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年被夜君权带上了马车,马车一路朝着城外走,直接进了鸡冠子山。
原先被司北衍清剿过的山头,原本早就人去屋空。可眼下,从山脚下隐约能够看得见山寨里的亮光。
萧瑾年闭着气,吸入的迷药分量,并不多,一路上的马车颠簸让她清醒了些许。
夜君权正在专心致志的看着锦囊里的药,一片一片的白色小药片,还有一些红的绿的,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些就是夜君傥能够活下来的秘密!
他看见了夜君傥身上那道还狰狞着的伤疤,用了极刑,才从他口中得知了萧瑾年的医术,能够治得了他们兄弟二人的病。
可是夜君权一贯的阴险狡诈,并不完全相信夜君傥的话,及至将夜君傥关入地牢之中,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下,他的心疾竟然没有发作;
夜君权这才相信,夜君傥是真的痊愈了!
他吃了那么多少女的心脏,都没有任何的起色,而夜君傥,竟然凭借着一个女人的医术,就这么奇迹般的恢复了!
夜君权不服气,他才是有着祥瑞之兆的天之骄子!
他才是傲天阁最合适的阁主!
可眼下他连保命都是问题,还谈什么阁主之位!
一走近鸡冠子山的山脚,就有一名黑衣老头出开,站在那似乎在等候什么人。
“阁主,你回来了!”
“嗯,人在马车上,带回去好好的照看着!”
“那令牌您找到了吗?”
夜君权微微蹙眉,看上去十分不悦,那令牌,并没有在萧瑾年身上,难道那么重要的东西,被她放在镇北王府中?
不过,他也曾经进出过镇北王府,他根本就没有找到令牌!
若是让傲天阁的那些老东西知道他身上根本没有令牌,傲天阁必然会动荡一番!
夜君权要命,可是更要傲天阁!
“没有,这个女人身上,镇北王府上都没有,看样子,那个狼崽子是跟本阁主撒谎了!”
夜君权的眼神,微微变得阴狠:“把她带下去,好生看管!”
老人毕恭毕敬:“是!那那些心脏,您还继续用吗?”
夜君权一脸鄙夷:“若是萧瑾年能够救的了我的命,本阁主何必日日杀戮?”
老者低头,牵着马车进了鸡冠子山。
——山后的山洞——
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
哗啦啦的水流声,让整个山洞,更加的阴森,诡异的气息笼罩开来。
一袭白衣,裹着一丝寒风,进了山洞之中,再继续往前走。
当中能够照亮的范围只有脚下,一直到了山洞尽头,才豁然开朗。
一束亮光,从上方倾斜射入,看着这一束光,能够准确的辨别是白天还是黑夜。
一汪池水,随着不断流入的水流轻轻荡漾着波澜。
水中,泡着一个男人,赤裸着上半身,浑身上下布满了鞭子的抽痕,胸口处,狰狞的伤口虽然愈合,可却是新伤。
手脚被精铁制成的铁链子绑着,半个身子浸泡在水中,水冷的刺骨,男人的脸色苍白,早就没有了丝毫的血色。
夜君权坐在石凳上,嘴角上的笑意,才缓缓的绽放开来:“果然是吃人肉喝人血的狼崽子,就这般折磨,还能活得好好的,夜君傥,你可真是厉害!”
夜君傥听见了夜君权的话,嘴角上荡漾出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缓缓的抬起头:“瞧你这话说的,你不死,我怎么敢先死,相煎何太急难道这道理都不清楚!”
夜君傥的牙齿,冷得打着寒颤,咔嚓咔嚓的,眸子里都是恨意。
“你说的萧瑾年对你,是多么的情深意重,可是不照样被本阁主耍的团团转?夜君傥,说吧,你还有什么遗言?说不定我会念在一奶同胞的情分上,与你一个痛快!”
“说的可真是好听,若小爷我知道你是这般心狠手辣的货色,在娘胎里就应该踢死你!
什么天降祥瑞,就你这般心狠手辣的,若是将来以后接管了傲天阁,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无辜百姓!”
“你倒是心怀天下,不也照样被我追的如同丧家之犬,你我二人原本就应该只有一个!”
夜君权语气狠毒。
“你若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令牌,现在在何处?说不定我还会对你念一丝情分!”
夜君傥仰天长啸,那笑声在空荡荡的山洞里来回回荡着,有一些瘆人:“你当真以为我是个痴傻的?我听你的三言两语哄骗?那令牌别说是我不知道在哪儿,就算是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夜君权恼怒,奋然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直接一拳打在了夜君傥的心窝处!
夜君傥闷哼,脸上的表情十足的痛苦,可是却咬着牙依旧缓缓的抬起头,眼神中都是杀人的恨意:“夜君权,你从小就是天之骄子,被众人敬仰着,而我却从小被遗弃,我都没有记恨你夺走了我的一切,你却要记恨我,难不成是因为我活的太顽强,才会让你心生恨意?”
“夜君傥,我虽然得到了一切,可是却失去了母亲,你虽然被遗弃,可是母亲的心里,却只有你!
从小到大,母亲为我亲手缝制的衣衫 里面都会暗藏着你的名字,她空洞无神的双眼,只有听见夜君傥三个字才会有少许明亮!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
夜君傥哈哈大笑,热气呼出,几乎凝结成了白色的霜:“若不然,你我换一换?你做狼崽子,我做傲天阁阁主!俯瞰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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