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云中鹤似乎不太高兴。
“外祖父不必担忧,您腿上的这个引流管,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我已经知会了舅父,等到包块里的脓液全部都流干净,就撤去这东西!”
“谁跟你说这个?老夫是想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萧瑾年面露惆怅:“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自然是要等鄢城的时疫控制住的时候,瑾年才算完成任务,到那时一定马不停蹄的赶回江南,回来与外祖父治腿!”
“哼,只怕是你还有命回来就行!死丫头,你可要记着你答应老夫的事,切莫食言才好!”
萧瑾年临走之前,去小四合院找了周肆。
他们二人一起去鄢城,路上也算有个照应。
而那老乞丐,萧瑾年还能暂时托付给了云映出的人来照顾。
鄢城现在状况凶险,实在是不宜带着老乞丐到处走动!
只是,这二人离开后不久,一道身姿矫健的身影,便潜入了渐渐昏暗的夜色之中。
一路北上,越来越冷。
萧瑾年身上的披风,随着风浮沉的厉害。
周肆看着一脸憔悴的萧瑾年,有一些于心不忍:“王妃娘娘……前面有个驿站,咱们不如暂且休息一晚上,明日再赶路吧!”
看着已经疲惫不堪的马儿,萧瑾年这才松口:“那就依你的意思,你去找小二弄一些好的草料,喂喂它们!”
“是!”
二人一前一后的下马,随行的几名暗卫,也跟着进了驿站。
夜色渐渐的浓了,萧瑾年躺在木板床榻上,似乎是累得过力了,怎么也闭不上眼睛。
昏昏沉沉的,听见了外面有一阵接一阵的驼铃声,萧瑾年立刻机警地起身,站在窗户向下望去。
是一队商队入驻驿站,看那些人的衣着服饰,并不是本土人。
而骆驼,应该是来自于北胡的!
夜色再一次恢复了平静,萧瑾年努力的说服自己,要趁着这个时候好好的休息一下,可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竟然全部都是司北衍的脸庞!
一遍又一遍。
就像是中了邪一样!
——及至翌日一大早——
周肆看见萧瑾年的时候,被她那一双浓重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王妃娘娘,您昨天夜里是去做了贼吗?”
萧瑾年无力的上马,冷哼一声:“你们家王爷知道你如此会开玩笑吗?”
周肆憨憨一笑,不好意思的抓着头:“别,还请王妃娘娘手下留情!”
司北衍出事了消息,难道周肆还不知道吗?
还能够这般轻松的与她开玩笑!
萧瑾年更加的怀疑了。
马儿的蹄子,敲在地面上哒哒哒的作响,形成了一道优美的乐章。
直接奔着最北的方向飞奔而去。
傍晚——
萧瑾年和周肆,这才来到了南樾大军驻扎在鄢城的军营内。
一进鄢城的地界,一道刺骨寒意便侵袭而来。
萧瑾年裹紧的身上的披风,钻进了帐篷之中。
帐篷里,是一袭战袍铠甲的男子坐在主位。
萧瑾年看着那人英俊潇洒,脸颊之上有一坨明显的高原红,那是鄢城的酷寒气候所造成的。
那人只看了一眼萧瑾年,眸子里就闪过一丝恨意。
“瑾年见过焦总兵!”
这人就是皇后娘娘的内侄——焦良!
当初司北铧获罪,焦氏一族虽然未被迁怒,可是却也因此而遭受同僚的排挤,再加上皇后娘娘被禁足,焦氏一族的实力,明显的被削弱了。
说来说去这一切都要怪镇北王还有那个助他如虎添翼的女人——萧瑾年!
第506章 红色帐篷,被掳走
焦良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澜,只是冷声说道:“既然圣上派王妃娘娘前来,那卑职也就不分什么尊卑了,前些日子,鄢城频频有人病死街头,后来渐渐的就形成了瘟疫。
眼下,城中的百姓,逃窜的不知道有多少,已经死了不少的人,早已经是人心惶惶,不知道王妃娘娘可有对策?”
萧瑾年很敏感,一早就察觉到了焦良对她的不友好:“尚无对策,具体事宜,还要等我去城中看过以后,再做决定!”
萧瑾年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焦良就差与她撕破脸皮了,萧瑾年又何必给他个笑脸?
“那王妃娘娘还需要什么人手?若是有需要,焦良就派几个兄弟……”
焦良身边的那些大兵,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萧瑾年。
萧瑾年又不傻,那些人只差没把眼珠子丢到地上摩擦了!
若是这点眉眼高低还看不出来,萧瑾年也白活了!
“暂时不必了!”
这焦良,在这种时把守在城中的士兵,调遣出来,甚至是还把城中大门也都封上了,那就是已经做好了丢弃鄢城的准备!
即便是有一天风声闹大了,传进了老皇帝的耳朵里,焦良最多一个时疫控制不住,总不能看着更多的人死于时疫,也勉强能搪塞过去。
可是唇寒齿亡的道理,人人皆知。
若是鄢城失守,给了东禹国可乘之机,南樾王朝的军心,也就因此而动摇了。
焦良此举,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只不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鄢城的风再大,也不一定会吹进老皇帝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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