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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如今他的身份, 还不够格。所以哪怕顾准其实还有很多想法, 却也不能一下子说出来, 只能徐徐图之。
    李况也在有意无意的护着他, 在不知朝廷如何反应之前并没有将此事泄露出去。而很快, 朝廷那边就给了反应,而且是迅速地给出了反应。
    几乎是一夜之间,盐官县的几个盐场便都被重兵围了起来, 直接驻住进了一整支军队,约莫万人之众。
    顾准被请过去了两次, 也有幸看到里面的真容。
    除了一只军队,里面还有数不清的工匠。顾准过去将自己的制盐的法子说了之后,那些工匠和晒盐人也都跟着他从头到尾学过一遍,便开始闭门修行了。
    到底是行家,他们或许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原理,但是多年的经验让他们对顾准方法确信无疑, 且都会运用自己的经验, 将里面的步骤尽量完善,尽量切合他们如今的境况。
    很快,新盐场便开始运作起来了。每日产出来的盐比之前多了好几倍不止。这还只是初始,等一切行程定制,制盐的速度还会带来加快。
    顾准听他师傅说,待第一批盐制好之后,朝廷那边说不定还会有大人物前来巡视。怎么看都知道,这次的事情朝廷的确十分看重, 且因为这个连沈元景也不走了,直接留在了盐官县,打算过上一两个月再动身回京。
    此事虽瞒着众人,可是沈元灏还是多多少少听到了些风声。
    他恨不得直接跑去盐官县看看那什么新式制盐法到底是怎么个新法儿,又是谁弄出来的?这样的能工巧匠,若不收入囊中实在可惜。
    可他沈元灏不敢贸然开口,若他开口提了,岂不证明自己早有耳目,借此打探不该自己打探的消息吗?
    所以沈元灏即便是再心急,他也只能干巴巴地等着。
    且还有一事更叫他愤懑。
    为了隐瞒自己刺杀太子一事,沈元灏直接自断一臂,把自己辛辛苦苦培植起来的一大部分势力全部砍掉。这样自断手脚的行径虽然的确将此事瞒住了,却也让沈元灏损失惨重,为此郁郁不乐了好些时日。后来又是无意中得知太子在盐官县,沈元灏心中就更不平了。
    他不能去盐官县,太子却能一直守在那儿,该不会是得了父皇的授意吧?凭什么?难不成父皇发现了什么,想借着这件事情表示自己对太子的看重,再顺便打压一下他们母子二人?
    因这些子虚乌有的猜想,沈元灏一年好几日都不见笑颜。就连王素娘同他见面的时候,也见他精神似乎不佳。
    王素娘在沈元灏跟前一直都是小意温柔,见他心情不好刚才上去安慰几句,结果还没开口就听到一件惊天噩耗。
    沈元灏说完也立马开始后悔起来。只是他母妃那边逼得紧,沈元灏不得不如此。说罢,他直接把人揽在怀里,轻声哄道:
    “此事是我对不住你,我虽身为皇子,可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不过待来日大功既成,我定许你正妻之位。素娘你放心,如今的委屈不过是一时的。”
    一时的?怎么可能?她若是答应当了妾,以后就算被扶正了心里也有一根刺,况且外面的人又该如何看她?
    王素娘心里已经把宫里那位苏贵妃给恨上。
    她堂堂一个穿越女,如何甘心做妾?可要让她就这么离开,王素娘却也舍不得。不说她是真的喜欢上了二皇子,单说她在二皇子身上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精力,离开也实在不值。
    若是在现代王素娘的年纪并不算大,可这是在古代,是在大梁,她若是还敢再往后拖两年,届时再出嫁,那这年龄指不定会被人笑话死。家中替她相看的人家王素娘都看不上,早早地推拒了。如今她那心狠的嫡母早就已经放出了话说,道不再管她的亲事。王素娘已经是退无可退,别无选择的地步了。
    与其纠结,不如趁此机会让人愧疚。
    王素娘攥着心上人的衣襟,一字一顿地问他:“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句句真心。”沈元灏同她承诺。
    沈元灏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比起立一个自己不喜欢的高门贵女为王妃,还不如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他坚信自己一定会打败太子,最后顺利即位。早年间,沈元灏与母妃曾去山中寺庙拜访,那位不出世的高僧给他的批命沈元灏至今都还记得。批命中,只差没有明的暗示他便是往后的天下之主了。
    因那位高僧就连父皇也要敬重三分,所以他同母妃一直对此事深信不疑。
    他早晚有一日都会将太子彻底踩在脚底下。
    “要不了多长时间的,咱们也不必等多久,很快就好了。”沈元灏轻轻的抚着心上人的头发,呢喃自语。不知是安慰王素娘,还是安慰他自己。
    王素娘也希望这一天赶紧到来,她真恨不得自己穿越之前多学一点东西,像她之前在书中看到的一样,什么都能做出来,什么都能种出来,直接靠着这些东西扶持沈元灏上位,彻底压过太子。然则这些都只是空想,现实却是王素娘除了一些诗词,其余什么都不会。那这些诗词除了给她增加美名之外,也别无他用。
    当真是可惜了。
    京城的风云跌宕是影响不了他们小小的盐官县了。不过顾准发现,这北元的奸细倒还渗透得挺厉害。
    官兵还没驻扎到此地多久,就听说查出了一个奸细。那奸细乃是北元的人,也不知从何处打听到了新式制盐法的消息,趁乱溜进了盐场想要偷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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