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诏简单说着昨晚的事,顺势靠着冯依依边上轻轻坐下:“我先头也并不知道会有暗算这事儿,才让你担忧。”
“后来呢?屋里的那个是谁?”冯依依问,话音淡淡的。
“假的。”娄诏手指去勾冯依依的头发,指尖轻捻,“后面抓了一个他们的人,干脆就用上了。”
冯依依歪头,瞅了眼娄诏:“你说屋里躺着的是要害你的人?”
娄诏揉揉冯依依的头顶,脑袋一侧靠近她:“不然,你让我上哪去找一个装那样像的人?要不会动,不能说,还得是烧伤。”
“那你呢?为何藏起来?”冯依依问。
既然娄诏没事,为何不直接去宫里,把这件事讲清楚,而是隐藏起来?
娄诏倚着里墙,指尖青丝缠缠绕绕:“我想将计就计,干脆放手去查,难得屋里躺着一个,多好的机会?他们敢这么做,一定也是急了。”
冯依依听着,虽然娄诏没有明说,但是她猜到那人当是永王。
或许从林家抓走詹兴朝的开始,娄诏就已经开始对永王下手。
就听娄诏继续道:“我刚从外面回来,知道你住在家里。让你担心……”
“我才没有。”冯依依垂下头,低声嘟哝一句。
娄诏伸出手臂一勾,那截细细的腰身就被圈住,稍稍一带,就抓来身边:“还不承认?”
他用了些力气,将扭动的人箍住,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
“疼。”冯依依抗议,捂上自己的脸,黑暗中瞪了娄诏一眼。
“那好,我的事说完了,咱谈谈这个。”娄诏不放手,身子往前一探,手从枕头下抽出长长一条,“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冯依依心虚,娄诏手里拿的正是她的副画像。想伸手去抢,对方眼疾手快拿开,圈在腰上的手里又不松。
“大胆,”娄诏凑去冯依依耳边,装出一副官腔,“在本官面前还想销毁证据?明明偷拿本官东西,死咬嘴唇不承认。”
冯依依耳边一热,那感觉似碰非碰,偏偏扰得耳边痒痒的:“那上面的是我。”
“对,”娄诏直接点头应下,“是你没错,但画是我的。你不问自取,实该惩罚。”
冯依依别开脸,不说话。她是发现了,不但与娄诏体力上争不过,就连嘴皮子,似乎也不是他的对手。
也不知道,他平日里怎么就能装得这么深?没有旁人,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
“不说话那就是认了?”娄诏下颌搭上冯依依肩头,像是在思考什么,“偷拿他人贵重之物,本官记得法典中有这两条处罚。”
冯依依被勒着没了脾气,皱着眉不满:“一幅画也算贵重?”
话一出口,才惊觉是掉进娄诏挖好的坑里。
“瞧,你认了,那本官就要罚你。”娄诏开口,手里画轴,轻轻去戳冯依依的手心,“法典处罚第一条,打你手心。”
冯依依眼睛一瞪,转头看娄诏。
“咳咳,”娄诏清清嗓子,赶紧将画轴放去旁边,“当然,依依手那样好看,本官不忍心打,那就只能是第二条。”
娄诏伸手穿过冯依依腿弯,将人抱来自己腿上,微凉脸颊贴上她温热额头。
“既这样,你只能做娄诏的夫人,他的东西就是你的,人也是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他还会听你的话,天热给你打扇子,天冷为你披衣裳。就他那模样,你收了他不亏的。”
冯依依不知是因为腰间的痒意,还是被这话逗乐,差点噗嗤笑出声:“你说的这些,婆子婢子都能做。”
听听这些话,是一个左相能说出的?
“怎能这么比?”娄诏轻捏冯依依鼻子,颇有些不满,“你摸着良心说说,我能做的,婆子婢子能做?”
冯依依揉着鼻子,脸颊发烫,整个人被这样圈抱着,就像自己是他的所有物。还有这些话,怎么听都觉得脸红。
“她们能带你骑马?能带你南下?能给你往家挣银子?”娄诏语气一顿,促狭一笑,“你又不说话,是不是在瞎想什么?”
冯依依窝在这样的温暖中,身子骨犯懒,抓上娄诏的手,摸着方才她咬的地方:“疼不疼?”
“疼!”娄诏声音中略带委屈,转而狡黠一笑,“按照法典,你故意伤人,也该受罚,本官同样列出两条。”
“好了,说这么多,就是不说你要去哪儿,去做什么?”冯依依打断娄诏的话。
他只说些欢快的,让她宽心,哄她开心。可他自己面对的什么,只字不提。
冯依依见娄诏不语,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可想而知,永王已经对他明着下手,这一场斗争必是你死我活。
“我一会儿要走,有人还在等着我。”娄诏正色,指尖贪婪的缠着女子一缕青丝,“做什么,我不能同你说,但我肯定会回来看你。”
冯依依没再问,娄诏就是这样,认定什么就会去做。像科举考试,像辛城暴民,乃至于她,他想要什么从来都是明确的。
“累了?”娄诏问,双手托着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儿,轻啄一下软唇,继而辗转厮磨。
冯依依身子软软滑下,后面枕在娄诏腿上,一头长发铺开,沾染着淡淡清香:“我明日把画送回去。”
娄诏后背倚着,轻抚冯依依的头顶,指尖穿进发丝,轻揉细摁:“本就是画给你的。就记得你以前爱笑,时刻翘着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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