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树有没有搞错啊,这送的她啥呢?!
而此时此刻的裴树也并不淡定。
当天晚上,有一场一中数学竞赛组的内部测验。
竞赛班的考试向来是无人监考。裴树直到交完试卷才发现,那个装着贺卡的信封,一直被自己捏在左手。
他竟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察觉。
后来,拆开信封时,既想要快些拿出贺卡,又怕弄坏了信封,一时着急,寒冬腊月的,额头上竟然渗出了
点汗珠。
等终于读到那封信。
晚上没吃东西,早在考试的时候,胃就开始隐隐作痛。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句,突然就对身体所有的
不适都恍若不觉了。
裴父照例加班,很晚才回家。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打开家门,客厅和二楼俱是一片漆黑,只有一楼走廊留
了一盏光线微弱的灯。
不禁觉得奇怪,阿树今天竟然这么早就熄灯睡了?
他放轻脚步上楼,久违地打开儿子的房门。裴树真的已经在床上合上了眼。他侧躺着,睡得安然,一只手
摁在枕头上。
裴父眯了眯眼,似乎看到儿子的枕旁放了一张纸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但光线太暗了,看不清楚。
这孩子,该不会是睡前还在做卷子吧。
难得这么早休息,自己还是不要打扰的好。裴父悄声关上门,有些心疼,又有点欣慰。
想到这孩子明天就要去参加冬令营集训,又无声地叹了口气。
除了多赚钱,给他更好的生活,自己好像真的什么也帮不上忙。
还是继续去看财务报表吧。
第1章 高处不胜寒
由于那个“一言难尽”的礼物, 陆殊凝在第二天收到裴树的短信的时候, 依然觉得一脸懵逼。
裴树短信里说他去封闭集训了,陆殊凝思索了半天, 回了一句“一路顺风,一切顺利”。
当天下午放学后,和江月影一起出校门回家的时候, 陆殊凝踌躇着说想要逛逛街,拐进了一家精品店。
江月影在一旁挑了几个发饰, 一转身, 就看到好友正对着装在玻璃柜里的高价礼品区发呆。
她好奇地走上前:“你要买什么礼物吗?”
陆殊凝连忙转开目光:“没有, 就随便看看。”
江月影歪歪头,奇怪地打量了一下她刚刚盯着看的地方——
一个话筒,不是她平时在广播站播音时用的那种黑色的,而是镶满了不知是水晶钻还是什么,总之亮晶晶
到能闪瞎眼的小话筒。
陆殊凝见她已经看到了, 便也不再掩饰, 问她:“这个是真的话筒吗, 能用的吗?”
“怎么可能。”江月影噗嗤一下笑了,“应该就是装饰品, 摆着好看的吧。你想要?”
是挺漂亮的,不过——这不像是自家好友一贯的品味啊?
陆殊凝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问她:“月影, 你说,如果买这个当礼物送人, 会不会有什么特殊含义啊?”
“啊?”江月影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什么,猜测道,“有人送你这个了?”
见好友垂着眼没回答,她心中有数了,笑道:“可能是对方自己喜欢这种类型的装饰品,所以觉得你可能
也会喜欢,才送你的吧。”
陆殊凝:“……”
她怎么想都觉得不会如此吧,裴树的品味会是这种类型的?还是说,自己像是会喜欢这种礼物的人?
“怎么啦,你是不喜欢么?”江月影见她不说话,表示理解之余,还帮着出起了主意,“你看这个标价,
真不便宜啊。你那个朋友应该也是好心,你要是不想拂了人家的面子,不如就拿来问问老板,能不能换个别
的……”
“不用了。”陆殊凝笑了笑。
还是等有机会,亲自问问裴树吧。
他不是轻率随意送礼的人,应该——是会有什么深意的吧?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遥遥无期。
寒假结束,正式进入高二下学期,一班回学校上课的同学依然寥寥无几。
按陈潇然的话说,现在有空回学校上课的,估计将来都是和他一样要参加高考的。
“将来要参加高考”这话,对于竞赛班同学来说,就意味着之前几年的心血都付之东流,简直可以说是闻
之落泪。
赵煜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我这几天经常在走廊里头看见刘思雨,看来她搞竞赛是没戏了?”
江月影皱眉:“你小声点,别背后说人家。”
“哦。”赵煜坤低眉顺眼,乖乖转身继续做题去了。
陆殊凝正捧着手机,抿了抿嘴,从头到尾没插话。
和裴树的短信聊天记录,中止在了去年12月26号。
她盯着屏幕发了半天呆,直到梁千钧转身找她对英语题的答案,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把手机塞回书
包,打起精神,把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绪都从脑子里赶了出去。
已经接近高三了,半点都松懈不得。哪有时间瞎想。
专注学习才是硬道理。
不知道是自我催眠有了效果,还是长期以来不断钻研和改进的各科学习方法聚沙成塔,又或者是一直以来
的不懈坚持和努力终于让量变引起了质变。
总而言之,高二下学期的期中考试,陆殊凝的总排名终于不再在年级第三到第五之间徘徊,而是一跃成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