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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放只觉得一阵风灌入,鼻尖脂粉淡香十分好闻。
    坐定后,乔泠之怕他仍在生气,垂头歉疚道,“今日怪我误了时辰,夫君莫要生气。”
    婚事定下,乔泠之就已经想好了一套应对之法,她不能惹恼姬放,她要在相府中立足,唯一之法便是讨好姬放,让他信任自己,可信任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甚至因她身份的缘故,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存在信任。
    乔泠之一口一个夫君,好像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隔阂,让姬放很是不适应,她仿佛丝毫没有为新婚之夜他给的难堪和独守空房而烦恼,且早上让佑安打探昨夜的消息,说是她早早就歇下了,根本不如他意料之中的那样,守到天明。
    她倒精得很。
    “没有下次。”姬放看也没看她,冷声道。
    若说乔泠之是清冷,那么姬放就是冰冷。
    进宫后二人一同先往永信殿去谢恩,早有耳目将昨夜姬放与乔泠之并未圆房的事情回禀了,周帝却装作什么事儿都未曾发生,问了他们几句,便将乔泠之打发去了凤安宫徐皇后处。
    掌事姑姑荷青早已在宫门口候着,见她到了,立马笑迎了上来,“阿泠你可算来了。”说罢又以手捂住嘴,“错了错了,该改口叫丞相夫人了。”
    从前都是一同在这凤安宫伺候的,又都是徐皇后的贴身人,关系自然不差,乔泠之脸一红,嗔了她一眼,似乎并未将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
    行至内殿,荷青对着舒云与兰山道,“皇后娘娘给夫人备了礼,二位姑娘且随我去取?”
    她这么说,自是没有回绝的,当是徐皇后的吩咐,将人支开,她有事要与自己谈。
    又有什么事还需要避开人呢?无非是关于姬相府。可这又有什么好谈的,难道不是从她决定将自己赐婚姬放之时,便该心知肚明的吗?还是说,害怕她装糊涂吗?
    阿泠吐出一口气,绕过一架紫檀雕云龙纹嵌玉石座屏风,徐皇后正坐于紫檀嵌象牙花映琉璃炕席上,一手支着脑袋,眼睛轻阖,听见动静才睁开眼来。
    “娘娘金安。”
    徐皇后一双凤眼,眼尾上挑,随便看向一处,都带着与常人不同的威压感,因保养得宜,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也像个少妇,不难看出其年轻时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不然也入不了周帝的眼。
    她嘴角噙着笑,对乔泠之招手,“过来坐。”
    乔泠之也就过去坐了下来,徐皇后放下通身气势,活像个慈爱的长辈询问道,“新婚如何?”
    明知故问,可偏还要问出来,这是别有用心,乔泠之按耐住一切情绪,轻声道,“一切都好。”
    可她微变的神色在徐皇后眼里便是委屈,将她的手握在手中轻拍两下,“姨母知道这事儿是委屈了你,姬相这样才智双全之人,自是会孤傲一些,待你和他相处久了有了感情,一切便会好起来的。”
    她语中尽是无奈与心疼,乔泠之自然也要装作一副知事隐忍的模样,“阿泠知道。”
    事到如今,徐皇后从未明确的说过要让她为自己监视姬放,想来如今是真的坐不住了。
    “你也知道,鸣儿就是我的命根子,我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他铺平前路。”徐皇后握住她的手紧了紧,“阿泠,姬相势大,与左相,辅国大将军,敬国公府几分朝堂,只有你能帮帮姨母和你表弟。”
    “娘娘”她并没有唤她姨母,“娘娘的意思是?”
    徐皇后收回手,那不可忽视的威压气度萦绕周身,眼里的慈爱也淡了一半,起身缓步踱至香炉旁,拿起小匙挑着熏香,“阿泠,帮姨母留心着姬相的一举一动。”
    “这不仅是为了姨母,也是为了你自己,你我身上皆流淌着徐氏血脉,即便姬相肯与你相敬如宾,但他并不会信你,可你与我不同,徐氏强大,你才有保障。”
    她终是将自己的目的完整暴露了出来。
    在徐皇后看不见的后方,阿泠眼里冷芒闪过,徐氏血脉?她从小经历了许多事,早就明白了没人比自己更可靠的道理,血脉相同又如何,为了利益互相残杀的例子还少吗?
    许久未听见回应,徐皇后转过身来,乔泠之瞬间将眼中冷意藏起。
    徐皇后将她的怔愣与失神看在眼里,她却并不怀疑,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若是乔泠之不经思索十分痛快答应了她,她反而觉得有诈。
    虽说乔泠之是她一手提拔长大的,可人都有私心,她既嫁给了姬放,便是一品诰命夫人,这样的身份,即便她偏帮着姬放,也一样会过得很好,因为最后谁输谁赢,连自诩聪慧不输男子的她都不能确定。
    幸而,她手中还有底牌,能让乔泠之心甘情愿为她做事。
    徐皇后向她招手,乔泠之起身过去搀住她的手臂,听得她在自己耳边道,“本宫曾派人探查你母亲死因,竟发现或许你母亲当初产下的是双生姐妹。”
    回府的马车上,乔泠之陷入徐皇后的话中出不来。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超出了她所能接受的范围,徐皇后的意思是她还有个双生姐姐或妹妹,可她的话能信吗?她知道母亲的死因不简单,可她更知道母亲的死徐皇后也脱不开关系。
    第5章 归宁
    于此同时,徐皇后交代给了她第一个任务,探出近来姬放与朝中哪些人来往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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