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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循声望去。
    琦夜牵着恪儿,急匆匆地穿过月洞门,看到居云岫,忙停下来,行礼道:“郡主。”
    恪儿顺势挣开她的手,跑到居云岫跟前,仰头道:“他们说战长林生病了。”
    居云岫沉默少顷,“嗯”一声。
    恪儿心想自己果然没有听错,认真道:“我来探望他。”
    居云岫心情复杂,看向琦夜手里捧着的玩具匣,道:“探望就探望,带这些东西做什么?”
    恪儿脆生生道:“我陪他玩一玩。”
    又补充:“哄哄他。”
    居云岫不语。
    扶风、琦夜二人敛着眼站在旁边,都没敢吱声,恪儿见居云岫脸色冷然,心知她今日似乎不太高兴,恐怕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但又不想就这样放弃,便伸出小手在她衣袖上拉了拉。
    居云岫的心突然就软了一下。
    “病人要多休息,你去看看就走吧。”
    恪儿大喜,跑回琦夜面前捧了自己的玩具匣来,留下一句“我自己去”后,便迈着小短腿朝屋里走去了。
    战长林瞪着帐顶,反思刚刚居云岫为何会拂袖而去,屏风外突然传来门开的声音。
    战长林立刻转头,可惜看不到门口的情况,等了半天,才见一个小人儿捧着木匣从屏风后头钻了出来。
    恪儿梳着总角,穿着锦袍,一脸婴儿肥,进来后,猛地愣在屏风底下,瞪大眼睛盯着床上被蒙成布偶一样的人。
    两人大眼瞪小眼。
    恪儿警惕地道:“你是战长林吗?”
    “……”战长林忙开口,“是。”
    恪儿难以置信,把他的光头看了又看,这才勉强相信下来,走到床前。
    “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恪儿把怀里的木匣放在床上,一错不错地盯着战长林,眼睛里仍然透着担忧和不解。
    战长林伸出唯一能动的左手捏了捏他的肉脸,冲他笑:“没事的,躺两天就好了。”
    恪儿心里酸酸的,一点也不觉得他像是没事的样子。
    自从前天夜里睡下后,战长林就突然失踪了,他再次从仆从口中听到他的消息时,便是一些关于“程大夫”、“休养”、“煎药”一类的话,他问琦夜,琦夜便说是病了。
    可这是什么病,竟然把人折磨成这样可怕的样子呢?
    恪儿眼眶发酸,泪水一下涌上来,红了眼圈。
    战长林手愣在他脸颊处,唇角的笑僵了一下,继而更明朗,大手摊在他下巴底下。
    恪儿纳闷道:“做什么?”
    战长林认真道:“接居闻雁的金豆子。”
    恪儿“噗嗤”失笑,又板住脸,严肃道:“居闻雁才不掉金豆子!”
    说着,伤心情绪烟消云散,低下头打开木匣,取出自己最宝贝的那个木雕小狗来。
    “我来陪你玩。”
    恪儿拿着木雕小狗,放进战长林的掌心里,战长林握着这熟悉的物件,感觉掌心烫烫的,胸口热热的。
    两人一边玩,一边聊着天。
    恪儿问:“你这是什么病?”
    战长林不知为何他会认为是病,纠正道:“是受伤,不是病。”
    “受伤?”恪儿歪头,看到他肩膀上缠着的布条,想掀开被褥瞧个仔细,战长林怕吓着他,握住他小手。
    恪儿便知是拒绝的意思,不硬来,只问:“为什么会受伤?”
    战长林想了想,回:“跟人打架,他们人多。”
    恪儿大惊:“你打架!”
    战长林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往最轻里说了,看他还这样吃惊,忙补充:“他们……欺负老百姓,是坏人,我打的都是坏人。”
    恪儿大概明白了,震惊又变成心疼与钦佩。
    “要喝药吗?”
    恪儿又关心地问。
    战长林回:“喝。”
    恪儿一脸同情。
    战长林笑:“你是不是很怕喝药?”
    恪儿点头,强调道:“很苦的。”
    又道:“而且每次都要喝很多很多。”
    战长林听到这个“很多很多”,心一下痛起来,敛了笑。
    恪儿戳戳他放在床上的手。
    战长林垂目,调整一会儿,才又笑道:“以后我教你习武强身,等你身体强健后,就再也不用喝药了。”
    恪儿还不太懂:“习武是什么?”
    战长林举起握紧的拳头:“就是学这个,学会以后,你天下无双。”
    恪儿腼腆一笑,推开他的拳头:“我不喜欢这个。”
    战长林不解:“那你喜欢什么?”
    恪儿便从木匣里掏出上回那个陶埙来:“我喜欢这个。”
    再掏一个泥叫叫:“还有这个。”
    最后掏出战长林送给他的木鱼,大声:“还有这个!”
    战长林:“……”
    第43章 . 延期 “婚礼延期了?!”
    一场大雨后,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卯时刚到黑蒙蒙的天就开始亮了,窗外的花圃深处也开始有了蝉声。
    居云岫昨夜依然没能睡好, 整个人掉在挤攘攘的梦里, 醒来后, 脑袋沉甸甸的。
    璨月给她上妆时, 看到她微微发青的眼睑,便知她昨夜睡眠又没如意, 劝道:“最近事情太多,郡主还是叫程大夫开两剂安神药来吧。”
    居云岫不想喝程大夫的药,倒不全是因为苦,而是以前喝过一段时间,效果寥寥,远不如来一壶瓮头春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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