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乡,英雄冢……”
听她诱哄,赵胤有些情动,隔着衣料在她身上慢游轻撩,沉哑低问:
“阿拾说说,谁是英雄?”
时雍胡乱地答道:“自然是我……”
“那个叫爷疼疼的小憨货,又是谁人?”
“不记得了……”
赵胤见她矢口否认,低笑一声,将人抱到身上,掌心顺着后背缓缓……不消片刻,时雍便香腮透粉,耳朵烧得热红。赵胤这才气息不稳地笑话她。
“如今可记起来了?”
“讨厌。”时雍惯常耍赖,撑着他肩膀起腰坐起,不肯认输地解他衣领,垂头就在他颈间轻啃,直将赵胤厮磨得呼吸不匀,声音仿佛都哑在喉间。
“不知羞的小娘子。”
时雍喜欢情动时难以自抑的赵胤,低低娇笑。
“王爷,你不想么?”
赵胤面孔微微一僵,继而低笑。
“想,本王想得厉害。”
这样的女子,世间便只有她了。赵胤双臂稍一用力将人抱起来,一个翻身压在身下,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地吻,轻轻地问:“不疼了?”
时雍眼皮乱颤,听着他温柔的声音,身上原本火一样的炙烤,却似缓和了许多,反倒是五脏六腑里,被他的撩得沸腾起来。
“嗯。”
她垂目摇头,一声不发。
赵胤却看懂了她的意思,仿佛受到鼓励般黑眸烁烁,低笑一声,与她两手交扣,低下头,在她鼻子上轻轻一啄。
“小娘子知法犯法,动摇军心,那本王便要按军法处置了。好好受着。”
……
……
天阑静,夜未央。
娇风推宝帐,银枪灼红粉。
这天赵胤再起身已是日上三竿,久违的酣畅让他有些许的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在锦城府的那些日子,没有焚情之毒,时雍也没有生病,他们一家四口和和美美。
那时无须早朝,想睡到什么时候起便什么时候起。赵胤极是自律,可有一个不怎么自律的小妇人总喜歪缠她,一次次令他破戒。
阿拾很喜欢如此。
喜欢赵胤因她而打破常规。
但凡不想让他起身,阿拾便这般缠磨他,令他丢盔弃甲,终是要遂了她的心愿才作罢。
然而,这一切终究有变。
赵胤醒来时,时雍尚未苏醒。不是因为她睡得太熟,而是身子再次发病,一身的虚汗,赵胤一面替她擦拭着密密麻麻的汗,一面传水再叫人请太医。
“没事。王爷,我没事。”时雍双眼半开半阖间,看赵胤急得额头青筋都暴涨起来,摇了摇头,握住他手。
“我不难受。这焚情的药性,我已是习惯了。一天不来两次这般,我还紧张呢。”
赵胤喂时雍吃下两粒她自己配的宁神药丸,看她脸颊通红嘴唇发青的模样,心疼不已。不承想,太医来看过情况,开了方子,虽然没有明白,却隐隐有些责备赵胤的意思。
“王妃身子虚弱,王爷房里仍是要节制一些。”
赵胤:……
时雍:……
两个人默默对视一眼,时雍忍不住笑,赵胤面无表情地保持着风度,等太医一走就惭愧地抱住时雍,好一番自责。
这模样,直把时雍笑得弯了眼。
……
晌午刚到,庆寿寺的觉远大师就被人抬到了无乩馆。
之所以用的“抬”,是因为觉远大师受伤了,一条腿骨折。听说是那天下山去魏国公府示警,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滚落到山涧里,若非两棵双生并排的古松挡住,大概就不是断腿,而是要命了。
得闻这事,时雍怔愕之余,笑出了声。
“这大和尚算天算地算人命,连自己的劫难都没有算到……就这般,王爷竟然以为他还能扭转乾坤?相信他能为我改命?”
赵胤看她今儿服了药以后,精神和气色都好了许多,心下略略一松,跟着笑。
“无妨。且听他怎么说,权当一乐。”
时雍噗哧一声,“此话若让觉远大师听得,只怕又要哀叹连连了……”
她板着脸,捋着下巴作捏胡子状,模仿觉远说话的语气,“锦城王无礼无德,不遵礼教,当真是被祸水歪缠得入了魔……”
赵胤听她自嘲是祸水,唇角微勾,洗罢手拿布巾擦擦,又走回床边,弯下腰来,低头看她,大拇指慢慢摩挲着她的脸颊,目光柔软又温暖。
“我瞧着,你今日气色尚可?”
时雍慵懒地半阖着眼看他,像一只被顺毛的小动物,享受着他的爱抚,语气也懒洋洋的,
“全是王爷的功劳。”
谢放和白执就站在门口。
赵胤闻言一怔,随即挽唇,捏一下时雍的脸。
“阿拾可要随我同去?”
时雍摇了摇头,微笑道:“我去了,怕把大和尚的另一条腿也气断。”
赵胤好笑,“那岂不更好。他走不得路了,便留在无乩馆,念经渡人。”
“嗯?”时雍想了想,歪着头看他,唇角微微一抿,一本正经地道:“王爷,妾身觉得——此计甚妙。”
见时雍又开起了玩笑,情绪极佳,赵胤稍稍松口气。
“早膳想用些什么?我让人准备。”
时雍笑着推他,“你快去忙吧。不必管我。我娘昨儿走时说了,要给我做灌汤包,我等着呢。王爷快去,快去吧。别又让人笑话,缠绵闺中,不顾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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