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夭夭惜命的很,出来的时候带了会功夫的人藏在了暗处,此刻既然叶卓华过来了,便让他们全都保护夏柳便是。
伸了伸胳膊,径直朝叶卓华走去,“回去吧。”
随口一句,仿佛她一介妇人来这风月之地,不过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只是,叶卓华却伸手将人拉住。
那如炭似的包公脸,拉的很长。
顾夭夭微微的挑眉,“你这是?要挑衅我?”
叶卓华一个用力,突然将顾夭夭拽到自己的跟前,四目相对,鼻息间仿佛能问道叶卓华沐浴后的清香,“你便是要在这里与我圆房?还寻个男人围观?”
顾夭夭用力的拽了两下,可始终不能脱离叶卓华的禁锢,顾夭夭微微的拧眉,“莫要忘了,是你先别有的用心!”
原本就是彼此算计,有什么资格,质问?
叶卓华冷笑一声,此刻只觉得一阵阵扯的心口疼,“你到底要我如何?”
从前做错了,便永远不可以被原谅?
顾夭夭没去看叶卓华,而是低着头,“我暂时还没想到。”
回答的,如此理直气壮。
叶卓华慢慢的放开顾夭夭的手,“罢了,你先回去吧,这么晚了,还在外头不安全。”
而后亲自将顾夭夭送上马车,“我一会儿回去。”
平和的,与之前无异。
顾夭夭点头,便没有多问。
周生惊讶的看着叶卓华,这就完了?他以为会是一场,无法收场的暴风雨。
明明气的牙都快咬断了,此刻便这般云淡风轻的揭过去了?
直到马车走远,周生还没有反应过来。
在侯府的柴房,文候双眼无神的看着头顶的一片天,即便屋门吱丫一声打开,他亦没有转身。
“爹。”如韵郡主轻唤了一声。
听着是如韵的声音,文候才慢慢的转头,随即又收回了视线。
话,没说半句。
“爹,你与娘认个错,咱们还是一家人好不好?”好好的家,怎么就突然散了。
这些天她劝了华夫人好些次,可华夫人始终不松口,不过好在华夫人发脾气都是关上门的,外头人只是猜测也并不知道,他们夫妻出了多大的岔子。
可今日,华夫人当众将文候请了出去,便是让世界皆知,这哪里还算的上什么侯府。
文候轻轻摇头,“靖王没了,一切都没了,太子不是良人,我劝过你,便问心无愧了。”
听的这般话,如韵郡主冷声轻笑,“问心无愧?不过是一句话就是问心无愧,这世上做人父母便是这般,容易吗?”
可无论如韵郡主说什么,文候再也没开口。
仿佛他在这世上最想与如韵郡主说的话,便是,太子不是良配。
如韵郡主气恼,用力的甩上门跑了出去,回到屋子将目之所及,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如韵郡主脾气虽然不好,但鲜少这般动怒,下头的人便禀了华夫人。
华夫人今日忙了一整日有些乏困,原本已经沐浴更衣听闻如韵郡主出事,赶紧披了外衣匆匆赶来。
“这是谁惹你生气了?”瞧着满地的狼藉,华夫人让下头人赶紧收拾了,而她上前将如韵郡主揽在跟前,“与娘说说,娘一定为你做主。”
就如韵现在的身份,怕是除了冯家那位,没人敢得罪。
瞧着如韵郡主发这般大的脾气,定然是受了委屈,便想着,即便冯家如何,她也得为自个的闺女,寻个公道。
如韵郡主转头定定的看着华夫人,“这可是娘说的,我要,顾夭夭死!”
父母都已经下定了决心,如韵郡主自觉得无能为力,可落到这般下场,终是与顾夭夭有关,那她,便要了顾夭夭的命。
华夫人的脸沉了下来,“你可怪娘,今日格外给顾家脸?”
瞧如韵不说话,华夫人无奈的叹气,“孩子啊,有些事你不知晓,你可知道这顾老太太从前与太后都有交情,便是当日,她抱着灵牌入宫,皇上都没将她如何。”
旁的不说,就今日老太太戴的那个玉冠,便是当年太后所赐。
若是老太太生气,随便掉个什么东西,便说是孟夫人给撞坏的,便就够孟夫人吃一壶的。
听闻是这个原因,如韵郡主自是不服的,“太后如今已经仙去,便是皇上都卧于病榻之上,谁人知道那玉冠究竟是谁的。”
“慎言!”华夫人赶紧斥责了句,这般打不敬的话如何说得,“你以为只这一个理由?顾老太太什么手段?你年纪小没见识过罢了,且不说这些,就顾老太太出面的时候,小冯将军,顾明辰,叶尚书,都在盯着这边瞧,若是有什么不对,他们岂会放任不管?”
“冯泽与叶卓华,那可是连杀靖王都可以全身而退的人,真若闹起来,他们就是要了孟夫人的命又如何,莫说是我,便是太子还能将他们如何?”华夫人瞧着如韵郡主脸上还有些不忿,话便说的重了些。
可如韵郡主根本就听不进去,“说到底,太子殿下才是君,他们是臣,不过是几个粗人,如何这般忌惮!”
华夫人放开了如韵郡主,眼神也冷了下来,“你如何说出这般没脑子的话来?”
如韵郡主若是寻常的人,任性妄为也就罢了,可她是未来皇后,最要紧的便知晓,如何趋利弊,分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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