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准仍然慢悠悠地品着茶,只要死不了,那就不算事儿。
沈元彻心一横,豁出去了:“只要你帮我,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顾准眸光一闪,笑问:“当真?”
沈元彻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了,早知道这句话这么有用的话,他方才还费那么多的口舌干什么?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承诺道:“只要你帮我,多少要求都成,我统统照办!”
顾准一下子想到了许多:“我也没那么贪心,你只需答应我三个条件就好了。”
“好说好说。”沈元彻满口应下。私心里,沈元彻是不相信顾准会让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顾准这个只是嘴巴毒了一点,但其实心眼不坏,从顾准松口这件事就得以窥见了。估计这三个条件都是幌子,想帮他才是真的呢。
沈元彻心里美滋滋,顾准果然还是把他当朋友看的。
顾准看着他这天真的蠢样,无良地笑了。不过他丑话说在前头:“世上之事,想走捷径是不可能的。我虽能押题,但也不能保证全押得准,所以这题目么,自然也就多了些。咱们这回用的就是题海战术,你都做会了做全了,回头院试自然也就轻松了。”
题海啊……沈元彻咽了咽口水,这可是个从未听过的新词儿:“多些是多多少啊?”
顾准道:“回头你就知道了。”
沈元彻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准已经把廉江州给请过来了,让他做个见证,沈元彻在院试之前的这段时间凡事都得听他的,他若让沈元彻背什么东西沈元彻都不得拒绝,让沈元彻写什么题目沈元彻更不得马虎。
如有违背,第一次十板子,第二次二十板子,如此类推。
沈元彻听到这里,已经隐隐约约有点后悔了。这不就等同于把自己接下来的安排全都交在顾准手里了吗,那万一要背的要写的东西实在太多,他该怎么办?
“后悔了?”顾准瞬间冷淡了下来,“现在后悔也来得及,门就在那儿,你直接出去便是,不过你今日回去往后便不要再来了。”
这是要绝交啊。不成,他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可不能说断就断。沈元彻一咬牙:“行,我答应了!”
廉江州看热闹不嫌事大,再次提醒他一句:“答应了可就不能后悔了,你若是说到做不到,当心我板子伺候!”
沈元彻哆嗦了一下,但是这种时候怎么能怂呢:“笑话,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了,既然说到就肯定能做到。”
“很好。”顾准满意了。
他这段时间学物理学化学学的头都大了,既然沈元彻这么想当他朋友,那当朋友的总不能看着自己朋友独自困扰吧。
还是那句话,想走捷径是没用的,唯有多做题,才是正解。
顾准一槌定音:“明日一早你来我那儿,我带你整理功课,顺便布置习题。”
沈元彻忽然觉得,在府里吃吃喝喝的安逸日子,似乎从此离他远去了。
第二日一早,沈元彻被杜嬷嬷催着早早地来了廉府。跟屁虫罗管事也在后面,沈元彻知道他在监视自己,可他又不准备舞弊,自然不着急。
进了顾准的院子,还没来得及喊人便被丫鬟带去了书房。
门打开后。顾准从一堆书中抬起了头,见沈元彻这般懵懵懂懂地站在门边,恶从心起:“来做题了啊?”
第49章 院试(上) 彼此折磨的日子
远在京城的秦王收到了罗管事前两两日送过来的信。
乍一看到消息, 秦王整个人都火起来了,气的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转悠:“混账东西,老子就知道他必定是靠着偷奸耍滑换来的名次!从小到大都是这幅德性, 从来都没有光明磊落过!”
王妃刚好从外面走进来, 见王爷如此大发雷霆, 她便立马护起了犊子:“哟, 元彻这是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惹得王爷如此生气?他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呀?放眼整个京城, 也就只王爷不放心儿子到派个管事前去监视的地步了。得亏外人不知道咱们府里的情况,若是知道了,还不叫他们笑掉大牙?”
这父子之间有一点父子的样子么?谁家的父子这么苦大仇深?
王妃这一顿阴阳怪气的话更让秦王生气:“慈母多败儿, 他如今这么不像话多半是被你惯出出来的!从前我让他学武的时候便是这般,都已经入门了偏你舍不得, 弄得他现在文不成武不就,就是刚过的府试都是靠着偷奸耍滑换来的!”
秦王狠狠地将信拍在桌子上。
“什么偷奸耍滑?”王妃蹙眉,直接上去扯过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之后,她又没忍住嗤笑了一声,“这罗管事当真是老糊涂了,元彻在外面交了个朋友他也要管, 跟朋友都说一句话都不行了?”
“他那个朋友是此次临安府府试的榜首!”
“那又如何?”王妃反唇相讥。
“他这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思, 别告诉我你还没看出来!”
王妃自然看出来了,可到底没有证据,她怎么容忍别人凭空诬陷她儿子,就算是亲爹也不行:“给人定罪还要讲究一个人证物证俱全吧,只凭着一些只言片语就断定元彻作弊,王爷未免太过分了些。”
王妃将信随手一扔,丢给边上的丫鬟:“以后这种不知所谓的信,拿到就烧了, 省得留在这儿煽风点火地叫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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