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却说,这废了的轻功,减个十来斤的肉,就又回来了,大师父就好好在他们家减减吧!
吓得大师父立刻反悔,说要跟春丫去沛丰,好在张大夫再三保证,三餐有肉有鱼又有虾,这才把大师父给留在了扬州。
春丫在当天傍晚,到了沛丰县城。
别说,这从府城到沛丰的路,虽然只是小修小补了下,但是比之前坑坑洼洼可好走多了。
也许,是向主簿的上调刺激了蒋县令,又或者是卢远正腾出来的通判位置,让蒋县令看到了一丝希望。总之,这位大人的工作突然积极主动了不少。
回到文苑街的徐宅,看门的家丁,已经完完全全认识了郡主大人,见是春丫来了,忙开门卸了门槛,引着小厮把车往屋子里赶。
沛丰的徐宅,依旧还是那粗犷豪迈的样子,就是原先的厨房,扩出来了一间,当成了饭厅用。
看来康表哥们,还是忙啊,这院子看来没个十年八年的是修不好了。
不过家里头倒是留了两个婶子打扫收拾,搬搬抬抬的下人也有两三个,春丫问忙着要去给她收拾房间的婶子,“我表哥他们是在庄子上?”
“欸……”被问话的婶子点了点头,“康庄头和二庄头都在呢,最近春耕,不到天黑,他们也回不来。”
于是春丫当下就决定不去了。
这会儿太阳都快下山了,去了牧春庄也干不了啥事儿,不如明天再去。
于是春丫便跟婶子说,让她们先别急着准备晚饭,她一会儿去买菜回来,婶子们再准备晚饭。
然后留了丁香下来帮忙拾捣下住处,自己则带上了十斤,十斤带上了背篓,两人便出了门。
时值傍晚,两人一路走一路瞧,只觉这沛丰县,比他们上回回来更热闹了。
虽然这会儿应该是大家回家吃饭的时间了,但是码头上的脚夫却还在挑着扁担来来往往,大街上的店铺,各种幌子都有,吃饭的住店的,卖粮卖布的,卖酒卖茶的,银楼钱庄,点心杂货,那是样样都有。
春丫甚至还看到了修脚捏脚的幌子!!
街上来往的行人车马虽不比府城,但是比起一般的县城来,但是这热闹程度,在远远近近的十来个县城里头,也算是头一份了。
这,不就是个小扬州吗?!
沛丰这些日子的变化,让春丫看的目不暇接。只觉得三个月不来,这儿都能多上不少商铺路人,这中等县,看着比人上等县也不差什么了。
她这食七百户的梦想,看来马上就能实现了!!
这会儿马上要到饭点儿,满大街各种香味儿,和偶尔的偶尔,飘过来的一丝丝耐人寻味的味道,更是让无所适从的十斤,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春丫小姐,咱们到底应该先买啥吃?!”十斤欲哭无泪的朝春丫求救。
春丫前后左右一看,心下有了主意,说是先去拿烧鸡的号码牌,然后再去鹤仙居买酱鸭肴肉,回来路上再买俩酱肘子,重兜回来,刚好一炉烧鸡才出锅,热热乎乎带回去正好吃。
她一会儿买了东西,正好还要去县衙去看一眼,路上经过集市,再买条鱼,就行了!!
十斤握紧了拳头,应了一声好!!然后就往前头挤了不少人的烧鸡摊快步走了过去。
明明是买点儿吃食,两人却买出了奔赴战场的豪迈之气。
由于时间分配得当,不出半个时辰,两人就买了满满当当一箩筐的吃食,回了文苑街。
婶子们好一阵摆盘切配,然后把鱼一炖,再炒俩素菜,一桌饭菜便妥了。
等大伙儿都回来之后,看到摆的满满当当的一桌子吃食,和坐在桌子后头对着他们笑呵呵的春丫,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康表哥先问:“表妹怎,怎么突然回来了?”
“来看看这春耕如何呀!”春丫说完就给康表哥扯了个烧鸡腿,“看表哥这容光焕发的模样,看来咱们牧春庄春耕很是顺利?”
“倒也还行。”康表哥说话就很留有余地了,顺不顺利的,主要得看看表妹这回来,是干嘛来了。
康二表哥是个直肠子,夹起个鸡翅,啃了两口,嘟囔一句这肯定是三娘烧鸡,他们沛丰烧鸡最好吃的就是这家,主要这鸡是他们庄子里头出去的,鲜嫩!
不过夸完了自己养的鸡,他还得直接问一句春丫,“表妹这回来肯定不只是来瞧咱们种地的,种地有啥好瞧的,不过就是些插秧种苗的事儿嘛!”
“呵呵呵,的确!”春丫点头,“这回,我带了些从吕宋才弄回来的种粮来,准备在咱们牧春庄种了试试。”
说完,便让在灶边小桌旁和丁香他们一起吃饭的十斤,把两袋子种粮拿来。
原本吓的心噗噗跳的康表哥,一瞧十斤拎上来的两个袋子,那小心脏即刻就安稳了。
这么小俩麻袋,倒也不费什么事儿。大表哥一下子心态就稳了。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春丫便说:“咱们这回除了从吕宋带了粮种,还带了三个吕宋人来帮忙。”
康二哥很惊奇,“表妹好本事啊,居然还能说服吕宋人来投靠你!”
“不是,我师父掳回来的,这会儿在沛丰县衙关着呢。”
她刚才买菜的时候已经去县衙问过了,说是人好好的,在大牢里头能吃能睡的。
康大表哥忍不住问:“掳回来的?!那咱们说话他们也听不懂。再说,这人也不一定能配合咱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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