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这话一出,苏南惊愕至极,手心渗出汗,黏腻难受,被惊的,被吓的。
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苏南尾音颤着,娇娇的喊声因为发急有些尖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是这么亲的两个人,你喊我阿姐不是么?我把你当亲人,阿白…亲人,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既然我们如此亲近,如此亲密,一起陪伴长大,那为什么不能亲?我这么喜欢阿姐,为什么不能亲?”
宁白沉声回,情/欲深重的眸子一直死死盯着苏南,丝毫不掩饰了。
他不想当她温顺的弟弟了,他想要更多。
光是姐弟还不够,一点都不够,他要她爱他。
男女之间的爱。
听此,苏南的唇张得更开了,雪白的牙齿若隐若现,颇有大惊失色的意味。
她惊讶于他的理直气壮和坦荡,他不以为意,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错。
苏南此刻与他四目相视,只觉平日里无暇纯净的琉璃眸子里却深的可怕,不寒而栗。
她不由得想起了文清安对他说的话,想起了平静掐着苏黛脖子的宁白,忽觉寒意侵袭四肢百骸。
阿白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
“是,我们是一起陪伴着长大,很亲密,可是…可是,再亲密也不能……”
苏南说到一半顿住了,她想起刚刚那场景面红耳赤,简直令她无法说出口,只能绞着手指掐自己,让自己镇定:“刚刚你亲我亲成那样子…这,这像话吗?…”
看到她整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宁白不禁勾着唇嗤笑一声,他忍着背上的痛故意凑近她耳边,咬牙低语:“亲成怎样呢?阿姐,嗯?”
他的热息全都洒在她白嫩耳侧,苏南身子颤得更厉害了,忙往后移,差点就碰到了床尾的架子,小小声:
“你别离我这么近,热。”
宁白笑得更欢了。
“阿姐,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亲你呢?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这句话你小时候对我说的吧?你说过的吧,你还说,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一直陪伴彼此,这些话,都是你说的吧?”
“那是小时候说的!”苏南欲哭无泪,哭笑不得,“现在我们长大了,长大了明白吗?你……你不可以亲我的,像刚刚那样不可以的,阿白,你要记住。”
“我为什么不可以?”宁白丝毫没有听进去,冷着声音反问,“我不可以,那谁可以?那文清安么?”
他眼神忽地凌厉如刀,危险气息尽数散发,像猛地苏醒的野兽一般,死死地盯着苏南,这眼神,简直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阿姐,我们从小便在一起,和你最亲的人是我,是我宁白,也只能是我宁白,我无法容忍有人比我们更亲密。”
“阿姐,你相信吗…到最后,在这世上,只会有我陪着你,阿姐。”
“阿姐,我要你不仅仅是喜欢我,我要你不仅仅是把我当弟弟,我还要你—”
“要你爱我。”
宁白说出的这几句话无异于是惊天巨雷,直接把她给劈傻了,苏南心都快跳出来了,愣了许久才回神,想着这样再和他说下去也没用,他兴许是今天受了刺激被打傻了,先让他自己先冷静一下为好,说不定明天脑子就又好了。
“呼—”苏南这样安慰自己,呼了口气。
“阿白,你说得太无理太奇怪了,我不想听你说了,你自己冷静下吧,我先走了,这药我也不给你涂了,你自己涂去,以后也别牵我手了。”
她防备地看着他,仿佛他会吃人一般,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身。
“是吗……”
苏南说出这番话后,宁白敛起了适才冷厉的神色,他长睫颤颤垂下,声音极尽喑哑。
“阿姐药都不肯给我涂了吗?”
少年说完后开始沉默地看着苏南,纯净的眼睛里透着哀伤,面色也是相当苍白,就像被抛弃的小狗。
无辜又可怜。
苏南看着他眼睛,看着他这张漂亮到过分的脸,再瞟了眼他背后淋漓的伤口,顿时…又心软了。
算了,先涂药。
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忘记。
对,忘记。
于是,苏南只能重新坐回床榻,一边给他涂药,一边说:“以后别再亲我了,明白吗?阿白,我们是姐弟,我把你当亲人一样,你不能对我做这样的事情,今日之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我们都忘记好不好?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宁白沉默着,背部她温暖滑腻的指尖触感混着剧烈的疼痛感传至他身体各处,可他不觉得痛,反倒觉得愉悦无比,令他着迷,就像快/感一般。
他是个疯子吧,他早就疯了一般,怎么可能会答应她呢。
怎么可能。
绝不可能。
宁白在外人眼里有些疏离冷漠,但的确是一副纯良温顺的少年郎模样,但其实他内里心思深重,远早熟于同龄人。
对这件事,他自然有谋划。
这不过是开始而已,试探而已。
苏南侧身坐在床榻给宁白涂药,见他被打成这样又沉默不语,心里越发不忍心疼,想着今日之事她要赶快忘记忘记,就当从没发生过,他们还是好姐弟吧?
“阿姐,我们离开这里吧。”
在苏南有些晃神时,宁白突然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