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吩咐着下人,萧珩只一脸坏笑地望她, 她不明所以, 只摸了摸自己的脸, 并没摸着什么脏东西。
过了一刻钟,丫鬟婆子们将浴汤备好,萧珩却先她一步进了净室。只当他是下午逛街时出了汗,她只由着他先进去梳洗。
没一会儿,萧珩沐浴完, 只着了件寝衣坐在软榻上由他的内侍给他绞头发。
下人们又重新将水换好,顾芷柔便独自进了净室。她坐进浴桶中舒舒服服地享受着,可到了加水的时候, 小婉却迟迟不来,她只能轻声唤她。
可喊了许久却并没有瞧见那丫头的影子,她皱眉起身想伸手去够放在一旁的热水桶,余光却瞥见原先在房中绞头发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
她一时慌张,赶紧坐回桶中,浴汤溅了木桶周围一地都是。
萧珩瞧见她只露了个脑袋出来,十分好笑:“小婉那丫头好像吃坏了肚子,为夫亲自进来伺候阿柔。”
他那般喜欢同自己说鬼话,顾芷柔对着他的说辞半信半疑,只红着脸小声嘟囔:“不……不用,我自己可以,你……你先出去吧。”
萧珩却撸起袖子,舀起一瓢热水,倒入木桶中。
望见他没有出去的意思,顾芷柔又羞又急,只又撵他:“我要起来了,你先出去。”
萧珩却只望着她身后的桶壁皱眉,她不知道他在望什么,只小声问了句:“怎么了?”
却只见站在面前的高大男人犹犹豫豫吐出来句:“好大一只……滑虫……”
顾芷柔听了花容失色,只惊叫一声就从桶里出来挂到他身上。
只要同她亲近的人都知道,她于这世上最怕的东西,就是那面容丑陋、黑乎乎的滑虫。
见她上了道,萧珩抱着她偷笑一声,却没叫她发觉。
好半晌顾芷柔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现下的窘境,她只红着脸吩咐他:“你将我放下来,背过身去。”
萧珩抗议:“我们都成了亲了,本王为何不能瞧瞧自己的王妃。”
“你若再这般,我便要生气了。”她才将这话说完,萧珩便如她所吩咐那般将她放下背过身去。
她抓紧时间扯过一旁架子上的寝衣,还没将自己严严实实裹好,却被原先背过身的男人一把抱起走进内室,如今她是再给他甩脸色、再装狠唬他,他都听不进去了。
萧珩几步将她放到床榻上,却是开始脱自己身上的寝衣。
顾芷柔趁这间隙扯过被褥将自己裹好,结结巴巴地开口问他:“你……你在干什么?”
萧珩只望着她又轻笑一声,却是把罪责都推到她身上:“柔柔方才将为夫的衣服全弄湿了,难道还要让为夫穿着湿衣睡吗?”
将衣服脱下,他凑近她。
顾芷柔满脸戒备,眼睛不知该往哪看,只红着脸又低下了头,却又望见他不知从何处扯来一块棉帕,温柔地替她绞起头发来。
她长舒一口气,乖乖地任由他摆弄自己的长发。
过了好半晌,顾芷柔都快在被褥里睡着了,萧珩却将手中的棉帕往床幔外边一扔,将她扑倒在榻上。
顾芷柔惊呼一声,从困顿中醒过来。
“你……你要做什么?”还没完全清醒,她的桃花眼潋滟迷蒙。
却是让他的凤眼也缱绻了几分,“柔柔说为夫要做什么?”
被褥底下,她那件寝衣并没有好好地穿在身上,他十分麻利地钻进去贴上她,“过不了几日,我便要出征,柔柔就忍心这般冷落我?”
笃定她会心软,他开始装起了可怜。
瞧见她面上的不忍与犹豫,他只趁机吻上她的唇,接下来的一切便是顺水推舟、水到渠成。
只是没过多久,他就拿着先前她在马车上答应自己的那个要求要挟她,“柔柔……柔柔今日不是说答应我个要求吗?”
顾芷柔已混沌不清,身如浮萍般直点头。
萧珩邪笑,伏在她耳边:“柔柔……叫我声珩哥哥。”
顾芷柔顿时红了脸,意识清醒几分,柔声怒骂他“不要脸”。
萧珩只不满地折磨她,“为何叫贺承宣叫得,叫我却叫不得,阿柔今日答应过我的。”
她只能红着脸求饶,“珩哥哥……”
萧珩恶趣味般道:“乖,再叫一声……”
次日一早,顾芷柔不出所料地晚起了些。
她惊觉萧珩昨日带自己上街分明就是算计自己,直到与父兄辞别前,都未曾给过他好脸色。
萧珩对着她十分心虚,只在一旁心虚地摸着鼻头偷偷望她,见她要上马车,又殷勤地过去搀她。
瞧出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小婉只觉得姑爷是又得罪了自家姑娘,狠狠地剜了萧珩身侧的谢允一大眼,谢允顿时觉得自己得了内伤。
马车行了许久仍未到珩王府,顾芷柔只觉得奇怪,掀开车帘望向外边,却不知路旁的民宅何时变成了农田,她皱着眉头望向一旁看着自己的萧珩。
萧珩只故弄玄虚,“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又过了两刻钟,马车终于在一处庄子前停下。
萧珩将她扶下马车,抱着她跃入庄子中。
一处望着再寻常不过的屋子中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别杀我,你自己该死,你自己该死。”
那声音顾芷柔听了许多年,装温柔时、恶毒谩骂时,听了那么久,如何能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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