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叶父生气,叶母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赌气的坐在椅子上,背过头不去看叶父。
迎上顾夭夭,叶父却又换上了笑脸,“你母亲就这样,你也莫要与她计较,那赵嬷嬷跟了她许多年,这才着急的,要我说,这事各退一步。”
而后推了一下叶母的胳膊,“这刁奴就该受些教训,你也莫要老护着她,赶明将人送过来,让夭夭好生的惩治惩治。”
叶父这般说了,赵嬷嬷来了,顾夭夭要是将人罚的缺胳膊少腿的,倒是顾夭夭不识抬举了。
到底是官场上混的人,搅屎棍的本事倒是厉害。
叶母有些不舒服,刚要回嘴,被叶父瞧出来掐了一下,这才将嘴闭上了。
叶父又冲着顾夭夭说道,“你到底是小辈,便就吃些亏,你母亲与那李家的孩子对了眼缘,无论她做错了多少事,就看在你母亲的面上,饶了她,给她留条活路,左右我叶家也不缺一个人口粮。”
给李语诗争取了名正言顺留在叶家的机会,又安抚了顾夭夭。
这般一来,两人都不至于,意难平。
似乎,倒是不错的法子。
顾夭夭斜眼扫了一眼叶母,而后轻笑一声,“爹既然开口,我合该作罢的,只是我的性子爹该是了解的,我怕若是这么稀里糊涂的过着,日后定又得做什么事,惹母亲生气。”
叶父的话,于这个家而言,确实是公正,可于顾夭夭而言,却有失偏颇。
她面子是有了,可里子呢,既没有惩治刁奴,也没将那恶心之人撵出去。
凭什么,好端端的就要受这个气?
委屈两个字,就要将自己的打发了?
若叶父真的为自己不平,便就下令将那刁奴杖杀了。如此,就算留李语诗在府里,她也无话可说。
听顾夭夭还不罢休,叶父的脸也冷了下来,“夭夭,你父亲常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便也是在警告顾夭夭,家里关上门来的能解决的事情,莫要闹的两家难看。
叶父出面,自不会是叶母妇人这般没有分量。
他若开口,顾父也该给几分薄面。
如此顾夭夭倒更不怕了,抬眼扫了一下叶卓华,“父亲怕是听错了,若是我爹提起说,定然是说我惯坏了受不得委屈。
若是叶家要我这个儿媳妇,那便惩治刁奴,我们分灶另过,一样不能少。”
旁人都说叶母善良,真相如何她不想知晓,既然叶母与李语诗投缘,俩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便是了,只是她时间稀缺的很,下头那么多铺子等着她打理,着实没功夫,应付她们这些,在内宅起的风波来。
勾心斗角的日子,上辈子在侯府已经过够了。
“叶卓华,你就看着她,提这般无理的要求?”
叶母到底忍不住,不顾叶父的警告,再次起身,指着顾夭夭的鼻子,质问叶卓华。
没想到被赵嬷嬷一语成箴,竟就真的存着,分家另过的心思。
她就叶卓华这么一个儿子,凭什么就被另一个女子拐走。
对于叶母的质问,叶父却不再言语,他到底是公公,不好说的太过,却也不能这般放纵顾夭夭。
不过才成亲就闹着分家,这若是再有个一男半女的傍身,如何将他们放在眼里?
莫不是就觉得,他们已经答应顾父绝不纳妾,叶卓华跟前只她一个妇人,便可以这般嚣张妄为?
怪不得老辈的人,都说婆母要给新嫁妇立规矩,怕就是为了避免遇到今日的事情。
叶卓华冷眼瞧着,自己的父母训斥顾夭夭。当真是好啊,他一直以为是通情达理的父母,尚且能这般逼迫顾夭夭。
上辈子,顾皓辰将顾父害死,顾夭夭在京城孤立无援,又受了多少白眼?
怪不得她恨自己,是应该的。
忍不住,拉住了顾夭夭的手。
顾夭夭被突然拉住吓了一跳,回头却瞧着,叶卓华此刻,正泪眼朦胧的望着自己。
当着这么多人这般委屈,莫不是因为自己顶撞了他父母?
自己提前还与他知会了一声,是不会白白的受了委屈的,她也就罢了,叶母将心思动在自己跟前人,亲人的头上,她绝对不会轻易罢了。
当时叶卓华是怎么说的,这才不过几个时辰,便就忘却了?
果真,世人皆自私。
嘲弄的笑了一声,罔她还有那么一点相信叶卓华。
眼慢慢的变冷,而后用力的甩开叶卓华,既然做不到,就莫要假惺惺的说的好听。
叶卓华的手却越握越紧,顾夭夭连甩了两下没有甩开,不由的有些恼怒,“你到底做什么?”
“你受委屈了。”叶卓华如是说道。
一句话,却让顾夭夭将视线放在旁处。
而后,叶卓华往前迈了一步,挡在顾夭夭前头,“娘,您说的对,我的妻子我自然会管。”
而后看向叶父,“我也曾将话说的明白,顾氏夭夭是我费劲心思,千辛万苦求来的,请你们善待她,可显然你们做不到,我不能改变你们,只能远离了。”
而后,放开顾夭夭,冲着叶父叶母抱了抱拳头,“儿子不孝。”
若顾夭夭与叶家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他坚决选择顾夭夭。
绝无半点犹豫!
“叶绦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