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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黑点没啥,总比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强!
    至于胳膊的伤,养养总能好的。
    于是田甜一下子倒戈,成了这对小夫妻坚实的拥趸。
    她把自己房间里的大床让给了房秋实她们,自己则在堂屋藤椅上凑合,反正大夏天的,藤椅透气,比床上凉快多了。
    房秋实一开始怪不好意思的,但是又不忍心看大姐和媛媛跟着自己在住家船里风雨飘摇,便厚着脸皮应下了。
    “回头我那边盖房子的时候,你去给我帮厨吧,一天管你三块钱工钱。”房秋实只能换一个方式来回报田甜。
    田甜织地毯手速慢,一块小尺幅的也要做上两个月,算下来一个月到手也就三十多块钱。
    而去房秋实宅基地那帮厨十天就能挣一个月的工钱,这样的好事她当然也不会推辞,便说好了。
    第二天台风过去了,房秋实便领着大姐和媛媛去了马大姐那里。
    她决定把自己织地毯的手艺教给大姐,以后大姐要是不想回通江村了,就在碧水村织织地毯,照样能养活她自己和媛媛。
    再者,这个活儿的工作时间弹性很大,等媛媛上学了,只要每天空出时间接送一下就好。
    而且马大姐这个人是个挺实在的人,你给她好好干活,她就帮你排除其他的干扰。
    就算到时候媛媛放学回来了,大姐也可以把媛媛带在身边,小孩子坐旁边写作业就行,只要看着点不乱摸机器,基本上不会出什么乱子。
    这里好几个女工都是这样的,马大姐还专门弄了几张小桌子给小孩子们写作业呢。
    大姐一听,确实是个不错的行当,特别适合已婚带娃的妇女,便应下了,跟着房秋实坐在隔板上,认认真真地学了起来。
    色卡该怎么看,配色该怎么配,经线怎么上,起头怎么起,劈刀该怎么拿,用什么力道劈断彩线既不会用力过猛伤到自己,又可以干脆利索地把线劈断开,用耙子夯实的时候该怎么一遍一遍达到预想中的效果,剪刀剪平的时候,怎么控制保留下来的长度,地毯织起来的高度上去之后,怎么调整隔板……
    大姐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小时候做绣娘,那活儿谁见了不夸一声好。
    现在学织地毯,很快就触类旁通,没几天就上手了。
    房秋实让马大姐分了块小尺幅的先给大姐练练手,大姐问了下工钱,觉得这个活也不比养蚕差,养蚕得起早贪黑地照料,还得养护那么大的桑树林,还得防着别人偷采,实在是个劳心劳神的活儿。
    于是大姐在房秋实的建议下回去了一趟,跟那婶子商量好了长期雇佣的意向,拟了合同,就正式把桑树林和蚕宝宝交给那婶子照料了。
    那婶子不是别人,正是吴二哥的娘。
    吴家的人在通江村是出了名的实诚、质朴、厚道,那天守着媛媛的就是这个婶子,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林子交给婶子你,我肯定是放心的。”大姐跟吴家婶子性格相近,两个人说了会具体的细节,随后便分开,准备跟着房秋实回去。
    结果才出了林子,就看到赵芳哭丧着脸在那里等着。
    见着两个女儿和外孙女,赵芳没多少亲切感,更多的是怨恨,是仇视。
    看看,大的大的死了男人,小的小的换了男人,没有一个是安生过日子的。
    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祝家那样有钱的人家,怎么就过不下去了?
    这男人都认错了还不行?
    难不成要枪毙才解恨?
    当初就不该让三丫读那么多书,书读多了,人就清高了,眼里揉不得沙子。
    不信问问这十里八乡的,谁家没有点龌龊事?
    也就老吴家,夫妻两个几十年没红过脸吵过架,可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少太少,普罗大众还是鸡飞狗跳的多嘛。
    赵芳看着神采焕发的房秋实,越看越气,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冬果都躺那好几天了,你这个当姐姐的可真狠得下心,头不不舍得伸过来看一眼?”
    房秋实没打算搭理她,牵着媛媛,招呼着大姐,准备走了。
    她刚买了两辆二八大杠,自己和大姐各一辆,来往方便,省得总管别人家借。
    结果她才跨上车,就被赵芳摁住了车龙头,只得跳下来把话说清楚。
    她把车撑在地上,掰开了赵芳的手:“想问我要钱?那你就打错主意了,谁不知道我跟了个穷光蛋,你还是省省吧,我不问你要钱接济我就不错了。”
    房秋实已经学会了哭穷,没错,她有两万多款子在手上呢,可是她得盖房子啊,盖完还能剩多少她根本不清楚,反正先当这些钱全都留不住好了。
    到时候结余了就是意外之喜,真不够也不会措手不及,伤心失望。
    这就叫做最坏的打算,做最万全的准备。
    赵芳一听,她还没开口呢,就把她给堵了,这还不算,还想问她要钱?那不是说梦话呢?
    当即脸色就不好看了,骂道:“我生你养你供你读高中,你就是这样回报家里的?冬果可是你的亲弟弟,他现在落了难你不管,将来你被男人揍了也别找冬果帮你出头!”
    “还有这好事?那我求之不得。你可千万记住你今天的说的话,别到时候又是另外一副嘴脸,唱戏的都没你翻脸快!还有,生我的是你没错,可照看我的是我二姐,供我读书到高中的是我大姐,有你半毛钱关系吗?你别以为我当时小就不记得了!我那年问你要学费,你怎么对我的?你差点把我卖了!你说我是赔钱货,上什么学?不如卖了换了钱养你儿子!就你,也配来问我要钱?别说我没有,我就是有,我宁愿喂狗也不给你!”房秋实说到最后,情绪已经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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