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竹没注意江阿圆说什么,他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巷尽头的一行人。
从药坊那条巷过来, 就是杂坊出口。
这条街上来往的修士更多,周围店铺也五花八门起来。
在一个灵器店门口,有四个修士围站一起, 互相寒暄。
这四个人都穿着一身熟悉无比的蓝色道袍, 赫然是南茅宗的人!
为首的男修眉目严正,被旁边人称作大师兄,应该就是南茅宗宗主茅秋行的亲侄子, 茅五剑。
跟随的女修打扮精致,娇俏可人, 瞧着年纪不大, 应该是南茅宗的小师妹, 白萱儿。
江阿圆也顺着东方竹的视线发现了那几个人。
待发现二人身后还跟着两个道修, 其中一个正是消失许久的白洪,立时忍不住想冲上去!
当日得知那两个杀手是白洪派来的后,师兄师姐们立刻和师父茅一平冲去回春堂找白洪算账。
结果却扑了空。
不止白洪不见了,连他在逍遥阁中的舅舅刘中元都一起消失了。
没想到这个白洪,居然逃到鬼市来了!
几日不见,白洪那张油腻腻的脸越发肥胖, 在另外三人面前点头哈腰的,几乎要笑的看不见眼睛!
江阿圆捏紧了铁棍,怒火燃烧。
“六师兄, 我想打他!”
东方竹当然也想打,甚至还想做掉□□的白洪,他也捏出龟甲,蓄势待发。
“小师妹,那几个人修为如何?”
江阿圆道。
“那个茅五剑是个魂丹后期大圆满,白萱儿是魂丹初期,白洪还是筑魂中期,至于另一个……他带着隔绝的法器,看不出来。”
东方竹听罢,果断的收起了龟甲。
“咱们两个打不过,忍忍吧。”
江阿圆一腔热血空付,悲愤的气道,“……六师兄,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能伸能屈了?”
东方竹瞪了江阿圆一眼,心道不都是跟你学的?
“虽然打不过,但是可以跟上看看他们想做什么再见机行事,别急,总会有机会讨回来的!”
“好!”
江阿圆和东方竹带上迷魂阵,悄悄坠在了白洪一行人身后。
*
白洪丝毫不知道身后多了两个黑袍尾巴,还在一脸谄媚的和前面二人点头哈腰。
“茅师叔,白师叔,宗门的其他分店已经逛得差不多了,还有一家在街尾,但是那里更杂乱些,要不然咱们还是别去了,换个舒服的地方歇歇?”
白萱儿听罢立刻想同意。
“这杂坊都已经够乱的了,还有更乱的地方?我这新换的鲛纱可禁不住那帮莽夫剐蹭!大师兄,咱们就不去了吧?”
她蓝色的宗袍外面,有一层泛蓝的鲛纱,行动间海光摇曳,波光粼粼。
原本只能算娇俏的脸,因为衣服加成,又好看五分。
江阿圆忍不住酸了。
“六师兄,等咱们有钱重新定制宗袍,也搞一层这个鲛纱套在外面,谁穿谁好看!”
东方竹闻言抽了抽嘴角,打断她的幻象。
“小师妹,一匹鲛纱就要五十万下品灵石,你确定做得起?”
江阿圆嘴角微裂,装没听见。
心道回头她就想办法挣钱去,不仅要把茅山宗的分期还清,还要给师门每个人都换一套鲛纱宗袍,谁还没有个小目标呢!
*
茅五剑听着师妹的任性要求,没有答应,还是坚持要去看。
“小师妹,若是你的衣裳被剐蹭了,师兄回宗门再给你寻一匹来。白师侄,师父此行叫我们来核验账务,自然是要全看的,带路吧。”
白萱儿原本生气的嘴脸立时灿烂了。
“谢谢大师兄!”
白洪在一旁点头应声,低头时眼中却划过一丝阴兀。
舅舅就躲在最后那家灵器分店里,若是让这两个内门弟子发现,他岂不是要被一同连累?
现在想补救已经来不及了,白洪只能将二人带到街尾名为“灵宝楼”的分店。
江阿圆见他们四个进去立刻要跟,被东方竹一把拉住。
“小师妹,这是南茅宗私业,不能再跟了,咱们就在这里等他们出来!”
江阿圆遗憾的停下,刚寻个地方坐下,一个擦身而过的筑魂后期修士飞快往她怀里扔了个符劵跑掉。
她低头一看,登时乐了。
“六师兄,这鬼市也有擂台打啊,赏金还不少呢!”
符券上赫然拓印了一行大字。
“来修士挑战台,赢一场就翻倍!买得起灵器,雇得起医修!去最贵的阵坊,用最好的符箓!”
东方竹瞬间忆起二人当初在黑擂台上的惊险经历,严肃的警告江阿圆。
“小师妹,钱可以慢慢挣,擂台不能去打了!虽然挑战台不比黑擂台,点到即止,可也是会受伤的!”
江阿圆遗憾的收起符券宣传单,故作可惜。
“六师兄,你不觉得我还挺能打的?要是打一场真能翻倍,咱们立刻能请得起医修了。”
东方竹居然可耻的心动了。
小师妹连浮荒山都去过了,普通的挑战台应该更没问题吧?
他看着跃跃欲试的江阿圆,松了嘴。
“要不小师妹你就去看看,若是保证不受伤,比一把也无妨。我留在这守着。”
江阿圆眼睛蹭的瓦亮,嗯嗯嗯直点头,都没等东方竹在叮嘱一声就飞快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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