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安亦真的小动作,让庄子墨更为困惑的事情还在后面。余浩轩居然主动提起为他检查伤情,并请艾香盈为他治疗。
他贴在墙角站定,满心防备,犹豫道:“师兄,在下真的没事,无需检查,也不用治疗。”
“你唇边的血还没有干。”安亦真嘀咕了一句。
庄子墨能说是自己咬的么?他又怕艾敬之在自己身上下了什么监视的法器,公然拒绝同门的好心帮助反而被责罚,他只能委婉道:“我怕生,能只让大师兄帮我看看就好么?”
余浩轩心想子墨大概是害羞,不愿被女弟子看到情有可原。艾香盈和安亦真只好先退出房间,其余弟子也都被余浩轩请到了外边。
艾香盈说实话并不想与子墨有太多的关联,她没好气的问安亦真:“小师妹,究竟怎么回事?我看子墨师弟没什么伤的样子。”
“嗯,他刚才应该没伤到,不过你没看出他还有别的伤么?”安亦真反问。
艾香盈凝神思索,却还是不以为然道:“他的确有别的伤。不过他不说,也没让人帮忙治疗,我才不会管闲事。小师妹,你是不是过于关心子墨了?”
“是,我很希望他也能去极北之地。”安亦真正色道,“他或许熟悉魔山周遭的环境,此去封魔,你们难道不带上他么?”
“所以你就帮他作弊,文斗上那么高调的拿第二名?”艾香盈也不得不再次质问。
安亦真认真说道:“考试的成绩是他自己的本事。武斗不让他参加,难道文斗不行么?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帮他。他早就表示想要一起去极北之地,可见也是除魔卫道一片赤诚之心。”
艾香盈冷笑:“小师妹,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他是魔奴出身,怎么会想再回去那个恐怖的地方呢?他刚入门几天,去了还不是一样送死。”
“那师尊为什么让他来中洲大会?”
“大概只是想让其余门派看看我们教化魔奴成功。”艾香盈怎么也不信安亦真和子墨考试的时候没有作弊,告诫道,“如果明天他考试丢丑,你最好能站出来解释一切。知错就改,切莫连累凤鸣门的声誉。”
“艾师姐你放心,子墨一定会通过加试。”
此时余浩轩神情严肃的打开了房门,见艾香盈和安亦真没走,终于还是说道:“艾师妹和小师妹,你们还是请进来一下。”
艾香盈不明所以,不过余浩轩她还是很信任的,大师兄一贯稳重,绝对不会像小师妹那样瞎胡闹。他喊他们进去,大概也是发现了子墨身上的伤有什么不妥吧。
两人进了房间,余浩轩立刻开了布好了结界,防止其他人偷听偷看。
安亦真也以为余浩轩看到了庄子墨身上有紫金透骨钉之类的,才让艾香盈也进来给疗伤,却见庄子墨衣冠整齐的站在那里,不太像是被人验伤,心中不免疑惑。
余浩轩低声说道:“子墨师弟说,看见飞鱼门的弟子身上有魔气。他们聚众围殴他,也是受了那弟子的挑拨。”
“魔气?中洲的迎宾馆里外都有高阶法宝布防,住着这么多修行者,妖魔怎么可能混的进来。”艾香盈质疑的盯了一眼庄子墨,偏偏越看越觉得他似曾相识,只能将目光挪开,自欺欺人不去看。
余浩轩没有注意到艾香盈的异常,而是紧张的问安亦真:“小师妹,你身上戴着师尊给的辟邪凤镯,刚才你是否有感觉手腕突然一凉?”
安亦真仔细回忆刚才的情形,如实答道:“的确,这凤镯一凉有什么讲究么?”
此番出门艾敬之给了安亦真一堆法宝灵符,凤镯能辟邪,还可以储物,这些个好东西她都一一试过,除了那条夺命黑鱼之外,其余的都无法收集也不能直接收入包裹栏,只能先放到凤镯内。
“师尊说,凤镯能感应到魔气,魔气在周遭会给佩戴者示警。”余浩轩皱眉继续说,“看来子墨师弟没看错,飞鱼门内混入了妖魔。杜晓芬之死以及程旭阳的灵宠离奇死掉,说不定都是妖魔动了手脚。”
安亦真这个身体能感受到灵气,却并不知魔气是何物。看余浩轩说的煞有介事,她也不敢拆台,说什么黑鱼是她弄死的。莫非真有那么神奇的妖魔,能偷偷附着在修行者身上挑起事端么?
还是庄子墨暗中动了手脚,只为了进一步制造与飞鱼门的冲突?
“明天我要去找麒麟门的掌门傅启明说一下这个重要的情况,不管他信不信,总还是要彻查一下更稳妥。免得一开始我们北上的队伍内就混入了妖魔的尖细,将来重蹈覆辙,甚至功亏一篑。”
艾香盈也赞同余浩轩的说法:“余师兄,我明天也和你一起说。对了,刚才我私下问了小师妹,文斗考试的事情,她说她是凭真本事,也没有帮过子墨。子墨是凭实力考那么好成绩,明天也不用我们太担心。”
余浩轩喜道:“真的么?那就太好了。小师妹也突然开窍得了文魁,我们这次来中洲,给师尊长脸了。”
艾香盈并没有余浩轩那么乐观,谨慎提醒道:“子墨也想去极北之地,这事你知道么?”
余浩轩点头道:“子墨师弟刚才都跟我说了。”
“你没有帮他疗伤么?”安亦真也追问。
余浩轩说:“我给了他一颗灵药,若是刚才他真的被伤到,教了他调息疗伤的口诀,他一下子就学会了,很聪敏。而后他就说起魔气的事,这更重要一些,不光是关乎我们这一派的安全,一定要让大会的组织者和那些前辈们尽快知晓,多做防范才行。算了,不能等明天一早了,我现在就去求见傅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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