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盼着主子们好好的是奴婢的本分,奴婢知晓大少爷善良,可奴婢觉得姑娘做的没有错。
若是刁奴这般放任了,日后便会有效仿的,这般做,乃是一劳永逸。”
顾皓辰为郑家婆子求情的时候,孙倚君却也觉得不可思议。
思来想去,最后只能称顾皓辰一句善良。
顾皓辰慢慢的眯起眼睛,“如今,连你也敢教训我了?”
顾家的人,叶卓华,这些都是主子也就罢了,如今不过是江南别院一个家生子,都敢在自己跟前叫嚣?他当真低下到这般地步了?
看着顾皓辰误解自己,孙倚君赶紧跪了下来,“大少爷误会了,奴婢,奴婢只想让您开怀。”
想着,只要顾皓辰解开心结,也许就与顾夭夭的关系好些了。
毕竟,顾皓辰不过是养子,与顾夭夭这个正儿八经的主子闹矛盾,终归会是他吃亏的。
“开怀?”顾皓辰像是听着了什么好笑的声音,抬着头低低的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眶又红了,“我如何开怀?我怎么配?”
“大少爷。”看着顾皓辰的状态不对,孙倚君试探的唤了一声,“您,您一定会好好的,就算与姑娘闹了矛盾,您还有少夫人,对,还有少夫人能伺候您。”
她想着,像顾皓辰这样温和的人,寻得妻子一定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子。
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顾皓辰。
提起杏子,便就像踩着了顾皓辰的尾巴,他突然发疯一样的去踹孙倚君,“贱人,都是贱人。”
孙倚君被防备,被踹的躺在了地上,而后顾皓辰欺身上前,一拳头一拳头的砸在她的身上。
孙倚君抱着头由着顾皓辰动手,只是疼的厉害,用唇咬着胳膊,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
顾夭夭已经下了台阶,这一幕自是瞧的更加的真切。
“姑娘,可要出手?”瞧着顾皓辰是发了狠了,莫要打下去再出了什么事。
顾夭夭轻轻摇头,领着夏柳按着原来既定的路,回到院子。
留下月亮的余晖撒在路上,像是没有人来过一般。
“你可瞧见了,孙倚君怕被人发现?”
回到院子后,看着夏柳面上还有些担心,顾夭夭到底解释了句。
若非心甘情愿,她何必堵住嘴。
就孙倚君的性子,可不是这般爱吃亏的人。
夏柳忙活的手一顿,良久只是一声叹息。
既是愿意,旁人过去在人家心中,怕也只能得上一句,坏事。
“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保护这个男子,你可知道为了什么?”
顾皓辰到底是主子,孙倚君大喊会招来人,虽说不能还手,可顾皓辰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自是一落千丈。
孙倚君宁愿被打死,也不愿意让旁人瞧不起顾皓辰,那可真是,用命相护啊。
这边说的透彻,夏柳便也明白了,若非喜欢,断没有旁的理由。
感情这种事,外人更不能出面。
顾夭夭想了想,却突然笑了出来,怪不得孙倚君不愿意嫁人,原来是心有所属,怪不得上一辈子,孙倚君嫁人后也长跑铺子不愿意生孩子,原嫁的不是心里所念的那个。
怪不得,知晓顾皓辰纳妾,会那般激动,原来也并不只是单纯的为了自己打抱不平,而是因为心底的那个少年,变了模样。
心口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
或许,有的人从一开始便注定了,有不可逾越的身份,自己想要让他们入心,却也是强求。
“睡吧。”千言万语,只汇成了这俩字。
外头发生何事,也与她们没有半点关系,只好生的歇息准备赶路最是要紧。
今日睡的好,顾夭夭醒来的也早,起身后天边才泛了白。
不过下头的人也都起的早,此刻忙碌起来。
顾夭夭准备出门的时候,马车也刚刚装好。
“姑娘,您路上千万小心。”张婆子一路将顾夭夭送出门,忍不住念了句。
顾夭夭轻轻的点头,只答了一声,“会的。”
只是朝后头望去,孙倚君并没有来,想来昨夜受了伤。
“夭夭妹妹。”还没说完,便瞧着顾皓辰拎着包袱回来,“我正好回京,咱俩一路也有个照应。”
顾夭夭没有吱声,而是看向了顾皓辰的手,看着手指地方,有些破皮,可见昨日,战况激烈。
“去将兄长安顿下来。”这么多人瞧着,顾夭夭到底没驳了顾皓辰的面子,让夏柳将顾皓辰安顿在最后头的马车上。
而孙倚君到底赶了过来,顾夭夭坐上马车后,她在马车外头磕了个头,“姑娘放心,奴婢一定将庄子搭理的妥妥当当。”
听着声音有些嘶哑,也不知道是不是哭过。
因为她戴着帷帽,顾夭夭也看不到她的伤口,只瞧着她过来的时候,走路有些瘸拐。
“好,有你看着我自是放心,若是遇见什么棘手的事,便给我送信,我让人回来帮你。”随口,便安抚了一句。
而后,便不再多言。
马车慢慢的前行,顾夭夭却没有掀起帘子往回看一眼。
顾夭夭出门的消息,自然有人会给叶卓华送信,且顾夭夭与顾皓辰一道的消息,自也没有错过。
原本,收到顾夭夭回京的消息,叶卓华是欢喜的,可瞧见顾皓辰的名字,叶卓华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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