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新跟王维谷更是一个接一个地拍着马屁。
“文哥,你这马长的可真壮啊,这样一匹马得花费不少钱吧?”
“钱什么的都是小意思,你看文哥什么时候差过钱?不过这马看着是真的好。文哥您看,这马……回头能不能给咱们也骑一骑?”
“好说,现在就能给你们试试。”高修文大方得紧,反正他也已经显摆够了,便从翻身下马,准备让两个小弟在马背上的威风。
袁新称赞道:“文哥您这下马的姿势可真是行云流水,想必是练过的吧。”
高修文就喜欢听这话:“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好眼力。我爹这段时间逼着我练习马术。反正我们家也不差钱,为了这还特意给我请了一个师傅,都已经练了好些天了,这骑术自然也是日益精进。我爹说了,学会了骑术过些日子会有大用处,我虽不知道我的用处在哪,可是听他的准备错。”
后面的几个学生也眼馋,便问:“高师弟,我们能不能也骑一骑你这马?”
高修文大方道:“想试的都可以来试,我这几匹马脾气好,轻易不会动怒。”
他上次丢了好大一个面子,所以这次自然要补回来。在这个学堂里头,他高修文才是万众瞩目的那一个,至于顾准那个穷鬼,只有在旁边干看着羡慕的份儿。
穷鬼就是穷鬼,高修文越过众人,目光鄙夷地看着顾准。
顾准没心思管高修文的显摆,他只在意他前面说的那句话,不知这大用处到底是什么用处。才刚走神了一会儿,顾准便被一声怒喝打断了思绪:
“都在这围着干什么呢?不上课了?!”
刚准备上马的王维谷腿肚子一哆嗦,马上到一半儿就给摔了下来。好在袁新扶了他一把,等他站稳之后才嫌弃的把手给挪开了。
“不过是骑个马而已,怎么还摔下来?”
“你说的倒轻松,被先生吼的那个人不是你。”王维谷抱怨了一句,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张先生便已经走到他们眼前了。
高修文吓得后腿了两步,低着头愣是不敢看先生。
只是不巧,院子里面出事张先生能想到的祸头子就只有一个:“混账东西,你才安分了几天就又想惹事生非了是不是?这匹马是不是你带过来的?”
高修文身板都颤了两下,连忙狡辩:“先生,这匹马虽是我带过来的,可我半点惹事的心思都没有啊。我只是觉得早上坐牛车过来实在是有些慢,所以才直接骑马过来了。刚才也都是各位师兄想要骑一下,所以我才让出了位置,我真的无心闹事啊先生。”
张先生信他才怪呢,臭着脸道:“有没有闹事,我长的眼睛自然看得清楚。再有,我这院子不是给你拴马的,你要拴去外头拴,别放在这里面丢人现眼!”
“可……可外面也没地儿拴啊。”高修文小声道。
“没地拴你就连人带马一起滚回家!”
“……那我拴外面。”
高修文苦哈哈地讲自己的爱马解开,牵着马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路过顾准身边的时候,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每次都是这样,非得当着顾准这个讨厌鬼的面前丢面子,实在可恶!
张先生摇了摇头:“如此轻浮招摇,怎堪大用?”
一匹马就得瑟成这样,这样的性子能成什么大事?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足够高修文听到。他只觉会心一击,再也没有了得瑟的劲头了,直接加快了脚步冲出门。
不堪大用就不堪大用,反正他不中用的话,顾准也别想有什么大出息!
袁新跟王维谷两个人见壮,也赶紧跟上去一道拴马去了。
张先生看着更是气得难受。他好好的两个学生,在高修文没来之前也都是扎扎实实读书的,可高修文这个混账东西自打来了之后,他们俩就彻底魔怔了,变得如此谄媚,心思都不在读书上面。
这样的祸害,他如何能看的顺眼?
不过好在他这里也有一心向学的,张先生,换了一张温和的脸,同顾准道:“你通过过来取一下,上回收上来的功课。”
顾准于是听话地跟了上去。
张先生一边走还一边问他的功课情况,略问了两个问题发现顾准对答如流,心下更是满意的不得了,这才是好学生该有的样子,至于高修文,那根本就是一颗老鼠屎。再放任自流的话,整个私塾都要被他祸害透了。
顾准带着功课回学堂之后,便按照先生的吩咐将他的那一份又贴在了后面。做完之后他回到座位上面继续抄邸报。
邓季文则凑了过来,皱着眉头看了半天,问他:“你说你抄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
顾准一边抄一边回他:“短时间虽看不出作用,但若日积月累的话对朝政也会有所了解。”
邓季文佩服得不行,反正放在他身上他是没这个耐心,一遍一遍抄的。
邓季文又问:“你这天天去县衙,就没让李大人指点指点你?”
“暂时还会指点。”
邓季文激动了。暂时没有,那说明以后肯定会有啊,邓季文狠狠地拍了一下顾准的肩膀,没皮没脸地道:“苟富贵,勿相忘!”
顾准无情地打掉他的爪子。
连着两天都没有在县衙里头看到李大人,顾准也不着急,每日里除了抄书抄邸报,就是翻看李大人送给他的那些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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