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尸体总该有个去处吧?”谢霖正好挂了电话走进来,想了想一眯眼,“近到不用抛尸工具?”
应呈嘬出个牙花,更加头疼:“步行抛尸距离更短,那很有可能就在民和村范围以内,假如是这样……那问题可就更大了。”
叶青舟沉默半晌终于出声:“总之术业有专攻,凶杀这块我不熟,你们组主导,我们组辅助,人随你们调。”
应呈点头:“不过你就咬上了一个孙纲,现在他死了,你那个新型毒品的案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并了一块查,只要能找到这个凶手,我那边也会有新进展。”
正说话间,顾宇哲就颠颠儿地闯了进来,闷头一闯被这满屋子的血腥味熏了个倒仰,「卧槽」一声差点又退了出去。
“不是让你查监控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这才皱着眉头捂住了鼻子:“查了,不理想。这村子统共也就那么大点,我们进村的时候那些狗你也看了,挨家挨户养两条就基本丧失了装监控的必要性。
我从村头到村尾跑了一个遍,也就找到了三五个监控,全离死者家十万八千里。”
“那有什么收获吗?”
“我大致看了一遍,没什么有用的,总之先拷贝下来了。我先过来报告一声,打算再往周边几个村继续查。”
“秦一乐他们呢?”
“他在跟陆薇薇一块调查村里的交通工具,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异常。但……没仔细查,要想仔仔细细排查一遍得开手续。”
虽然表面上是没什么问题。但……保不齐又有个藏得极深的地下室也未可知。
“也就是说村里的其他车辆也没有参与过抛尸,那那些被肢解的尸块总不能自己长翅膀飞了吧?”
叶青舟突然出声,毫不客气,本来就血腥味浓郁的杀人现场因着他的暴躁更添一分火?药味。
应呈连忙拍了他一把:“行了,谁也不希望事情发展成这样,又不是第一次了,证据断了就再找,有句话说得好,没断过的证据不是好证据嘛。
再说了,这小子不杀人就不会被人反杀,佐证了你盯他是对的,他就是有问题。”
叶青舟一抓头发气得咬牙切齿:“老子他妈的一整年全白干了!”
他这一行发展线人不容易,结果这一年不仅折了两个线人,发展出了一个无辜的内应还被当着面撞死了,现在盯一个梢盯了五个月,什么线索都没找到不说,还不明不白就这么死了!
而他光是知道应该可能也许有一个成分不明代号不明效果不明的新型毒品,连样本都搞不到手,更别说别的什么关键线索了。
就算他是禁毒支队的支队长,这个队伍也不是他的私人队伍,一点线索都没有,强行拉着队伍在这里守着,他本身就受着队里队外的双重压力,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查出孙纲被杀案的真相,然而他却全然插不上手,叫他怎么能不烦躁。
谢霖也说:“行了你别急,你自己也说了术业有专攻,凶杀这一块先交给我们吧。”
“行,交给你们了。我回去开个会,还得商量这个案子的后续。”
“那顾崽你去周边几个村继续走访。”目送叶青舟和顾宇哲先后离开的背影,应呈这才嘿嘿一笑拽着谢霖一瘸一拐往外走,“走,我们俩去算算凶手的逃跑路线。”
谢霖一侧头,见瘦削了许多的男人眼里依然燃烧着一簇青春的烈火,一颗心安然归还于原处,紧绷了许久的神经舒缓下来,令他终于会心一笑。
——一切都没变,他还是那个应呈,他们也还是那帮兄弟。
69、帮凶
鉴证的同事们已经事先采好了样拍好了照,血脚印从地下室入口一路向外延伸,越来越浅淡,没几步就彻底消失了。
应呈拽着谢霖比着血脚印走了几步就皱起了眉头:“发现了吗?”
他点头,一边退回去自己又走了一遍:“步子间隙也太小了,女的?”
“不可能,这鞋码看着比我的还大,快45了吧?女人哪有这么大脚?”
“不管他是有意的还是失手,都是杀了人,跑都来不及,就算是专业的杀手,也不可能杀完人还慢悠悠地走小碎步吧?而且你看,这个脚印只有半个脚掌,是踮着脚走的,会不会是受了伤?”
旁边正在忙碌的鉴证人员一抬头:“可我们没发现滴状血液,受了伤总该有伤口吧?”
徐帆在地下室嚎了一嗓子:“应呈!死者大量出血,血泊里也发现了脚印,我们判断这个脚印的血应该是死者的。”
“受了伤也未必都是外伤,万一是内伤呢,脑震荡什么的?”
谢霖说着反应过来,先掏出了手机,“我先给医院那边打个电话帮我们留意着。”
脚印从侧门出去就消失了,应呈顺着脚印的方向继续往外走,瞥眼一看,就见孙纲家的院墙格外高,高得不太合常理,一般的成年人都很难翻越,更别说是一个有可能受了较重内伤的人了。
小院子有前后门的区别,后门看起来较为隐蔽,他探了探头才看见,但宽敞大气的前门却是一目了然。
谢霖打完电话就追了出来:“我已经打电话通知医院帮我们留意不明内伤了。你想什么呢?”
他点头,话锋一转:“假设,这个凶手是被孙纲以某种理由拐骗到家里来实施杀害和肢解的,他情急之下失手将孙纲反杀,然后从地下室里逃出来,到了我这个位置,看到了前门和后门,你说假如是你的话,会从前门走还是后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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