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恨不得自己凭空变出一条鞭子来,狠狠地鞭挞它这个周扒皮一般的宿主。
顾准仍是不急,手头没什么钱,那说明还是有的只是不多。系统着急他不急:“船到桥头自然直,等用完了我自然会去赚。”
“等用完了就晚了,谁还没有个燃眉之急,等到你缺钱用的时候你用什么?赚钱这事儿得讲究个未雨绸缪。”
“那你便去绸缪吧。”顾准直接撂挑子不管。
这可把系统给气坏了。
可它又做不到真的一点不管,系统多多少少有些管家婆的习惯,看到家里没钱是真的心慌,尽管饿肚子的那个人并不是它。
这赚钱养家的担子,终究还是落到了可怜无助又弱小的它身上。宿主这个废物连赚钱都不会,它看也没有必要继续考科举了,老老实实回家养猪去吧!
当然,系统也就只敢腹诽两句,真要说出来它是没这个胆子的。
在系统思考赚钱大计的时候,顾准却在想着李家村的事。
县衙既然已经发出了政令,普通百姓必定不敢与县牙做对,哪怕是几村之众,也绝对没有这样的底气。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事一定还有内幕。
要他说,就得从李家开始查起。
顾准一面想事儿,一面开始练字。虽一心二用,可手下的字仍写得极好,且仔细观之,较前两日竟又有了长进。
翌日一早,金巧在顾准还未出门的时候便已经坐着马车过来了。李夫人知道顾准今日必定不着家,所以早早地吩咐丫鬟,让她过来将双胞胎接过去。
顾长安兄妹俩一早就习惯了李夫人的照顾,尤其是顾长乐,看到金桥过来的时候乖乖地长起了双臂。
金巧含笑地将她抱起来:“真乖。”
顾长乐害羞地笑了笑。
金巧抬头同顾准道:“夫人知道顾公子今儿出门办公,让我给您捎句话,道晚上不必在外头吃,家里厨房留着您的晚饭。若是苏公子与世子爷一同过来也是可以的,夫人已经让厨房备着了。”
顾准心中划过一阵暖流:“劳烦姑娘替我谢过师娘。”
“顾公子客气。”
顾准虽然知道师娘多半是因为自己一对弟弟妹妹才对他如此照顾,但这种被人看重的感觉甚是不错。除了吴婶子,也就师娘让他感受过被悉心照料的感觉了。
快到了约定的时间,顾准三人在县城外头碰面。只一日的功夫,沈元彻却已经没有了斗志,哪怕见顾准过来也是意兴阑珊:“咱们今儿要做什么?”
“去查一查李家吧。”
苏墨言惊奇:“李大人未曾跟你透露过李家的背景么?”
顾准摇了摇头,他昨天问过,但师父说这事情已经交给他了,所以还得他亲自来查。
沈元彻哀嚎:“我怎么感觉李大人在故意折腾我们呢?莫名其妙交代了这么一件事情,别说差使的人了就连一点线索都不给,这叫人从哪里下手?”
“与其抱怨,还不如直接过去查。”顾准一槌定音,决定了今天的行程。
沈元彻继续唉声叹气。
苏墨言心想此行也是对自己的历练,所以并不叫苦,只有沈元彻一个处处不满意,一路上絮絮叨叨,被顾准瞪了两下之后才乖觉下来。
这是他心里还不服气,觉得自己亏了。早知道会碰到这样的倒霉事,回盐官县的头一日他就不该去拜访李况的。
到了李家村后,沈元彻赌气地走在前头不说话,苏墨言落后一步,与顾准聊了起来,甚至已经约好了晚上一块儿读书。
沈元彻也是在前面走了许久,不见他两个人跟上才回头看了一眼,见他们俩又粘到一块去了,气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不想查案了?”
臭脾气,顾准无语。
这是事情还是要查的,不过其难度远超顾准所料,他们本想在李家村旁敲侧击打听一下,结果问了一圈竟没人跟他们说实话。
沈元彻被他们气的哇哇直叫,实在忍不住亲自去捉的一个,见他长的憨厚便率先质问:“你们敢这么跟官府叫板就不怕被抓进牢房吗?”
被捉来的汉子一脸鄙夷:“我又没犯法,怎么可能会被抓?”
这人……似乎能问出些东西了。顾准给苏墨言一个眼神,随后道:“视朝廷法令如无物,竟还敢说自己没犯法,真是可笑至极。就我所知,县衙去年冬日应当也派了衙役过来同你们说法,本以为是件好事,如今看来却也收效甚微。”
顾准毫不掩饰他的嘲弄,干脆地用起了激将法:“被人拿枪使反倒对别人敢感激涕零,就是不知等日后发作下来那人还会不会帮你抵命。”
“你……你吓唬谁呢?”汉子结结巴巴。
苏墨言附和:“朝廷令盐官县百姓今年秋税交钱,你们若不交,自然就违抗法令。待知县治你重罪时别说什么法不责众了,错了就是错了,敢问一句,你们几个村子加起来又能有多少人?”
加起来……不过五六百人,这么看来确实不太多,汉子擦了擦脑门上不存在的虚汗。
顾准冷笑:“去年丰县剿匪都剿了两万之众,你们这点人又算得了什么?想与朝廷作对,也不先看看你们有几颗脑袋!”
汉子被吓到了,改口:“谁说我们要与朝廷作对了?”
苏墨言放缓了语气:“那你们又为何反对新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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