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
时雍看书的细节好像和赵胤截然不同,她只看图中的男女主,没有注意到环境,更没有注意到这一幅画。在赵胤的引导下,时雍这才发现这副配图的位置,与发现“邪君”的那个山洞极为相似。
画中几个女子神色怪异,癫狂而淫靡,而男子衣袍不整,右手边的角落里有一个屏风,正是他们那日躲藏的位置。只是整幅画太抽象,不容易分辨清楚。
“是那个山洞!”
时雍真心佩服赵胤了。
怪不得先前可以一眼看出符二郎,这人的脑细胞和旁人长得不同吧?
“大人观察仔细,心思缜密,我当真没有看出来。”
赵胤睨她一眼,“你看什么去了?”
时雍:……
不敢接这句敏感的话,时雍把问题抛回给他。
“既是他们画来自娱的邪淫之物,为何画中男子多是锦衣卫?又为何给书命名为《锦衣春灯》?”
第186章 爷没那么闲
时雍的问题,无人能够回答。
这些画册出自何人之手,画作有何意图?是为了给修炼之人解闷,无意使用了洞中的环境,再恶劣地取锦衣之名来羞辱赵胤,还是另有机缘?
除了书画者自己,谁人能知?
时雍又顺手翻了翻其他内容,没有发现异常,赵胤就把画册收起来了。一男一女看这个本就不便,再讨论下去就更奇怪了。
好在,二人都很淡定。
就如同,那只是寻常的书册一般。
赵胤很快叫来朱九,让他去把谢放、白执、许煜几个近卫和魏州一起叫了进来。
然而,令时雍没有想到的是,大都督竟然淡定地将几本小画册,一并发到了几个人手上,大有集思广益的意思。
这可苦了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大人发布的新案令,待拿到画册翻开一看……
几个人面面相觑,脸色古怪。
时雍慢条斯理地坐在一侧,等了半晌,以为自己也能分到一本,哪料赵胤完全忽略了她,而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脸去要,只做旁观。
“爷……”朱九面红耳赤,“这个看了要做什么?”
赵胤斜倚在椅子上,闻言看他一眼,“邪君之物,你们都看看,可会有发现。”
这东西能发现什么?
朱九咽了咽唾沫,不怀好意地看谢放和白执。
“这个,大概放哥和白执能看出点啥?我嘛……”
他翻翻画册,嫌弃地说:“画中女子不合我心意。”
当着赵胤的面内涵谢放和白执,朱九很是胆大,可是那两个侍卫头都没有抬,更没有理会他,好似专注在画册里了。
再看许煜和魏州也是如此,朱九很纳闷。
“你们可有看出什么?”
众人摇头。
不理他。
安静的翻书声,很是诡异。
好半晌,几个人收起画册,态度认真地道:
“大都督,没有发现。”
“爷,看这是要参悟什么?”
他们心知赵胤为人,不会心血来潮就突然给他们每人发一个小画册。既然是赵胤让他们看这种男男女女的东西,肯定有他的用意。
奈何,赵胤不解释,见他们一脸困惑,淡定地摆了摆手。
“不用急着给出答案,你们拿回去慢慢参详,可以互相传阅。但不可外泄!”
就这样的东西,还传阅?
一群侍卫成日混在军中,都是光棍一条,没机会沾染女子,再看这种东西哪里能受得了?时雍怀疑赵胤是敌军派来动摇军心的。可是,那几个侍卫没有一个反对,更没有露出半点邪意,一本正经地将那些小画册揣走了。
害得她……无、书、可、看。
出了书房,几个侍卫回头看一眼,互相交换个眼神,走到檐下纷纷掏出自己怀里的画册。
“你们的是什么书?我来看看。”
“《引箫记》?”
“《玉宫屠龙》?”
“《真身御女决》?”
“《花事品鉴》?”
几个人面面相觑,好半晌,白执低眉。
“你们说,爷会不会是……”
朱九哼声接过:“色令智昏?”
白执点头:“动了情。”
许煜翻着书,“我看情况不对。”
魏州道:“阿拾这女子,当真不简单。”
然后众人看着闷不作声谢放,“你成日跟着爷,就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谢放蹙眉道:“爷既有交代,定有用意。你我只需仔细参详便是,不可胡乱猜忌。”
“玩笑罢了!”
朱九懒洋洋将书塞到怀里,打趣道:“兄弟们,这差事不好办呐。比杀人放火可难得太多了,我怕哥子们还没有参详出爷的用意,就把自己给参虚了,走不动路。”
白执一听便笑了,“你当我们是你?”
朱九瘪嘴:“我又不是没见识的人,比这更好的画册我都见过。京师览书阁的画本子,就比这个精致太多,就这?拙劣之作罢了……”
谢放抬眼,“当真?”
一看他就没有看过这种画册的样子,朱九得意起来,“那可不是真的么?就这画册的水平,哄哄你们这种初出茅庐的臭小子还成,像我这种览尽春色的壮汉,毫无观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