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什么都会啊?我听阿父说你文章写得好,你话本也写得好,你还会仿人字迹,你还会功夫。”姜婳趴在他背上不想下去,没话找话说。
程照也依着她,其实他心底也不想放,便顺势背着她在树下站着,闻言只道:“我也有不会的,比如说我就不会做桂花糕。”
姜婳轻笑:“都说我会嘛,我们两个人只要一个会就行了。”
“喂,你们两个,是不是太、太……”
姜婳一惊,转头看过去,不远处的道旁站着一人,一身霜白衣裳,在夜色与月光里就像一根玉柱子。
那玉柱子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到一个形容,嫌弃道:“你们是不是太招摇了些?大晚上的,还这么腻。”
姜婳脸色霎时通红,手心都冒汗了,万万没想到会在这时候碰见卫原,她阿兄都走了,怎么卫原还没走啊?
程照也是万分嫌弃:“关你什么事?”
卫原啧啧两声:“自然不关我的事,可谁让我瞧见了呢?我总不能当没看见吧。”
姜婳赶紧出声打断道:“是、是因为我脚扭了!我要回去了。”她一只手抓着程照的肩膀,另一只手死命戳,快走快走!
程照知道她是害羞了,不由剐了卫原一眼,看就看见了,多嘴做什么?
姜婳还在戳他,再不走她脸就要冒烟了,等到了客院前,程照将她小心放下,她正要溜进院子,又想起自己刚刚找的藉口,卫原还在不远处看着,她犹豫了一下,万分屈辱地一瘸一拐地进院关门。
门外的程照:“……”
不远处的卫原扑哧一声笑出来:“诶,你媳妇怎么那么好玩?”
程照也忍不住弯唇,阿宁有时候真是可爱过头了。
第六十六章 赵锦求上门,相遇大理寺。
自那夜“脚扭”之后,姜婳好几日都没再见到程照,只听说大理寺不分昼夜地忙,堪堪赶在三日之期内锁定了一个凶徒,已经抓捕关押在大理寺。
姜婳颇觉不可思议,竟真的有凶徒?她原本都觉得是长公主自导自演的了,现在看来,难道是误会了她?
阿父倒是在晚膳时候说了一点内幕:“那凶徒是个姑娘,看着娇娇弱弱的,倒不知心肠那么狠。”
姜婳心里好奇死了,赶紧追问:“那姑娘为何要害长公主?”
姜嵘摇摇头,推脱道:“我哪知道,审问结果还没出来呢,回头你问明宣去。”
姜婳倒是想问,但程照那么忙,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打扰他。不过,她没去问,却有人找上姜府的门来。
翌日,姜婳按照自己习惯稍微赖了会床,简单用了点早膳后,就听绿璇道:“姑娘,今儿有位不认识的姑娘求见夫人,我路过前厅瞧了一眼,那姑娘一直在哭。也不知是哪家的,上门就来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府上对她做了什么呢。”
姜婳也觉奇怪,等不及让侍女去打听,她干脆起身往前厅去。快到时,就听厅里传出一道娇柔的声音:“夫人大恩,小女没齿难忘。”
随后是李氏的声音:“我只说帮你问问,具体事情却是不能保证。”
娇柔女音又隐隐带上哭腔:“小女知晓夫人大义,小女不知事,初闻此事便方寸大乱,犹豫许久才求上夫人门来,只怕夫人说我挟恩求报……”
厅外的姜婳冷笑一声,可不是挟恩求报吗?也不知多大的恩情,竟然敢来为难阿母,这胃口也太大了些。
她冷着脸进了门,正拈帕拭泪的姑娘一怔,眸光微闪,还是站起来行了半礼。
姜婳勾了下唇,道:“赵姑娘不必多礼。”
她饶有兴致地观察赵锦的表情,果然看见她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连眼睛都微微睁大了些许。
赵锦确实震惊,她明明施加了蛊惑之术,那日在首饰店里意外撞见这个和她前世妹妹长得一样的女人,她当时就觉得十分厌恶,便利用手腕上的铃铛悄悄施加了一点蛊惑之术,可以诱使旁人忘记见过她的事,还能让人吃点苦头。被她用铃铛催眠过的人都会大病一场,病好后再记不得她。
她不由咬住下唇,怎么会没有用呢?按理说姜婳是不会记得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赵锦也非一般人,当即便假作惊喜道:“你是那日在首饰店里的姑娘?未曾想竟是夫人的女儿,这可真是巧了。”
李氏原本对她不喜,听见这话以为姜婳和她认识,面上不由缓和了些:“阿宁,你认识赵姑娘?”
若真是阿宁的朋友,尽心帮一把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姜婳言简意赅:“只是有过一面之缘,我先前还以为赵姑娘是太仆寺卿家的,闹了个笑话。不知赵姑娘今日来是有什么事?”
她的态度冷漠疏离,李氏低眉喝了一口茶,态度也冷了下来。
赵锦捏紧手上的帕子,当真是流年不利,明明在蜀国顺利得很,到了楚国就什么事也做不成,还搭上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婢女。如今还得上赶着求姜婳,真是令人呕得很。
可心底再怎么不忿,面上还是得做出求人的姿态来。
她定了定神,眉尖轻蹙,似是难以启齿:“我、我前几日带着我的侍女和护卫出去游玩,在城外落霞山逛了会儿,后来听说山上长公主的马场里出了事,结果大理寺竟来人抓走了我的侍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