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墙脚那里,能看上一眼房秋实就算不枉此行。
王岗一听,乐了:“行,只要能让她松口,你让我跪下叫你爷爷都行。”
“那就不必了,折我的寿呢。明天她和陆茂行结婚,会在碧水村先迎亲接亲,然后婚车队伍直接开去县城酒店,村里的亲朋好友也坐包车跟去,到时候她家里是没人的。你也没受到邀请,就不用去了,到她家后面港河边找几条没毒的水蛇出来,再找几十条水蛭装酒瓶子里备用。蛇嘛,藏一窝在她的住家船上,再藏两窝在她一楼的卧房和二楼的客厅。等我在县城把陆茂行灌倒了,晚上回来咱们一起找房秋实。到时候还得麻烦你把我背二楼去,如果她不去住家船的话。”祝鸿来的计划不可谓不恶毒,他这几天听墙角,满脑子都是房秋实和陆茂行在二楼的靡靡之音,他可太难受了。
他后悔,当初猪油蒙了心,居然放着这么软玉温香的小媳妇不碰,整天跟祝翠莲鬼混。
现在患难见真情,他被压在墙底下的时候,救他的是房秋实,而祝翠莲自始至终都没来看他一眼。
他的心就这么冷了下去,却又因为房秋实而暖了起来。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房秋实这样质朴纯真的女人,他为什么没有抓住?
现在木已成舟,他也不敢奢望别的,就让他尝尝她的滋味就行,哪怕就一次。
他的计划王岗觉得不错,不过他却没法完全按照祝鸿来的计划行事,他也不找借口,实话实说道:“我初恋原本七月结婚的,结果她爷爷病重,推迟到了这个月,恰好也是明天。我得先去她那里喝喜酒,所以,你能想办法拖住陆茂行吗?拖一个小时就行,我喝完喜酒再赶过来,一样的。”
祝鸿来觉得问题不大,一个小时而已,那就让陆茂行多欣赏一会他的痛心疾首好了。
两个人商量好了,在前面路口分开,却没有发现,旁边桑树林里正巧有个小媳妇在采桑葚。
那小媳妇见两人走远了,忙去前面找了田甜,叽里咕噜学了一通。
田甜吓得不轻:“真的?怎么这么贱呢?不行,我得去告诉秋实!”
“你先别声张,看看她怎么打算再说。”傅茉也被惊呆了,没想到祝鸿来这么孙子呢。
人在身边的时候不珍惜,当丫鬟一样使唤,现在人家改嫁了,他来劲了。
禽兽不如的东西!
田甜没时间评价祝鸿来到底是个什么畜生,丢下手里的炒菜铲子就往后面来。
没想到,院门紧闭,只能听见二十多米远的二楼上隐约传来的哼哼声,断断续续的,叫人一听就臊红了脸。
田甜只能先去前面婶子家里转转,等她过了一个小时再来的时候,声音还没消停。
她惊呆了,思来想去只好跟这家婶子说了一声,让她看到房秋实的话,叫她去前面找找她。
后来房秋实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陆茂行怕她走夜路不安全,也来了。
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将计就计。
“怎么个将计就计法?”田甜实在是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她想不到。
房秋实笑笑:“明天县城那边快完事的时候,你提前回来,去镇上找小王,报警。等我和茂行回来后,你就让小王带人进来,抓他个人赃并获。我也不会让你白辛苦的,我给茂行做按摩,玫瑰精油买多了,还剩了几瓶没动,回头送你一瓶,美容养颜,可好使了。”
“哎呀,人家担心你呢,你怎么老惦记着送我东西啊。咱们都这么熟了,不讲究这些。”田甜一听急了,她是出于好心,不是图人家东西。
可房秋实却道:“毕竟让你担着风险呢,没事的,我给你你就拿着,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田甜见她坚持,只好应了。
第二天一早,唢呐声在碧水村热热闹闹地响了起来。
紧接着鞭炮,炮仗,全都加入了狂欢,红色的喜纸纷纷扬扬地落下,在小洋房门口铺了一地。
房秋实穿着二姐送她的大红色连衣裙,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陆茂行抱上了婚车。
车队是他从上海周梧那里借来的,一共九辆,清一色的大红色桑塔纳,寓意长长久久,红红火火。
碧水村的人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阵仗,全村老少都出动了。
小孩子们嚷嚷着新娘子新娘子,成年人则哄抢着喜糖和喜烟喜酒。
“哇,大白兔!”
“还有花生牛轧!上次吃过的,可好吃了!”
“还有太妃糖,我最喜欢太妃糖了!”小孩子们两眼放光。
“我滴个乖乖,中华!”大人们也尖叫出声。
“双沟大曲?还有分金亭!哎呀,我还是喜欢喝分金亭,绵软香甜,我拿分金亭好了。”酒鬼们眼睛都直了。
房秋实耳边全是惊喜的声音祝福的声音,她勾着陆茂行的脖子,不敢松手,这一松手,就掉下去了。
等陆茂行把她放进婚车后排,她的眼角余光里,赫然看到了坐在轮椅上满眼妒火的祝鸿来。
她没回头看,坐上车后,理了理裙子,在起哄声里,随着婚车往县城去了。
陆家的人都来了,在县城订了酒店,前一晚就到了。
等婚车绕城一圈抵达酒店的时候,陆晋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身边清一色的大高个,绿军装,格外的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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