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蓉问得凄厉,神色间甚是哀婉,配上她那张漂亮的脸,任是哪个男人看了都要心疼两分。
只可惜,沈浮竟是一点没有动容。
“上次我就说过,算计、不择手段、冷血无情,这些都是我最讨厌你的地方。”
他冷冷道。
凌蓉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道:“我已经在改了!”
沈浮看了她一眼,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道:“前些日子,你不断地试图往楚承安身边安插人手,还真当没有人知道?”
凌蓉脸色微白,道:“我……”
沈浮打断她,道:“你不用狡辩,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你有时间问我为什么讨厌你,不如想想你为什么就不能真的改改你的性子?”
说完,他便转身就走,这次凌蓉再没有叫住他。
对,她是充满了算计,不折手段、冷血无情,她也准备好了让苏惠然与楚承安发生点意外,再闹到皇帝面前去,以皇帝的性格,苏惠然这般不守妇道,将他的赐婚变成了一场笑话,定然不会放过苏惠然。
而楚承安这人一向心软,自诩君子,绝对不会因为自己被设计,就眼看着一个女子因他而死,没有办法之下,他肯定会求皇帝将苏惠然赐于他从而保下她的一条命。
到时,苏惠然与沈浮就是不和离,不是真死也得假死抬进楚承安房里。
可是,一切变故发生得太快,沈浮竟然才是三皇子,而三皇子,接下来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
凌蓉彻底冷了表情,看着沈浮离去的方向,那里剩下一片黑暗再无其他。
“我们走。”
她转身走进黑暗中,心中暗暗发誓,一切还没有结束呢,沈浮,你等着瞧。
第66章 求救
皇宫,德仁殿。
盛元帝猛地睁开眼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头上冒着汗珠顾不得擦去,一双眼中满布怒意。
“皇上,您终于醒了!”
盛元帝的贴身大太监守着御榻前,一刻也不敢闭眼,此时见着人醒了,顿时一张老脸笑出了花来。见人起来,赶紧伸手去扶,边喊着小太监去请太医进来。
“什么时辰了?”
皇帝开口,才觉得喉咙干涩得厉害。
“回皇上,已经辰时了,您睡了将近一日一夜。”大太监贴身伺候了这位主子几十年,自然是懂他意思,赶紧回话。
“朕睡了这么久!”皇帝脸上怒气未消,这又阴沉了几分。
大太监也不敢多言,皇帝身体确是一日不如一日,一提到这事的脾气也日一日比一日坏。
正好太医进来,让大太监松了一口气。
“院正大人,皇上醒了,您看看可是大好了?”
太医院正给皇帝看病看了多少回了,自然知道那意思,赶紧上前行礼,复又小心翼翼地把脉,察看一番。
“院正,朕可是哪里不对?”
皇帝从御榻上起来,让大太监给他更衣。
“回禀皇上,您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气极攻心,这才晕睡过去,从脉象上看,皇上还是因为思虑过多的老问题。”
院正低着头娓娓道来,皇帝看也未看他,太医院的大小太医一圈下来,每个都这么对他说,他一个当皇帝的哪能不思虑过多?这话他都听得腻味了。
也因此,他错过了院正一瞬间踌躇犹豫的神色。
院正开了药方,自有小太监去抓药煎熬。
皇帝穿戴齐整,刚想跨出德仁殿,便又止了步。他道:“朕睡了一整日,可有人过来?”
大太监赶紧道:“太子殿下正在殿外守着皇上,三皇子原也是在的,太子殿下怕他再气着您,便作主将他赶了回去,五皇子……他来了,又回了贵妃娘娘那里。”
皇帝脸上看不出神色,道:“如此,就是只有太子一人守着朕!”
大太监不敢多话,赶紧垂首站在一旁当自己是个影子,生怕惹了这位主子不高兴。
皇帝冷哼一声,再不多说,除了贴身的大太监,也不带人,避开太子转身从德仁殿的侧门出去了,顺手还拿了把长剑。
大太监瞬时一身冷汗便下来了。
皇帝这是要去杀谁?三皇子?还是沈贵妃?
盛元帝的行动没有出乎他贴身太监的猜测,去了沈贵妃的宫殿。
沈贵妃此时坐在正殿中,身着册封时那一身朝服,伺候的丫鬟都被赶在殿外,她坐得端正,挺直了背脊,看到皇帝提剑进殿时,这才起身,行礼叩见。
“皇上圣安。”
沈贵妃面上看不出一丝忐忑与不安,行完礼便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皇帝在椅子上坐下,冷道:“朕叫你起来了?”
沈贵妃抬头,道:“皇上要臣妾跪,臣妾便跪,皇上要臣妾的命,也只要皇上一句话,不需要您亲自动手,只是那些不该臣妾承担的莫须有的罪名,臣妾不担,也担不起!”
她站得笔直,竟是没有一丝惧怕。
“放肆!”皇帝见状更怒,一拍桌子站起身,长剑出鞘直指沈贵妃脖子,“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你以为仗着朕对你的宠爱,真不敢杀了你?”
“皇上,臣妾何曾狡辩,更不敢仗着皇上的宠爱便有恃无恐,是有人存心要污蔑臣妾!”沈贵妃任由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依旧道,“您难道忘了,当年臣妾与林妃是闺中好友,林妃家中不幸,只余下她一个孤女,无人照看,是我时常照顾着她,将她当成亲姐姐一般敬爱着,这才免了她被人欺负,即使是进了宫里,也时常召她入宫说话,皇上这才与林妃相遇,我又怎么会害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就如我的孩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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