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肯定,秦钧追问道,“你可是知道什么?”
她点头,“今日进宫后,我进不去东宫,被徐皇后请到了凤安宫,她亲口承认,一切都是她的计谋,长宁伯亦是听从她的话,才会在前几日随张氏母女一同登门。”
秦钧了然,“那就不奇怪了。”
“围猎当晚的事情,你是不是也知晓他所有的计划?又或许,你们都知道?”乔泠之敏锐问道。
因方扬与闻誉官阶都不够,没资格去围猎,但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姬放的计划,他们都知道,可她不知道。
“他没与你说?”秦钧也惊讶。
乔泠之抿着唇,没说话,秦钧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问不太妥当,但现在解释起来又太费时间,他直接道,“当晚关于三皇子的一切都在相爷的掌控之中,除了你们所遇到的那场刺杀。”
“也许,当晚不仅是我们,徐皇后也密谋了什么,只是被我们打乱了计划,尤其是夫人被三皇子掳走一事。”
“所以现在完全是徐皇后在报复。”闻誉道。
方扬细想方才乔泠之说的话后,直感身后凉飕飕的,“方才夫人所说,徐皇后是三皇子遭刺杀身亡一事的幕后主使,可那是她的亲子。”
“她竟如此心狠。”
“她一直都是这样心狠的一个人。”乔泠之平静道,相比于他们刚刚知道这件事情,乔泠之已经缓和了好久了。
房内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几人都在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该如何为姬放洗清嫌疑。
“或许,我们可以从张氏入手。”秦钧道。
张氏是乔琬的母亲,若是姬放真的交代了乔琬杀害周鸣,那么她没有理由不知道,只要有她作证当天在相府姬放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那么这件事就好办了。
可是他们能想到的,徐皇后和长宁伯也定然会想到,乔泠之摇摇头,“入宫前,我就去过长宁伯府了,府内诡异般的平静,就像是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一样,我猜张氏肯定已经被长宁伯送走或藏起来了。”
长宁伯怎么会容忍有破绽出现呢?
刚以为有希望就破灭,方扬建议道,“不论如何,派人潜入伯府里确认一下才好。”
几人都赞同,立即就吩咐了人悄悄往长宁伯府去。
“我再亲自去事发现场瞧一瞧。”秦钧道。
乔泠之对方扬道,“麻烦方大人私下与林崇弘林大人说一声,照看着相爷。”
姬放与长宁伯都收押于大理寺的牢狱中,林崇弘恰好在大理寺任职,方扬应下,“自然。”
今晚的会谈止于此,秦钧连夜出了城,而乔泠之乔装出府,造访了抚宁公主府。
听说,自从围猎回城,周易夏就搬进了公主府,也不知是不是与方定州吵架了,不过这倒也刚好方便了她,不需要让荣安侯知道,就能见到周易夏。
上次围猎,荣安侯告了病假并未跟去,在听说周帝遇刺昏迷后,自己的病情更是加重了,如今都没痊愈,这几日连朝都没法上。
乔泠之还感叹过,荣安侯也是真的忠心护主,不输辅国大将军分毫。
周易夏得知有人求见的时候是不打算见的,可流云却悄悄在她耳边道,“公主,是姬夫人。”
她忙道,“还不快请进来。”
当乔泠之进来后,周易夏才明白为何流云要悄悄地与她说,因为乔泠之乔装改扮过,她将乔泠之拉到自己屋内,又将下人们都打发了,只留她们二人在。
周易夏这才问道,“乔姐姐,你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现下时刻,天已黑尽入夜了。
乔泠之也不好一来就要求她帮忙,先问了问她,“你怎么一人回这公主府住来了?与驸马闹矛盾了?”
周易夏的脸色瞧着也不好,神思倦怠,她恹恹道,“只是想出来清净清净。”
瞧她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今日东宫发生的事情,乔泠之的忧心也已经溢了出来,周易夏再心不在焉也能瞧得出来。
她道,“乔姐姐是有事才来的吧,你只管说,我若能帮得上忙,一定帮。”
既是如此乔泠之也不再委婉,她从袖中取出一副画像来展开递给了周易夏,并问道,“公主可曾见过这个人?”
上头正是乔泠之将白日在徐皇后宫中见到的那个人画了下来,乍一看,周易夏眉头凝了起来。
“这人”周易夏似乎真的有印象,“这人似乎是我出嫁陪嫁中的一个。”
乔泠之只是抱着极小的希望来的,却没想到周易夏真见过她,立时激动了起来,连声问道,“真的吗?她是谁?此刻可在府上?”
见她如此着急,周易夏道,“你别急,我让流云去查查。”她也只是有印象,并不完全确定是否真的有这个人。
唤了流云进来,她接过画像,仔细看了一会儿,就想了起来,“这不是段嬷嬷吗?因为有疾在身,求了公主放出府去了。”
这么一说,周易夏也想了起来,因段嬷嬷是求到了她面前的,遂她是记得的,“当时段嬷嬷实在病得严重,称自己想要用最后一点时间陪在亲人身边,我就应允了她。”
乔泠之才是秀眉深皱,重病在身吗?可在凤安宫见到的时候,她可并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在她思索之际,周易夏也在问她,“怎么了?乔姐姐你见过她,或是找她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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