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年神情淡薄,对着芳若姑姑却是恭敬一笑:“是!”
说罢,就朝着凤仪殿走去。
大宫女翠微从凤仪殿之中走出来,见着萧瑾年,恭敬的请安:“奴婢拜见王妃娘娘!”
说罢,翠微向着芳若姑姑,压低声音说了些什么,芳若姑姑的眼神,顿时明朗了几分,最后又恢复了先前的一板一眼。
“太后有旨,镇北王府侧妃御前失态,扣罚三个月的俸银作为作为惩戒,驱逐出宫去,没有召见,不得入宫!
至于这官窑特制的景泰蓝烧花纹的长颈花瓶,就按照时下的价钱赔付,侧妃娘娘还不谢恩!”
萧瑾年闷笑,萧瑾虞这一遭御状,可真是告得好,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损敌八百,自损一千.
先前就已经被太后罚了三个月的例钱,啧啧啧,这花瓶怎么着也值个千儿八百的吧!
看着萧瑾虞的脸色,难看的像是吃了大便一般,萧瑾年手板打过的手心瞬间就减轻了半分。
不过,这郑嬷嬷手劲儿可真是大,眼下萧瑾年的手掌心,都已经肿了起来,若是隔着烛光看,都隐约有些透明,可真是心狠手辣。
萧瑾虞望着萧瑾年的背影,一双眼睛之中充斥着愤恨,差点没有把嘴唇子都咬破了。
可是有太后护着,还能怎么着,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
只是萧瑾年,这个事儿,咱们没完!
——凤仪殿内——
太后正坐在椅子上逗着笼子之中的八哥,那八哥身上黝黑,唯独嘴巴尖尖的地方是红色的。
见着萧瑾年过来,竟然开口说了话:“小混蛋……小混蛋——”
萧瑾年一怔,这他妈不是一鸟骂人吗?
这太后也真是后宫之中的一朵奇葩!
养的鸟也都是不正常的!
见着萧瑾年,太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却没有搭理她,继续与那八哥说话:“你这个小机灵鬼,就连你都知道她是个小混蛋!不是一直嚷嚷着和离吗?哀家瞧着你近日过的可是挺滋润的!”
萧瑾年知道,这太后就是小孩儿脾气,于是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道:“皇祖母说的是,这些日子实在是太忙了没顾得上来找您,提和离的事,今日您的身子要紧,先让瑾年给您诊脉,不日瑾年就来请您应允我与王爷和离!”
萧瑾年的话,直接惹毛了太后娘娘,玉掌突然拍在桌子上,咚的一声,茶杯里的水都溅出来了些许水珠。
萧瑾年看的一愣一愣的。
“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回过头来,太后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就这么硬生生的哽在了喉咙。
身后跪着的人真的是萧瑾年吗?
数月未见,原本丰腴圆润的脸蛋子,也就只剩下了巴掌那么大,那腰身,瘦的就只有那么点儿,就像个纸片人!
低眉顺眼的跪在地上,虽然改不了的伶牙俐齿,可是眼看着瘦了那么多,想必是过得极为不顺心!
原本就只是拿捏着姿态的太后,瞬间就心软了,眼圈都红了:“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怎的变成这般鬼模样?”
萧瑾年抬起头,看着太后她老人家眼中有泪,哭笑不得。
明明方才还对萧瑾年颐指气使,怒气横冲,可眼下却又一脸关切,哀哀戚戚,这太后她老人家莫不是学了川剧的变脸?
这变脸的速度,就连六月的天都赶不及!
“皇祖母别生气了,气大伤身,瑾年知道错了!”
萧瑾年低头,虔诚而又恭敬。
太后怄气,只是想寻一个下台阶罢了。
萧瑾年被太后这般关切,若不好好的拍太后的马屁,将来以后,若是再遇见今日这般情景,只怕是大罗阎王都救不了她了!
萧瑾年这个平日里难以拿捏的泼猴,今日竟然这般低眉顺眼,想必是在雍雎宫吃了苦头.
“是不是被皇后打了手板?”
萧瑾年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惊讶:“皇祖母是怎么知道的?”
紧接着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把挨了手板的手,快速的背到了身后。
太后蹙眉,想必这些日子这泼猴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不然往日固执狂妄的个性怎么会改了如此多?
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一想到这些,太后就觉得十分心疼,弯腰捉住了萧瑾年的手,郑嬷嬷这两下子,的确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眼下萧瑾年白嫩细腻的,手掌心肿的像块豆腐那么高。
“活该,别人欺负你你就不知道反击吗?以前那个伶俐刁蛮劲儿,去哪儿了?”
“皇祖母,瑾年以前生性顽劣肆意妄为,让您生了不少的气,日后再也不会了!”
这气氛多好,适合诉诉衷肠,表表忠心!
谁没有想到,萧瑾年话音刚落,太后的手,又突然拍在了桌子上,咚的一声,这一次的威力十足,茶杯里的茶叶,都溅到了杯壁上!
萧瑾年一颗小心脏都快要被震碎了!
看着一脸怒色的太后,萧瑾年像是受到了惊吓,又快速的低下头。
“你这个小混蛋,嘴巴就跟抹了蜜似的,说人话不干人事儿,哀家问你,阿衍是怎么受的伤?”
是了——
萧瑾年就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早晚会传进宫里,只不过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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