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说着从暗门去了隔壁,她也记得前世的事,自然是知道这位二皇子不会害阿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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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月记得,上一世,二皇子平定了边境祸乱。
回到盛京城中时,阿柔已被灌下鸩酒。那时她们师徒已相遇……
太子妃请自家三妹妹在东宫小住。一来为牵制萧珩;二来太子对阿柔有意,想要封她为良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盯着,既能让太子觉得她淑贤,又能放心些。
太子从顾梓诚口中得知她曾当过顾芷柔的琴艺师父,花了重金请她入东宫,只为搏佳人一笑。
便是于那宫宴之下,师徒两人重逢相认。
那日顾芷柔喜不自胜,求了太子留她宿于宫中,两人秉烛夜谈。做了六年的师徒,又久别重逢,顾芷柔将她与二皇子萧珩和太子萧琰之间的纠葛都同她说了。
后来没过多久,她便于宫外的乐坊听说顾三姑娘殁于东宫。她花了重金打探却无果,可顾二姑娘给自己亲妹妹灌下鸩酒的事,终是纸包不住火传出宫来。
她还听说太子暴怒,想要废了顾二姑娘的太子妃位,但终是被皇后阻止。
后来萧珩从边关回来,得到的消息却是顾三姑娘与太子有染,愧对自家姐姐,自裁于东宫。
于是,那位平定边境祸乱、杀伐果断的二皇子终日于闹市醉酒,还差点被太子派来的死士暗杀。
知他是自己宝贝徒儿的心上人,她还是蹚了这趟浑水儿,将他救下。
待他醒了之后,再将顾芷柔的真实死因对他和盘托出——太子觊觎,几番纠缠,她没办法出宫,她那位心狠手辣的姐姐怕被她动摇了地位,痛下杀手。
后,萧珩设计灭了东宫众人,亲手取下太子和太子妃头颅,为她雪恨。他本可以干干净净登上皇位,而不是落下弑兄的恶名。
再后来他登基为帝,一生未娶,扶了个皇姓宗室里的孩子做储君。
他对阿柔的深情,她看在眼里,他断然不会伤害她。
她记得萧珩找上她时,说的是知道她是顾芷柔的师父,她从前隐姓埋名,连顾芷柔都不知道她叫宁月。
他知道,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同她一样——也有上一世的记忆。
知他对阿柔的深情,也知上一世的阿柔对他的情意,这个忙她自然是愿意帮的。
她只怕,顾芷柔同她一样,与自己惺惺相惜的爱人天各一方,徒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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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落荒而逃
宁月和萧珩有上一世的记忆,可顾芷柔并没有。
她只戒备地望向萧珩,“谢公子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儿?”
他今日穿了件鸦青色锦袍,头上束着青白玉冠,眉如墨色,凤眼生威。她不得不承认,这人生的真是很好,比她见过的所有男子都要好看。
她盯着他那双凤眼看了许久,突然觉得他的眼睛有些熟悉,像是太子的,或者说像是梦中那人的。
她心口刺痛了一下,摇摇头否认这个想法。她做那梦时,还未见过他,他怎么可能是梦中那人。
“阿柔,这是我第一次听你弹琴。”她看见他望着她的眼眸里,分明有她不曾识得的东西,似是情又隐含悲……
“谢公子别这般称呼我,这是姑娘家的闺名,非至亲不能轻易唤之。”
见她刻意撇清关系,萧珩心口一痛,“那他呢?那日在过云楼他为何能唤?”
顾芷柔听他说完,气笑了,过云楼中唤她阿柔的还能有谁?
“公子口中的他,是我的表兄。”
“那好,你记得,他只是你的表兄。”
上辈子他和她之间未曾出现过这个表兄,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吃味。他从前倒是吃过他兄长的醋,只因误会她真是与自己的兄长萧琰有了什么首尾,才被她二姐姐毒死。
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可她不知为何却有些心虚,撇过脸不做回答。
“我有时怕你记起,又怕你再也记不起来。”
他这话说得奇奇怪怪,看来他那日去过白马寺之后,中邪之症还是未见好。顾芷柔身上顿时汗毛颤栗,有些同情又有些戒备地望向他。
“罢了,方才我听人说,你被薛薇打了?”他朝她又走近了些。
“公子管的也太宽了些,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记得我表兄已经给公子送过救命之恩的谢礼了,公子如此纠缠,怕是不妥。”
他往她这边走,她便往后退。
“我救的是你,为何是你表兄送?若是知道你问我住在何处是为了遣人来给我送银两,我断然是不会告诉你的。”他又向前迈近了一步,顾芷柔已无处可退。
他只轻笑一声,附在她耳畔,“你那表兄未曾同你说,那银子我分文未取吗?”
她听完,连忙向侧边迈了一步,避开他的桎梏,“那公子想要什么?”
萧珩唇角挂着抹邪笑,“顾姑娘难道不知道,话本里边,英雄救美之后,美人都是以身相许的吗?”
顾芷柔吓得白了脸,看着他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平稳了,可却仍咬牙切齿,“你果然就是个浪荡公子!我就不该误会你是个好人。”
“顾姑娘别唬我,你在心中骂了我无数遍了吧,在路上的事我解释了你也未必会听得进去。”
他望着她停顿片刻,又接着说。
“但是,我的救命之恩还有上次在白马寺救了你的恩情,顾姑娘只要保证在江州不让别的公子拐了去,就算是对我的报答。如若不然,我叫那人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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