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丫微微四十五度仰头,故作思索了一番,“就,还行。完全掌握还有待时日,不过普通对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也不知道审讯的时候够不够用。”
说完,春丫便笑嘻嘻的拉着关慕青往后衙去,说是得去瞧瞧,昨日荀州到底拉回来了多少东西。
荀州走的时候,关慕青就交代了,现在宁海县衙穷的都不行了,他让荀州把能用的东西都给搬回来。
关慕青已经想好了,虽说关押的这批岛民,老弱妇孺居多,但是所谓老,也不过是不能去干打家劫舍的活而已。
而且这批人里头也不乏二三十的女性,四五十的岁的男子,这些人干点儿体力活基本是没问题的。
番薯小郡主也说了,剩下的那些人,种地种番薯,都是可以的。
若是种番薯,那到时候番薯也能作为口粮,吃不完的还能深加工,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些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与其关押着浪费人力,不如做工,养活自己的同时,还能给宁海县创收。
当然,这事儿他也禀明了皇帝,现在宁海人口少,与其把这些人都流放了,不如就让他们留在宁海,毕竟一个地方要恢复活力,还是需要大量人口的。
到得县衙后院,春丫就见关慕青原先住着的那院子里,堆满了各种被褥衣物,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她还挺惊讶的,“你这是准备让人在这儿过日子呢?”
关慕青笑答,“是,也不是。邵家现在还没判,但是他们田亩良多,估计到时候皇上一定会收回他们的庄子的,或赏人,或拨给县衙。
若皇上把土地拨回给县衙,那我就准备把这些人都安排到邵家庄子上去。
现在每日就有衙役带着他们去那儿除草干活,毕竟种下去的粮食,咱们也不能浪费嘛。等京城有具体消息过来,差不多也正好赶上秋收。
到时候再让这些人犯直接去了庄子上,把邵家种的这批粮食收了,宁海县衙一年的粮税,或许就征满了。
我准备今年免粮税一年,让百姓休养生息一下。到时候过了农忙,我就征次徭役,争取尽早完成你的小梦想。”
宁海这几年闹的不成样子,其实伤害最大的,还是百姓,关慕青一说让百姓休养生息一年,春丫便举了双手赞同,不过,“县太爷,征徭役是不是也得给银子?”
“多少都会有点儿。”关慕青点了点头,“不过别指望多啊。”
“十文八文不嫌多,五文六文不嫌少,有就行了!百姓手里有了钱,你这县城才能活起来嘛!”
春丫一脸笑嘻嘻,看的关慕青忍不住捏了一把春丫的小圆脸。
就这一捏,关慕青就放不下了。女孩子的脸,怎么会这么软?这一捏一放的,延展性也太好了。
直到春丫叽哩哇啦大肆抗议一番,说再捏这脸就弹不回去了,关慕青这才放下了罪恶的爪子。
然后对话才回归了正题,他问春丫,“这县城的事儿简单,只要世道太平,总能慢慢恢复的,只是那市舶司,你有何打算?”
“等审完倭寇,我便去趟扬州,找下裴姐姐。裴家往来吕宋的商船,停了多时了,是时候开起来了。
我大哥也不知道学洋文学的如何了,到时候也可以让我大哥跟着董家商队上广州瞧瞧去,那儿海上贸易做的可比咱们这儿久多了,规模也大,若有董家引荐,看能不能骗些洋商人来。”
宁海现在是要啥啥没有,海上还有倭寇游荡,邵家的事儿也没有彻底解决,所以这市舶司的事儿,春丫觉得还得从长计议,她还有些别的打算,不过这会儿却也只是个设想,等一切都安稳了再说也不迟。
关慕青听春丫这般说,也点了点头,“宁海向来也不比广州,码头小,开海时间短,也只能慢慢来了。”
话说到这儿,两人已经踏入了院子的室内,这室内堆的都是荀州从岛上带回来的一些银两和搜出来的几把机枪。
因为邵家人很少上岛,所以这岛上的金银也不多,也就四五千两,都是平日里支付那些领队和统领的佣金,采买点粮食瓜果要用的。除此之外,别的值钱物件,便也没什么了。
不过这几天县衙的收获,在关慕青看来,还是比较让人满意的。
因为除了现银的收获,更重要的是建安侯昨日还送来了几大车的货品,皆是香料宝石,珍珠玛瑙之类的。
据说这批货里头还有象牙犀牛角之类更名贵的东西,这些他们便不方便拿了,所以建安侯便安排了内陆的货船,把东西直接送往京城去了。
可单单就这些香料珠宝,关慕青估价下来,也不下二三十万白银,更别说另外的名贵货品了,这邵家再怎么富裕,估计大半副身价都砸在了这上三艘船上了,怪不得逃跑,还要去把三船货带上,实在是这货值太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春丫在一起呆的时间久了,关慕青现在闲来就爱噼里啪啦的打会儿算盘,给县衙算算账。
小情侣捏着账本一算,二三十万两的白银,虽然足够县城修缮道路,但是光县城的路好走,通向杭州扬州苏州这种富裕地界的路不好走,那也不好使啊!
两人小算了一笔账,他们默认就修扬州到宁海的路,差不多八,九百里路,哪怕造价是造边墙的三分之一,这一条路修下来,估计也要百万两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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