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元彻不知他们的腹诽,问到最后,他也不幸被波及到。
沈元彻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一股迷之自信,即便回答不上来,他也要硬扯两句。
下头有位大人听着沈元彻扯完,沉默半晌,终究还是憋出一句:“世子爷真是奇思妙想,见识不俗。”
沈元彻饮了一盏酒,洋洋自得:“若是以前,我肯定想不了这么多的,只是近来被我父王逼着读了不少书,闲暇之余也曾思考些大道理。”
冯清台失笑。
他不忍心取笑沈元彻,也不想让诸位大人取笑他,所以干脆就略过这个话题,转头就说起了别的。
沈元彻倍感遗憾。要是刚才那位大人接着问的话,他还有不少话准备说呢。反正吹牛也不需要坐牢,多吹一句也没什么。
顾准无奈地看了看他,真恨不得拿个布条封住他的嘴。
没看到旁人已经笑话上了吗?
沈元彻满脸无辜。
难道他说错什么了吗?没有吧……
好在沈元彻没多久便有些不耐烦了。
说一两句话还好,若是长久的对着这些古板无趣的老头,那实在是一种折磨了。且外头又那么热闹,他的亲朋好友都在外头,沈元彻自然想着是去外面玩耍的。
冯清台看破了沈元彻的坐立不安,所以就没有再拘着他了,大方地放他离开。
顾准也跟着他一道出去了。
只是刚出屋子不久,顾准便叫住了管事,跟他耳语两句。
沈元彻也凑过来听,而后便发现顾准说的是送酒的事儿,不仅要给冯尚书送一坛酒,还要给程相送一坛。于是乎沈元彻也眼红了,他总觉得只要是顾准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既然都送给别人了,那他也不能没有。
所以沈元彻果断伸手:“你给我送一坛尝尝呗。”
顾准心想他也是时候登门拜访一下秦王了,于是点点头:“过些日子我亲自送去你府上。”
沈元彻受宠若惊。
难道他在顾准心里的分量已经这么重了吗?怎么感觉到了京城之后,顾准这性子都体贴了不少呢?但愿这不是他的错觉。
顾准离开后,管事寻了个机会,悄悄地把这话说了一遍给冯尚书听。
冯清台瞧着旁边耳朵都竖起来的程相,心里觉得怪有趣的,感慨道:“这孩子还真是个细心人。”
他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对方便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意图,真是好细腻的心思。
程相想到当初在盐官县喝的那口琼浆玉露,顿时口舌生津,恨不得顾准立马叫人送来。
哎……这想喝一口酒怎么这么难呢?
另一边,顾准刚进院子不久,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顾准抬起了头。
那女子带着一个丫鬟,碰到他们一行人的时候,又惊又慌,忙低下头,娇不胜怜。
又是她?沈元彻却立马就拉长了脸:“怎么是你?”
这人他多少有些印象,就是之前在他二皇兄旁边出现的女人。园中相遇,又是一副这般模样,这勾引之意溢于言表了,跟他父王的那些小妾简直一模一样!
啧,他这个二皇兄看人的本事真是一点都没长进。
“原来是世子爷跟顾公子,失礼了。”王素娘并未回避,不过却心疑系统怎么又没了声儿,好像她每回碰上顾准的时候,系统都会不见踪影。虽不知为什么,但是今儿王素娘是不会放弃的。
沈元彻一听她竟然还记得顾准,瞬间觉得她别有缩图:“你不在后院待着,来这儿做什么?”
王素娘眉心微蹙,一双好看的凤眼里氤氲出了无措,看着顾准:“原本不该在此逗留的,只是方才经过这里的时候丢了一只玉镯。”
沈元彻冷笑:“你看谁呢?”
王素娘委委屈屈地收回了目光,那样子让人看着委实生怜:“世子爷赎罪,我不过丢了镯子怕找不到,一时有些慌乱罢了。”
“呵……”沈元彻信她个鬼,这种勾引人的把戏他在王府里头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王素娘的这点道行,在沈元彻这儿实在是拙劣至极。他本不是这么刻薄的人,无奈王素娘算计到了顾准的头上,沈元彻便不得不刻薄了:“但愿如此。不过你一届女眷还是早点回去的好,我是个混不吝的,但我这兄弟却是个好的,若他因为你遭受了什么非议,你担当得起?”
王素娘:“……”
好没道理的人!
顾准感觉自己也被攻击了,分明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好吧。
王素娘也被挤兑得脸上青一块白一块。
关键是沈元彻铁了心想立马赶走她:“行了,我言尽于此,你若识相些就赶紧回你的内院去吧。这里外男多,被人看到了免不了说三道四的。好歹也是侍郎家的女儿,怎么这般不知礼数?”
王素娘目瞪口呆。
这世子爷,同她是有多大仇多大怨?
糊弄谁呢?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年头根本没有那么多男女之防的忌讳,不管是京城还是外头都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若真的见一面碰两下就要以身相许,哪些女眷还要不要活了?这话,说出来摆明了就是要赶她走的!
“还不走?!”沈元彻瞪着她,脾气已经不好了。
王素娘自打得宠之后就没被人这般挤兑过。
她也是来脾气了,顶着沈元彻不善的目光,愁容满面地跟顾准道:“我本也想走的,只是这玉镯子要是找不到的话,心里实在难安。那镯子是我母亲给我的生辰礼,意义非比寻常,不知二位可否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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