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搏个好名声,那苏小姐不如去搭个棚子,写上苏府的字样,再施些粥,这样名声会来得更快些。”楚承安笑着说道,“像苏小姐这般总是不引人注意给人塞些吃食,是搏不到好名声的。”
“你怎么知道?”苏惠然吃了一惊,她给疯婆子吃的也就那么几回,可没有跟人说起过。
“偶然见过一回。”楚承安说道,所以他才对这位苏小姐另眼相看,他可是对苏明诚那人观感不那么好,总觉得太过功利,没想到他的女儿却是与他完全不一样的人。
苏惠然与他说着话,突然想到一事,道:“正巧遇着三公子,有一事不知道能不能请您出手相助?”
疯婆子的孩子被人抢了,据说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要是当成普通的案子去查,估计是肯定查不出来什么头绪的,借了皇子的手,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出点什么来。
“苏小姐是说替她查一查那孩子的下落吗?”楚承安一下子便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遗憾地摇了摇头,“我已经去顺天府问过了,这妇人叫云娘,不是京城人士,当年丢孩子也没有在京城报过官,只是后来到了京城倒是去过顺天府,这案子不在顺天府的管辖范围,便没有受理。我让人也去打听了,这云娘是江南人氏,原是青楼女子,后来确实怀了孕,只是没有人见过那孩子,更多便查不到了。”
苏惠然没想到楚承安竟然已经去查过了疯婆子的事,一个路边的疯婆子,能与他有什么关系,真查出了能得疯婆子一声感激,查不出连个疯婆子的感激也捞不着,花那么大力气,他图个什么?
苏惠然叹了一声,道:“三公子还说我心地善良,与三公子相比,惠然真的担不起这几个字。”
楚承安摆手,浑不在意道:“只是恰逢其会,也不需我做什么,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苏惠然抿嘴笑了,道:“三公子总是这般自谦,将来哪位姑娘嫁与您真是她的福气……啊,惠然逾矩了!”
楚承安倒不在意,只是笑了笑,道一声“无妨”。
两人在天香居前说了这许久的话,跑堂迎客的小二站得腿得酸了,只是两位都是贵客,他还不敢催,只站在那里堆着笑脸等着。
楚承安意识到两人站得久了,便与苏惠然道了别,各自进了天香居的雅间。
苏惠然进了雅间,脸上的笑意还未收起,抬头便见沈浮一身玄衫,靠坐在窗边正拿着个小酒盅仰头干了那一杯酒。
苏惠然:“……”沈浮怎么在这里!
回头看向夜莺,夜莺也是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只是巧合。
回想起刚才引路的小二脸上那奇怪的笑意,苏惠然便明白,大概沈浮早就看到了她在楼下。
“出去!”沈浮将酒盅一下放在桌上,口中声音也是冷得很。
苏惠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沈浮是什么意思,夜莺已经拉了绿珠与青素退了出去,并将门拉上,只剩下屋里两人。
沈浮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向着苏惠然走来。
苏惠然还是第一次见到沈浮这样子的表情对她,脚下不由自主便往后退了两步,不料她的动作引得沈浮身上的冷意更加盛了。
沈浮长腿几步跨到她身前,一手拉住她的手腕,道:“你要去哪里?”
“我……”苏惠然有些懵,“我不去哪里……”
“三皇子,就那么好?”
“啊?”
“那日为什么躲我?”
“……”苏惠然哪里能说为什么躲他,她挣了挣手腕道,“你放开我!”
“不放!”沈浮手上用劲,将人一把拖进怀里,紧紧扣住了她的腰。
苏惠然的心跳猛地加快起来,脸上简直是一下子便烧了起来。
沈浮!沈浮竟然抱住她!
“三皇子的母亲林妃得皇上宠爱,林妃知书达礼,她教出来的儿子自然也是谦谦君子,得人喜爱!”沈浮沉了声音,“不像我,在侯府从小被教着吃喝玩乐,不学无术,一个劲往纨绔的路上走,好不容易被封个官职还被伯父推了……”
不等他说完,苏惠然已经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不是的!你很好!谁也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你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你不是纨绔,你只是……”
苏惠然说着突然停了,对啊,沈家为什么要把沈浮养成一个纨绔呢?沈浮的将军也是他后来离了京之后在战场上战功换来的,按说侯府二房的嫡子完全不用这般辛苦。
这还是苏惠然第一次想得那般深入。
沈浮见她停了话,拉下她的一只手细细摩挲着,换来苏惠然再次脸色爆红。
“你……”
“苏惠然,我心悦你!”
两人保持着相拥的姿势,苏惠然被他低低的,带着三分哑然的声音撩得心尖儿一颤,他看向她时的眼里带着压抑得深沉的火焰,仿佛想要将她吞噬了!
身上陡然热了起来,苏惠然脑中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天气太热了,你先放开我……要出汗了……”
沈浮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终于像是忍得够了,缓缓压下身来。
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觉,先是浅尝,然后便是凶猛地攻城掠地。
苏惠然哪里经历过这些,只能紧紧闭着眼,攀附在身前这人的身上被动承受着,也幸亏有腰间的那只大手稳稳托着才没有腿软摔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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