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话,徐皇后眼眸一抬,也想听听她怎么回答。
“妹妹还真是关心我啊,你放心,我们好得很。”她笑得太过温柔含情,在徐皇后看来却更像是装的。
不等乔琬继续嘀咕,徐皇后发话道,“如此甚好,本宫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话毕,殿外传来周易夏的声音,清脆干净,“娘娘就不担心我?”
徐皇后脸上露出笑容来,安王妃却是板着一张脸,周云珂依旧一副笑面虎的模样,乔琬没什么表示,静等着周易夏进来。
周易夏进来后,瞧见殿内人实在不少,将人都打量一圈,唯独在安王妃母女身上多凝了两眼,随后移开,笑着给徐皇后行礼,“皇后娘娘万安。”
又转向安王妃,道,“母亲与姐姐也在。”然而她只是颔首为礼。
徐皇后笑道,“如今京都里,谁不知道你与驸马二人琴瑟和鸣,本宫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王妃你说是吧?”
这话正刺痛着安王妃的心,周易夏与周云珂的婚事一对调,周易夏收获了一个状元驸马,又与驸马夫妻恩爱,而周云珂呢?魏燕青对她不冷不热,平日里甚少与周云珂同房,并且还提过自己要前往西北军营为国家效劳,偏偏安王府早已没有以前的权势,在辅国大将军府中,她没有反驳的底气,与周易夏如今的安稳生活相比,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因此,安王妃看周易夏的眼神更加不悦,可是徐皇后问她话,又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她虽不待见周易夏,但还是会稍微做做样子,“是啊,这孩子能有如今的好姻缘,我这做娘的也就放心了。”
周易夏嘴角的笑意凉了几分,乔泠之看在眼里。
安王妃似乎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从周易夏身上得到好处的机会,她道,“不过,你过得好了,可也不要忘记你姐姐,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也该时常去将军府瞧瞧你姐姐。”
周云珂面色微变,因为她与安王妃都知道,周易夏与魏燕青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不然徐皇后怎么会有赐婚二人的想法?只是这其中突然被周云珂插了一脚,一切都变了,遂安王妃定然觉得让周易夏去劝一劝魏燕青说不定管用。
但是周云珂却觉得如此十分没脸,这本该是自己屋里的事情,她本不愿输给周易夏,所以从小到大在任何事情上她都要做得比周易夏好,事实证明,她做到了,她名声远播,在贵女中,她与甫青时一样,是最出挑的。
可临到头来得知,皇帝竟想将她许配给荣安侯府里的一个庶子,而周易夏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嫁给大将军之子,她怎么甘心?恰此时周易夏犯了错,与左都御史家的姑娘起了龃龉,又被指责是她害得人家落马摔断了腿,她这才有了机会,让安王妃出面将婚事调转了过来,但怎么能料得到,她过得还是不如周易夏。
周易夏也领会到了安王妃话中的意思,周云珂与魏燕青感情不睦的事情她也有耳闻,而且,“听说魏大哥有征战沙场的心思,不知何时启程呢?”
这下换作安王妃母女脸色同时煞白,都不算好看,魏燕青竟连这样的事情都与周易夏说了?
安王妃强笑道,“既然你也知道了,你就该劝一劝你姐夫,战场上刀剑无眼,他在读书上也颇有天赋,何不如就考个进士入朝为官也是一样的。”
周易夏冷声道,“这样的话,怎么也轮不到我这个做妹妹的来说,若是他不听还好,可若是听了,传出去,姐姐的脸该往哪里搁?”
听着好像是在为对方着想,可听在周云珂耳里,她就是在嘲笑自己,心里顿时有一股气,却又不能发出来。
气氛一下子有些冷凝,这是人家的家事,乔琬和乔泠之都当个看客插不了手,也没有插手的意思,能打断的只有高位的徐皇后,徐皇后赞同道,“抚宁说得有道理,还是王妃你太着急了,这男儿志在四方,况且燕青本就出身武家,要投身入军也无可厚非,本宫瞧那孩子也是有本事的,说不准日后还能给云珂挣一个诰命回来呢。”
安王妃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但已经隐忍许多,她瞧着上首的徐皇后,点了点头,道,“娘娘说的是。”可心里却在想着,她总是要找个机会,让徐皇后亲自出面将此事解决了。
“晚宴即将开始,且过去吧。”
徐皇后都如此说了,她们也只好跟随着一起过去,但乔泠之却道,“方才分开时相爷与我说,让我请了安先去永信殿外等一等他。”
“姬相与夫人当真是恩爱,驸马也在永信殿,不若我也随着夫人一同过去。”周易夏也道,她是不想与安王妃母女同行,真是浑身都不舒服。
徐皇后也不曾阻拦,让她们自去了。
待人都走了,周易夏与乔泠之并肩往永信殿去。
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了,周易夏心中的问题已经憋了许久,很是不畅快,干脆直接问道,“乔姐姐与驸马从前可认识?”
为了避免麻烦,乔泠之本想说不认识,可想一想,周易夏既然能这么问,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她若撒谎反而是欲盖弥彰,于是她点点头,“有过几面之缘,也说过几句话。”
但周易夏还是不太相信,“仅此而已?”
乔泠之脚步一停,周易夏也跟着停了下来,二人身子都侧了侧,面对面站着,“你们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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