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浮走来的路上,人群纷纷向旁边让开,无人敢挡着他的路。
苏惠然看着人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竟不知心里涌起的是何种滋味。
西北蛮族的杀手已经全部伏诛,在场的人多少都松了一口气,太子与太子妃也相携出了大殿,站在门口台阶处。
正当此时,原本缩在角落里的几个官员家眷,慢慢靠近,突然手持匕首冲向太子与太子妃,更有几人对着身边的人下手。
谁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变故,顿时几人惨叫着倒在地上,死生不知。
沈浮面色一变,脚下猛地止步,飞快退至太子身边,他带来的黑衣人与禁卫军同时出手,很快将那几个根本没有武功的官眷制伏。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沈浮持剑将人护在身后,面上担忧道。
“我无事,你自己小心!”太子握着太子妃的手,面上倒无甚慌色。
眼看着那几个下手的官眷已经束手被擒,此间事情已经成定局。
沈浮道:“还请太子殿下先去客堂休息,这里由属下清理干净,再行为太后娘娘祈福。”
这满地的鲜血与尸体,自然是不适合再继续祈福,要说半途而废,太子自然也是不愿就此回去,因此,沈浮的提议正好合了他的打算。
太子与太子妃去了客堂休息,这满院的官员家眷可不能走,特别是刚才再次行刺的,就是出自这些家眷之中。
沈浮握着剑,面色冷厉如冰,哪里再寻得见平日里不着调、不正经的一分样子。
虽然也有人对沈浮不满,但明显黑衣人与禁卫军都听从沈浮的指挥,即使是有人仗着身份高,也不敢乱来。
“少爷,请示下!”
其中一个黑衣人上前,指着那七八个被制住的人。
“这些人……”沈浮慢慢踱着步子,眼角冷漠地瞥着这些人,“一个个身为大楚朝的子民,父亲俱是当朝官员,竟然心向外敌,忠奸不分,还敢妄图刺杀当朝太子,留着有何用?”
那些人瑟瑟发抖,却不敢为自己辩驳。
任谁有好日子过也不会想当个谋逆的刺客,如果不是有能招致杀头的把柄落在对方手里,他们怎么敢做出这等灭九族的事来?
原本说得好好的计划根本没有实行,他们还想着能放手一搏,说不定能挣出一条命来,没想到简直成了个笑话。
不,不是笑话,他们就是弃子而已。
这些人也不全是笨的,自然有人很快想明白了其实的原委,他们还想求饶,以供出幕后之人为条件保下自己一条小命。
没想到,沈浮冷哼一声,竟是连一个字也不想听。
“就地正法吧。”
他轻飘飘的几个字,黑衣人以他为首,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手起刀落,那些人的求饶声还未响起便永远都喊不出来了。
鲜血喷溅而出,那些夫人小姐齐齐尖叫出声,更有人双眼一翻立即昏了过去。
那一地杀手的尸体,远远不及看着活生生的人被人如杀鸡一般割断了脖子来得有冲击。
沈浮站在殿外的台阶之下,背后是护国寺的大雄宝殿,殿内垂眼的佛祖满脸慈悲,劫后余生的人不自觉站到了沈浮的对面,看着那高大遮住了半边天空的佛祖成了他的背景,倒衬出他冷血无情的样子。
这还是人吗?
这简直就是个疯子!是个杀神!
第39章 受伤
护国寺殿外偌大的场上,明明站了这许多人,竟然安静得连个呼吸声也听不见,只有轻风拂过寺庙屋檐上悬挂的铜铃,发出细细碎碎的响声。
苏惠然脸色也是白了,虽经历过生死,但她从未见过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被人如砍瓜切菜一般杀了,她的手指尖冰冷,手也在抖着,但她却没有昏过去。
也许是鲜血的刺激,苏惠然突然想起曾经她嫁去江南之后,偶尔听到的消息,说是京城里出了个丧心病狂的杀手,专挑官员和富户下手,不少人家甚至被灭了门。
当时江南不少人还在庆幸,那个凶手只在京城范围行凶,没有到江南来。
现在一联系,这些事件便被串了起来,想来也是,即使再丧心病狂的杀人犯,也总有目的,不是求财就是为情,像这种专挑官员和富户下手的怎么看不像是普通的杀人,而且多次行凶后还没有被抓住。
所以此刻,沈浮下令杀了这些人,苏惠然便不如其他人那般觉得他冷血无情。沈浮是对的,面对这些冷血无情的人,只有用比他们更冷酷的手段才对得起那些无辜死去的人。
苏惠然环顾四周,那些夫人小姐少爷们,看向沈浮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害怕,以及隐隐地排斥,却又敢怒不敢言。
过了今日,沈浮在京中的名声必然是一片狼藉,甚至还不如他当纨绔少爷的时候!
沈浮这是为了什么?曾经他在西北蛮族进犯的时候拼杀在西北战场,不用说也能想象得出他一个侯府少爷能得战神之名,都是用鲜血换来的,今日,他也完全可以不用当场杀了这些人,他可以当个好人,将这些人交给太子或是皇帝,至于这些人是谁家府上的人,其中的利害牵扯完全与他没有关系,要头痛与制衡与是太子与皇帝的事情,但他还是果断下了命令,快刀斩乱麻,以免夜长梦多,也为自己树下不少敌人,他应该都明白,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