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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脏跳的很快,阿凝一时竟不敢抬头看他。
    她不抬头,便宜了一直盯着人的宁王,能更加肆无忌惮的打量小姑娘。
    今日她穿着浅黄色对襟上衣,底下配着草绿色的月华裙,乌黑的头发盘成简单的发鬓瞧着清爽极了。红唇微动,她在吃他剥的栗子。
    忽地,舌尖扫过红唇,留下一片水润,显得红唇越发饱满,似成熟的红果子般待人采撷。
    宁王棕色的眸子发深,喉结上下滚动。他错开目光不敢再看,然手上用力,将一枚栗子捏的粉粹。
    小姑娘看向他的手,善解人意道:“殿下,您擦擦手。”将洁白的帕子放在他的手边。
    “嗯,”宁王恢复如常,心里暗道自己如今怎么似毛头小子一般。
    阿凝不知他想法,寻思着方才宁王对她多加照顾,按理说她也该照顾他才是。想了想,阿凝拿过桌上的牛乳羹,放好汤匙递过来。
    “这家牛乳羹做的很是香甜,殿下尝尝。”
    屏风后的小福子嘀咕,“殿下不爱吃甜的。”
    绿画和徐倚晴对视一眼,那姑娘这般岂不是让殿下不喜?
    她们的姑娘正眼巴巴的看着宁王,面露期待。男人拿过汤匙,动作优雅尽显贵气。将牛乳羹用了大半,而后给出评价,“不错。”
    小福子皱眉,绿画和徐倚晴松了口气。
    阿凝则是笑弯了眼睛,她觉得宁王殿下性子真好。
    亲自将阿凝送到安国公府,宁王回到了自己府上。迈进书房看完密信,他脸上一片霜寒,哪还有方才的柔情?
    小福子揉了揉眼睛,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宁王,在茶楼里和杨小姐温声细语的殿下肯定是假装的。
    第55章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编的……
    宫里谭太后近日心情非常差,头疾又犯了。
    侍候的太医用药包熏香,往日里还起作用如今却是半点不见好转。谭太后挥挥手,宫女和太医都退到殿外。
    “母后,自从宁王回朝之后事事针对我们,如今更是搅黄了永儿的婚事,还差点拉靖国公下马,如此嚣张的行径,难道我们还要一直忍耐吗?”
    正德帝手里握着一份靖国公贪污巨款的证据,就是用这份东西,逼的谭太后同意退婚,同意之前说好的权利交付。
    谭太后派人查后得知,这是安国公收集到的,但是她隐隐觉得不对,又派人深入探查,发现了宁王的手笔。
    谭皇后一脸的怨恨,若不是宁王搅合,永儿和安国公府的婚事已经板上钉钉,年末就能成婚。而永儿也拥有了一门强大的后盾支撑,夺太子之位也多了一分把握。
    可太后一直压着,不让有所动作,谭皇后苦闷无处发泄,生生祸害了几盆墨菊。
    “你呀,做皇后这么久怎么还这般急躁,”太后悠悠开口,眼睛睁开透出精明。
    “如今他正得盛宠,何况若是刚回来就出事,岂不是给那些御史弹劾的靶子?和林家成了也不错,林太傅门生遍地,也是永儿的一大助力,再说,安国公那执拗的性子,只忠于朝廷和皇帝,不见得会帮永儿。”
    “可是,安国公成了宁王的外戚,怎么会不帮宁王呢?”
    “别忘了,安国公不止这一个女儿,而且,宁王这个称号在万朝能存多久还不是一个定数。”谭太后说的云淡风轻,皇后却是听的起了鸡皮疙瘩。
    姜还是老的辣。
    她垂眸给谭太后按摩头部,轻声称是。
    恭王自从被封王之后也搬出了宫里,在宫外设立府邸。之前没有大皇子的时候,他既占了“长”,又是中宫皇后所出,因此谭皇后只希望他成为一代贤君,隐私暗黑的东西从不让他沾染。
    恭王也争气,自小便熟读书籍,拥有广阔的胸怀和长远的见识,他还洁身自好,府里只有两个从小伴随他,后来为他启蒙的丫鬟。
    如此完美的男子自然是百家女所求,而如今恭王的婚事从安国公府转到了林府林素薇的头上,两个侍候的丫鬟却紧张起来。
    只因着安国公乃是武夫,自小在边关无娘亲教导的杨大小姐自然是心无城府的姑娘,到了府里也好相处。可林素薇不同,本就有着万朝才女之称,又出身书香门第。
    恭王最喜欢红袖添香,若是林素薇来了岂不是抢了她们的活计?本来就无望名分,只想陪在礼王的身边侍候,若是连这点奢望都没了,那可真是无甚指望了。
    海棠和翠柳担心的这几日都没睡好,待看见殿下闷闷不乐后,她们便将苦闷放在心里,专心为恭王排解。
    海棠年纪比恭王大两岁,她向来温柔。待看见他在提笔画出一副女子的画像后,海棠了然。她在宫里的时候曾见过安国公府嫡女,画上的美人就是她。
    翠柳年岁小,难免吃酸捻醋,她小声和海棠说道:“殿下莫不是喜欢杨小姐?”
    “嘘,慎言,”海棠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恭王没听见,他正在专心的为美人图收尾,待完成之后,眼里出现温情。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她,她笑的那么灿烂。
    那时候他觉得二人早晚是夫妻,对她并没有真正的上心,只是想得到安国公的权势。可是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心里有了那个姑娘。
    在游船诗会那天,奋不顾身跳下去救她的时候是真心的。手指抚过画像中的美人面,心里越发的不甘心。那日在永宁侯府上,她疏离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恭王只觉得自己好似疯魔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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