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赵胤要吃了她。
“痛痛痛。”时雍用力去扳他的手,呼吸都带了喘意,“您做什么?你要亲回来就亲,这么凶甚么?”
不得不说,时雍确实有惹赵胤生气的本事。
他原是想惩罚她一下,可是他还没怎么着她呢,她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那娇里娇气的声音还不肯收敛,只怕是门外的谢放和朱九都听见了。
他分明什么都没做,已然被她数落成了凶她亲她的恶魔,背了一身的过……
此女狡诈如斯!
赵胤喉头发紧,品尝到一种腥甜的气息,脑子莫名眩晕。
“若我有一天死了,定是被你气死的。”
他慢慢地收回手,站直身子,冷冷瞥着她,说出一句是实而非的话。时雍看不懂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有生气,歪了歪头,将衣裳理顺,语气又平静下来,仿佛刚才那个妖精般的女子根本就是旁人。
“话不能这么说,大人。那得看你是何时死。若是耄耋之年自然老死,旁人来了都得说一声恭喜。若是花甲古稀死去,也得赞一声高寿,若是……”
“宋阿拾!”赵胤的声音隐隐已有怒气,可是待时雍睁大两只无辜的眼睛看他时,他又自我恢复了,居高临下俯视她片刻,突然拂袖转身。
“走了。”
时雍一怔,跟着他转了个方向。
“大人去哪里?”
赵胤头也不回,语气淡淡。
“查案。”
“噢,等等我。我最喜欢帮大人查案了。”
哼!
时雍隐隐听到他的冷哼,在他背后偷偷笑了笑,拉开门,见谢放目不斜视看着外面,跟着赵胤走了,只有朱九好奇地看了她一眼,稍稍落后几步,等前面两人走远,这才将手挡在嘴边,小声笑。
“方才看出来阿拾胆量,可称古今少有,天下无双。”
他朝时雍竖了个大拇指,见谢放回头,又立马挺直肩背,一本正经。
待谢放不再看他,又凑过头去看着时雍,满脸钦佩。
“你是我第一个见到,亲了爷,还活着的女子。”
时雍一听,这话不对啊!
她站定,冷冷看着朱九问:“哪个不开眼的还亲过他,丢了小命吗?”
朱九动了动嘴角,看她严肃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只打这么个比方,看你这认真模样,莫非当真是看上咱们爷了?”
时雍放松下来,懒洋洋地笑。
“大都督如此俊美,谁人不爱?”
“我也这么认为。”朱九还想再问几句,突然看到谢放停下脚步,走了回来,赶紧收拾起表情,迈开腿跟上去,帮赵胤放下马车杌子。
“爷,慢些上车。仔细您的腿。”
这马屁可算拍到马腿上了,赵胤有腿疾,并不喜旁人把他当有疾之人。
闻言,他慢慢撩开车帘,冷冷道:“大黑!”
大黑闻声跃出来,一下子扑在朱九身上,把朱九吓了一跳。
“老天!祖宗你怎么又在这儿?”
大黑自然不会咬朱九,只是跟他玩笑,看朱九脸都吓白了,它无趣地冲到时雍身边,摇着尾巴,像个引路官一般,将她往赵胤的马车边上引。
可是…………
一人一狗还没走近,那马车就动了。
然后,扬长而去。
时雍无语之极。
大都督如此记仇?当真是……
噗!她觉得可笑,而旁边的朱九,一脸无辜。
……
第255章 专门留他下来侍候
时雍很想去银台书局看看情况,可眼下,她其实也怕打草惊蛇。
对燕穆,她放心,对严文泽所知却远远不够。
看着远去的马车,她哼声,低头看了看吐着舌头的大黑。
“走了,我们买肉去。”
大黑欢喜地摇了摇尾巴,两蹄子往前一伸,做了个伸懒腰的动作,抖抖身子跟上她,朱九叹口气,也认命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狗走出北镇抚司不远,时雍就看到了自家马车。
予安从车上跳下来,上前向时雍请安。
时雍愣了下,“你怎会在这里?”
予安看上去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有点怕生,跟时雍说话都低着头,细声细气地道:“方才送宋大人去办差,恰好碰到谢大人,让我来接你。”
说罢,他紧张地看了一眼朱九。
“这位是朱大人吧?谢大人说,朱大人不必赶去和大都督汇合,陪着我们家小姐就行。”
谢大人就是谢放。而谢放的吩咐自然就是大都督的意思。
朱九跟在赵胤身边那么久,对他行事是有些了解的,听完,双手抱臂看着时雍。
“得。我是爷专门留下来侍候你的。”
时雍也抱着双臂,与他相对而视。
“说侍候,不如说监视。”
怕她去银台书局通风报信。
朱九抬抬眉梢,“各占五成吧。”
时雍懒洋洋看他一眼,“大人去了何处?查什么案?”
朱九:“不知。”
时雍道:“怕我知道?准是没什么好事。”
朱九无辜地看她,“我只是个侍卫,你凶我干什么?”
时雍拍拍袖口,散慢地转身上了马车,叫一声大黑,大黑就矫健地跃了上去,坐在上面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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