳的合适,他还甩了甩胳膊,抻了两下。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里衣外衣的腋下都给崩开了线。
丹燕尖叫一声,一手扯着哈哈大笑的自家小姐,一手扯着咯咯咯笑得豪放的十斤就往外逃,好家伙,王将军这是哪儿哪儿都挺茂盛啊!
道玄更是仰天长笑着出了门。
而徐达则恨恨的拍了王寻两下,“臭小子!跟你说换了换了偏不听,好好的衣裳都给你崩了!赔钱我告诉你!”
然后也甩了袖子,带着荀州走了。
专门收拾出来用来吃饭的后院厢房里,只剩下了生无可恋的张大夫,和想笑不能笑的西风两人。
“夫人,一会儿我给王将军找件衣裳穿吧。”西风到底还算有点儿厚道。
张兰无力的挥手,“去吧,现在就去换吧。王寻啊,都是当爹的人了,到底还是要稳重些啊。”
一听这话,王寻呆立当场,抖着嘴唇问:“我,我当爹了?!”
??张兰想,嗯?!我没说吗?!
哦,好像是没说。
实在是才到了两天一夜,这蹊跷事儿就已经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一不小心,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疏忽了!
张兰深表歉意,“哎呀,瞧我!一忙把这事儿给忘了!对,你当爹了,若梅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虽然早产了一点儿,但是母子均安!”
王寻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带着浓重的鼻音,问张兰,“若梅还好吗?她受苦了吧?!”
是的!!张兰很想这么回答他。
但是,看着眼前的王寻,到底是憔悴了不少,张兰想着,好不好的,他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反正等这宁海县的事儿解决了,回扬州再给他好好说说,这女子生产到底有多痛苦!
于是张兰还是违心的说了句,“若梅挺好的,就是想你的很,你赶紧去跟西风换衣裳,一会儿再写封家书,到时候找人一起送回去。”
“好,谢谢张大夫!!”王寻抱拳向张兰做了一揖,急匆匆的跟着西风走了。
徐达带着荀州,打算先去包个马车,可人才走到大马路上,就有扬州军的人来整肃街道,说是马上宵禁了,让大伙儿赶紧该回家就回家。
真是瞌睡就遇到枕头,徐达让荀州去拦了人,说正有事儿找他们裴参将,直接让人把他拉卫所去。
巡街的还以为遇到挑衅的了,还好徐达御赐的腰牌掏的快,带人巡街的百户还算有点儿眼力劲儿,不然荀州一人对一队,这打起来可要人命了。
当徐达骑着百户的马,到得宁海卫所的时候,裴参将倒是在认认真真的点兵,建安侯倒是不在。
那百户往前通报,说是忠勇伯来了,正在台上点兵的裴参将立刻跑了过来,跟徐达作揖行礼。
徐达忙上前虚扶一把道:“长久不见,裴参将倒是越来越有将军之风了,你这手下的兵倒是不少啊?”
“呵呵,忠勇伯见笑了……”说着话,裴参将把手头的活儿交代了副手一句,然后引着徐达往办公房走,“哎,得亏您跟建安侯来的及时,之前王副将被抓,这儿的……来来来,您请,咱们还是回我办公房再议。”
徐达立刻明白,这卫所里头,的确毛病不少,也没有多言,就跟着裴参将往他的办公房去了。
直到两人到了办公房,裴参将让护卫守住了屋子四周,这才继续道:“之前因王副将被抓,在此地的扬州军突然乱了套,又因突发民乱,宁海卫所的贾义贾指挥使便要求直接接管扬州军军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