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男铁青着脸,坐在她的旁边。
满是伤疤的粗糙大手,抓着奶瓶,被迫陪她一起喝奶。
那画面又诡异又违和。
等吃饱喝足了。
这下她该消停了吧?
“我要去院子里玩,那里好多小花花。你带我去,陪我摘花花。”
池小暖指着窗外,不是撒娇,不是卖萌,而是理直气壮的使唤他。
“不去!我事多着呢,不陪你玩!”
池小暖嘴巴一张,眼泪立马哗哗的往下掉:“哇……鹰哥,他要打死我,呜呜呜……哇!”
真不好意思哈,她自学过表演。
眼泪说来就来,演技不比班科出身的差。
“我特码??”
寸头男瞠目结舌,不知道第几次的怀疑人生。
后来……
池小暖昂首阔步,走在前面。
小呆毛雄赳赳,气昂昂的翘起来。
寸头男依旧黑着一张脸,在众多兄弟的嘲笑之下,蹲在院子里,陪一个小奶娃娃摘花花。
那双一拳能打残成年男人的拳头,居然还得小心翼翼,温柔的攥着花柄。
他到底是在看守人质,还是在伺候小祖宗?
第944章 把她绑起来,厉司珩来了
池小暖在院子里蹦蹦跳跳。
这里的花花好看,要蹲下来,摘一点。
那里的花花颜色漂亮,又要停下来,摘一把。
“画画的baby,画画的baby,傲娇的大香香和争宠的哥哥——”
池小暖一跳一跳的,嘴巴里还哼着改编的歌曲。
结果没注意脚下的小石子。
「啪叽」一下。
整个儿圆润的扑地上。
“哎呀!”池小暖发出一声奶脆脆的叫声。
“哈哈哈!你个兔崽子,让你嘚瑟,摔倒了吧,哈哈哈!”
寸头男本来一脸的幸灾乐祸,笑的那叫一个大声。
结果,池小暖哼哧哼哧的爬起来,眯着眼睛,朝他斜睨。
“我要哭了喔。”
寸头男:“……”
“我身上全是灰。”池小暖两个胖胖的小胳膊一张。
站在那里,理直气壮的等着寸头男来伺候她。
“行,你个小祖宗,我帮你掸。”
寸头男咬牙切齿,只能蹲在她的面前,伸手帮她拍掉灰尘。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对她的称呼,从一开始的小兔崽子,变成了小祖宗。
池小暖玩着手里的小花花,拨着花瓣,等寸头男帮她收拾干净。
她白皙的小脸蛋嘟子上,也蹭到了好多泥土。
寸头男拧紧眉头,伸出手。
看着她这么娇嫩软乎的皮肤,一时间竟迟疑了。
感觉稍微用点力,就能伤到她似的。
寸头男纠结了半天,终于小心翼翼,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力气,帮她抹掉脸上的灰尘。
池小暖察觉到他手指的触碰,抬起漂亮的眼眸朝他望去。
他是蹲着的,视线正好和他平视。
寸头男对上她那清澈纯净,不掺杂一丝浑浊的眼睛,怔住了。
他有那么一瞬间,恍惚的感觉,他看到了世界上最干净的一片净土。
而他身上背负了太多黑暗和鲜血,刀尖舔血,早就忘记纯粹和天真,是什么样了。
“喏,给你戴花花。”
池小暖收回了视线,睫毛扑扇,顺手就将手里的一朵小黄花戴在他的耳朵上。
寸头男回过神,从耳朵旁拿起这朵小黄花,表情复杂的很。
“你个难伺候的小崽子……”
他嘟哝一句,站起来,继续跟在她后面伺候着。
池小暖一直装作很调皮,跋扈又骄纵的姿态。
而且像一个有多动症的小孩一样,一刻不停。
不是在院子里到处折腾花草,就是在这密不透风,严防死守和铁笼似的基地里,到处溜达。
到处都有看守的人,加上还有寸头男跟着她。
鹰哥那群人也就懒得管她,随便她到处跑着玩。
毕竟一个四岁多的小孩子,能掀起什么浪?
而池小暖在这里跑了几天,越发心凉了。
难怪他们能这么自信。
因为她发现,想要靠她自己从这里出去,根本不可能。
想出去只有两种方法。
一,他们放她走。
二,里应外合,有人在外面帮忙。
不管池小暖怎么绞尽脑汁,想了无数种方法。
最后可行的,就这两个。
第一种,肯定没指望。
至于第二种,倒是有机会。
但这也意味着。
只有入虎穴,才能得虎子。
她要等厉司珩过来,才能想到办法。
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鹰哥这群人,拿她当人质,威胁厉司珩究竟有何目的?
如果只是要池晚收集到的那些证据和资料。
直接说,直接谈就行。
为什么非要兜这么大的圈子?
为什么要厉司珩亲自过来才行?
池小暖想了几天,都没能想到原因。
眼下,只能等他们放消息,让厉司珩过来了。
在这里不知道度过了第几天。
也许是第七天,也许是第八天。
池小暖一如既往的跑到外面晒太阳,摘花花,顺便观察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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