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个时雍当真没想到,“这么奇怪?他们家是没有别的女儿吗?”
乌婵冷笑一声,“有两个嫡出女儿。”
时雍不解:“这般好事,为何不便宜了他的嫡女?”
乌婵看她一眼,唇角噙着嘲弄的笑,“那户人家的公子身有隐疾,不能人道。他们家高贵的嫡女,哪里肯嫁过去守活寡?这一家子不想失去攀附权贵的机会,又不舍得把女儿推向火坑,这不就想到我了吗?”
说到这里,乌婵仰头泄愤般喝了一口茶,然后啪地放在桌上,双眼通红地看着时雍。
“阿时你可知道?得知他来找我的时候,我是有几分快活的,嘴上不说,可我心里……当真以为他想明白了,终于肯承认我,承认我娘了……”
从小被亲爹放弃,再给一丝希望,再次被放弃,不如从来不要给她希望,徐通太损了。
时雍摸了摸乌婵的肩膀,安慰地捏捏,“是哪户人家,能让徐侍郎这么迫不及待地上赶着高攀?”
乌婵猛地抬头,双眼闪出凉笑,“你猜是哪家?”
时雍看着她凶巴巴的眼神,激灵一下,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在定国公府听陈宗昶说起过,陈萧原本有一门亲事,是徐侍郎家的,后来因为陈萧看上了私塾先生的女儿袁凤,不肯同意,这婚事才拖了下来。
“定国公府?”
听她几乎笃定的语气,乌婵凉凉一笑,默认。
第435章 我就是厉鬼
这档子事也真是巧合。
时雍看着乌婵青白不匀的脸,微微皱了皱眉,说道:“难不成陈家当初定亲,没有指定是哪位小姐么?说让你嫁就让你嫁了?”
乌婵冷笑,“据说这桩亲事是定国公夫人在世时定下的,那会子徐家的老爷子也是德高望重很受人敬重的贤能之人。两家定亲那会儿,陈萧还在他娘的肚子里呢,徐家小姐又怎会出生?
这些年,徐家每况愈下,定国公府又迟迟没有履行婚约的意思,若非陈萧受伤坏了身子,徐家原本早就断了高攀的心思。听说徐家的嫡小姐都在相看女婿了,哪料,定国公突然提起婚约之事。哼!”
乌婵懒洋洋地端起茶杯,又是冷叹。
“若非如此,我这个爹恐怕也想不起我这个女儿。”
乌婵越是说得若无其事,时雍越是能从她脸上看出悲伤。
听罢,她慢慢拍拍乌婵的后背,“你怎么打算的?”
乌婵哼声:“休想!”
“你能这么想,那就是有主意了,还烦恼什么?”时雍微微一笑,“他姓徐的要和定国公府联姻,与你姓乌的何干?让他的女儿嫁去,你就当没有这个爹好了。”
乌婵嗯一声,点头。
时雍看她神色落寞,心知她的情绪并不会像她旁观者以为的那么轻松。乌婵这人外刚内柔,心软得很,她娘死得早,对父爱自是有所期盼的,一时半会,肯定难以释怀。
“那个被他祸害的姑娘跳楼死了,你可知晓此事?”
乌婵尚不知宋月的身份,提到陈萧,又忍不住问起此事。
瞧她那一副咬牙切齿的痛恨模样,自然是不会对陈萧生出好感的,时雍有些叹息,点点头,“是我堂妹。”
“什么?”乌婵双眼瞪大,对陈萧之恨就更为深切了,“说他是衣冠禽兽都是便宜了他。此人就是禽兽不如。不能人道的男子,心思才会这么丑恶、歹毒!”
时雍看她一眼,琢磨着这话,突然生出一丝怀疑。
“你怎知他不能人道?徐侍郎也不会告诉你这个吧?”
乌婵道:“燕穆调查袁凤时,不是有提过么?他伤的不仅是腿,还有……那个什么。哼,活该!要我说,这样的败类还娶什么媳妇?直接去做个太监不是更合适?袁凤也是瞎了眼,与这样的人私通,反误了自家性命。”
时雍知道她心情不好,便不答话,由着她拿陈萧出气,用最恶毒的话辱骂他。
二人在茶肆坐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等乌婵情绪渐渐平稳,这才相伴走出来。
令人尴尬地是,陈红玉就坐在外间。
她身着男装打扮,一个人默默品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俩。
时雍与乌婵对视一眼,上去招呼,陈红玉没有多说什么,似乎不知道乌婵与徐家的渊源,与她们寒暄几句,各自离去。
离了茶肆,乌婵长长松口气。
“可惜陈小姐,这么好一个姑娘,竟有一个牲口不如的兄长。”
时雍不置可否。
与乌婵分道扬镳后,她去了四夷馆。
来桑看到她来,很是兴奋,上蹿下跳得像一只兴奋的野兔子,让侍卫将他母亲从兀良汗捎来京师的吃食和皮毛之物都挑了好些出来,全部打包给时雍。
时雍哭笑不得,“我来找二皇子,是有事请教。”
来桑看她这表情,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光,气咻咻地摆摆手,坐下来发懒,“就知道你无事不会来献殷勤……”
“这叫无事不登三宝殿。”时雍纠正他的说法,坐到他的对面,待来桑把左右屏退,这才将那张拓印的狼头图案拿出来,摊开在他的面前。
“二皇子看看,是不是兀良汗的刺青?”
来桑一惊,拿起那张纸来仔细看了片刻,摇头,“有些像,但又不是。”
时雍道:“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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