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没看见,难得的懊悔方才自己孟浪的举动,他伸出手,挽救似的又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顺滑的头发让他不舍的放手。袖中手指攥成拳,他低声道:“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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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府中,几个丫鬟都能看出阿凝心情大好,绕着花园走了几圈,一会娇羞一会抿唇笑,看的丫鬟们纷纷对视,向绿画寻求帮助。
绿画知道阿凝是高兴的,但是现在一直在绕圈许是吃撑了。“晴儿,要不你去给小姐熬个山楂甜水喝一喝。”
徐倚晴应下,她记得爹娘那还有一些山楂干货来着,再加点桂花蜜最好喝。在厨房忙活了一会,端出来的时候还是有点烫的。
徐倚晴找了个托盘放里就往外走,路上碰见长风站在树下,眼睛看着她,似是特意在这里等自己。徐倚晴只当没看见,如往日那般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徐姑娘,”长风横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单薄的唇抿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我有话对你说。”
他这张俊俏的脸,自己在午夜梦回时总是会想起。徐倚晴想自己那时候多傻呀,喜欢一个人就奋不顾身的往前扑,不遗余力的对他好。
原本以为他就是这样性子沉闷罢了,徐倚晴也不在乎。可是那日看见他和郎中女儿在一起的鲜活模样,她知道只是自己不是对的人而已。
所以徐倚晴最后给了自己一个机会,放下姑娘的颜面去问他,得到答案后也死了心。可现在,他要干什么呢?徐倚晴脚步没停,绕开他又接着走。
又被拦住。
长风见她似是恼了,赶忙开口解释,“去年秋猎那次在河边,我当时不是那个意思,是怕旁人看见对你名声不好,这才赶紧走了。”
徐倚晴掀了掀眼皮,不屑道:“然后呢?”
长风:“对不起。”
嗤笑一声,徐倚晴绕开他走远了。
辛云和岳远山在院门口偷看,岳远山问:“难道不是这个事情吗?”
是长风每日愁眉苦脸,辛云主动帮他分析事情的始末,说他欠人家徐姑娘一个道歉的。辛云也摸不到头脑,姑娘家好难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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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皇后明显瘦了一圈,不过脸上还是那般精致的模样。身穿清淡茜色的衣裙,长袖挽起正为正德帝磨墨。
“陛下,”她轻声开口,怕惊扰了正在画山水画的男人,“臣妾听说钦天监算出最好年内定下东宫太子人选,可是真的?”
正德帝手中的笔不停,正为一棵迎客松润色。“嗯。”
皇后轻笑了一声,又道:“永儿是我们的孩子,自小就聪慧懂事,陛下可是有意立他为太子?”
皇后说话过于直白了,她本不该问的,可是这么多年了,她早就受不了了,何况现在宁王呼声越来越高,她只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再做打算。
谁料正德帝只皱眉,“放肆!”
皇后立马跪下,低下了头,脸上带着了然。
从正德帝那出来,回宫之后见恭王早就来了。她叹气一声摇了摇头,“永儿,怕是要另做打算了。”
恭王早就不是当初的恭王了,闻言也只是点点头,意料之中的结果。皇后本想和他说自己的打算,见他这副模样,问道:“可是有什么想法?”
恭王温润的笑了笑,“母后,您且等着看。”
回了恭王府,他先是去书房里写了一封信交给自己的心腹,“尽快送达。”
海棠和翠柳进来上茶,恭王闭着眼睛仰头坐在太师椅上。海棠觑了觑他的神色,还是硬着头皮说了,“杨夫人在后院吵闹,也不喝药,吵着想见您。”
杨雪芙被诊出身子有疾,院里就剩下一个带来的素枝侍候着,院门都是锁着的。恭王早就把她忘到了一旁,闻言蹙眉不悦的道:“往后莫要提她。”
翠柳有点高兴,夫人又如何,还不如自己当一个丫鬟,时不时还能夜里侍候殿下。海棠听话的应下,说了些无伤大雅的事情,恭王这才又恢复往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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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马司指挥使景思瀚自成婚以来除了衙门和家里,哪里都不去。这日同僚叫他一起去喝酒,“眼看着就是七夕节日,进城里的人越来越多,大人办事也辛苦,不若一起放松放松。”
景思瀚自然是拒绝的,只道要回家陪着夫人用膳。骑马回去的路上,果然见城门处还在源源不断的有小贩往城里来,景思瀚看中一个小贩挑着的山梨,他下马走过去。
“梨子怎么卖?”他问。
那小贩带着斗笠,看不清脸,只低头伸手比划两根手指。景思瀚暗道小贩还是个哑巴,所以他挑了些梨子后多给了小贩几文钱。
小贩手心向上过来接钱,景思瀚看了看他的手心,丢了钱就上马走远了。
眼看着明日就是七夕佳节,城里定然是热闹非凡的。
阿凝晚上有点睡不着。
佟英婉怀着身孕不便出来,佟英兰则是要陪着生病的果儿也不来,吴雨柔亲事定下不便再出来,那便只剩下孙熙灵和颜馨月陪着她了。
成亲之后束缚好多,阿凝想。
不过她又想到了什么,伸手将脖子上那个小鱼拿出来摩挲,但是成亲之后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好像也是愉快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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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黄昏,阿凝收拾一番上了马车,颜馨月和孙熙灵早就在河边等着了,见阿凝来忙带着她上船。这次租了一条小乌篷船,正好能坐下几个姑娘外头还能让仆从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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