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离开广场,身后除了朱九和白执二人,再不见旁人。
时雍放了些心,“侯爷以为我醉了,其实我没醉。至少,没你以为的那么醉,我心里可清楚了呢。谁是我的男人,还会认错不曾?”
她瞄了赵胤一眼,见他神色缓和,又将回光返照楼的事情笼统的说了一下。
“据我观之,侯爷的怀疑不实。白马扶舟绝对不是邪君……你想,他若是邪君,完全有办法逼我就范,或是用些别的恶毒手段,我当时身不由己,拿他也是无法。可是他都没有,反而帮了我,直到脱困,都很规矩。因此,我很是困惑,侯爷那时是靠什么断定,白马扶舟就是邪君的?”
赵胤面孔微冷。
“直觉。”
时雍点点头。
直觉这东西是说不清的。
她注视着赵胤,想了想又问:“那今夜呢?看到白马扶舟,侯爷有何观感?”
赵胤道:“无耻!”
时雍一愣。
她本意是问赵胤,现在还觉得白马扶舟就是邪君吗?哪料,赵胤竟是回答这个。
这不是嫉夫么?
时雍笑吟吟地用手肘他一下。
“还不肯承认,你吃味了么?”
赵胤低哼一声,不冷不热地看她一眼,突然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扬长而去。
“本座岂会吃他的味?妄想!”
时雍揽住他的脖子,将脑袋埋下去,深深一嗅,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心里无端心安,又忍不住八卦一句。
“为何今夜跟你同来的是九哥和白执?放哥呢?”
赵胤的脸再次拉了下来。
什么人她都关心。
他哪里懂得时雍那一颗好奇心,冷冷一哼,便将她搂紧。
“看我。”
时雍一惊,抬起脑袋,“看你做什么?”
赵胤掌心按在她后脑勺上,压下去,冷冷道:“少花些心思关心旁人。”
嗯?
时雍本就酒意上头,看他这般僵硬的模样,越发觉得有趣,心中邪念顿起,借着酒意在他脖子里蹭来蹭去,温软的呼吸带着酥麻的暖意,喷在他的脖颈里。
“你看你看,又生气了,又吃味了。侯爷,你说你是不是一个大醋缸啊?”
喝醉酒的女人,举止心思与清醒时大为不同。
赵胤心下一个激荡,扼住她的身子,“别乱动。”
“你承认吧,承认了我就不乱动了。”时雍星眸微眯,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大醋缸,是不是你呀?锦衣卫指挥使,东定侯……就是一个大醋缸。”
赵胤:……
姑娘的身子很软,微甜的酒香顺着她的话扩散出来,不免让男人心猿意马。
赵胤是个正人君子,可是与时雍有过肌肤之亲,算是尝到了一点滋味儿,血气方刚的男子,脑子里一旦有了这种念头,便如燎原的大火,一旦起了势头,就根本压不下去。
他喉头一紧,浑身紧绷,抱着她的双臂都快要僵硬了。
“你老实些!”赵胤将怀里挣扎的女子紧紧抱住,加快步伐,三步并两步将时雍带了回去。
嘎查驿站上次着了火,有部分房舍被毁,这次回来再住,居住就更是紧张了。时雍想与乌婵和陈红玉说话,三个姑娘原本住在一起,可是赵胤不愿她吃苦,与旁人挤着入睡,鬼使神差地就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房里。
谢放侯在门外,看赵胤搂着时雍回来,什么也没有说,让到一旁,伸手去帮他开门,那料,木门当即被赵胤一脚踢开了。
这么急么?
谢放:……
白执和朱九与他对视,停在原地,两两相望。
“……”
几个人僵硬在原地,直到一抹黑影默默闪身进来。
他仍然戴着那半张铁制面具,与当初在兀良汗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他是杨斐,不再是无为。
尽量他同所有人一样,都知道他再回不去从前杨斐的模样。
“斐哥。”
朱九热情地招呼一声。
“你哪里去了?”
“办爷的差事。”杨斐没有多说,目光落在谢放的脸上。
沉默一下,他慢慢抬步,走到谢放的面前,不冷不热地说。
“外面有人找你。”
谢放目光掠过他的脸,“嗯。”
看他不动,杨斐没有多话,白执也是沉默,朱九却调侃了起来。
“快去吧,放哥,定是公主约见。有我替你值夜,不必担心。”
谢放:“……”
气氛古怪地凝滞了片刻。
谢放突然转身,往外走去。
“稍等。”杨斐突然低低出声。
谢放停下脚步,回头看去,“怎么了?”
杨斐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模样的东西,三两步快速走到谢放的面前,塞到他的手上。
“还你钱。”
谢放低头看着掌心的钱袋,默然无语。
“可能不够。你担待,回京再给。”
谢放嗯声,“客气了。剩下的,不必还。”
不等话音落下,他将钱袋纳入怀里,转身大步离去了。
走得十分的快。
朱九笑不可止,“放哥说不定要做驸马啊!换我,也心急。”
白执瞪他,“你少说两句。”
朱九不解地问:“我说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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