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叶卓华在乎顾夭夭的样子,若不得顾夭夭的应允,想来也不敢开这个口。
眼眶忍不住红了,“待娘走后,你替娘与她说个对不住。”
到底是长辈,总是拉不下脸,当着面说出来。
“不必了,等娘回来,她定然能感觉到娘的好。”那个人嘴硬心软,旁人待她好一分她便回十分。
菜都已经端上来了,叶母却催着叶卓华离开,“你们新婚,还是去陪夭夭吧。”
叶卓华轻笑摇头,抬头瞧见叶父在门口站在,扬声唤了一句,“爹。”
叶父被瞧见了,只能硬着头皮进来。
叶母被他撵走,心里总是挂念的,夫妻这么些年了,即便爱情淡了可是已经成了亲人了。
亲人之间,是打不散的。
看着丈夫和儿子都陪在自己跟前,叶母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一遍遍的反问自己,这些日子到底做了些什么,旁人再重要,哪里有自己的家人重要。
因为一个外人,折腾家不像家,值得吗?
这顿饭,自是吃的异常和谐。
叶母的脾性,叶卓华自然摸的是透彻,纵是她有千般好,可耳根子太软。
再说了,婆媳本就是天地,想来他们家也不能免俗。
自从上次起了争执,叶卓华便留了心思,总要将此事解决。
这人啊,只有在真正失去的时候,才懂得反省。
才能,重生。
顾夭夭这边,以为叶卓华很快从刑部回来,没想到一下午也没露个面。
从前,他总是厚着脸皮想要与自己一同用膳,如今都这么晚了,也不见过来。
瞧着顾夭夭吃饭都吃的失神,夏柳忍不住笑着问了句,“姑娘,可让奴婢着人去打听姑爷到哪了?”
顾夭夭听着声音突然回神,冷哼了一声,“寻他做什么,没他在跟前,耳根子清静的很。”
夏柳抿着嘴轻笑,人都心不在焉到这般地步了,还嘴硬。
原本还要打趣一句,旁边的钱嬷嬷咳嗽了一声,夏柳赶紧将话收回去。
钱嬷嬷重规矩的很,自不想瞧见她这般,没大不小的浑说。
夏柳这一不说话,顾夭夭自觉得跟前,冷清的很。
这饭菜好像也没之前的香的,草草的用了,便让人将膳食都撤了下去。
顾夭夭此刻无事,便又拿了刑部的册子瞧。
不过是随意的翻看,却也看不进去。
一本本的翻着,却没想到,翻了不过几册,下头的全都是批注过的,想来都是叶卓华早就处理完的,端在这个时候,装样子。
将册子随手仍在一旁,顾夭夭扬声冲着夏柳交代了句,“将门落了锁,谁人也不许再进来。”
顾夭夭此刻还没有沐浴,所谓的门定然也是这院子的大门。
防的是谁,自不言而喻。
夏柳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看向钱嬷嬷,便听着跟前有人说了句,“夫人让你们落锁,那便落下吧。”
顾夭夭那话,钱嬷嬷自然也听见了,此刻俩人都在为难,是以也没有听着跟前有人过来,叶卓华突然出声,惊的俩人同时抬头。
而后赶紧见礼。
待叶卓华让她们起身后,俩人便赶紧退了出去。
顾夭夭听着叶卓华的声音,心里有些恼怒,低头,将叶卓华已经批注好,拿来做样子的册子全都寻出来,摆在桌面上。
叶卓华瞧着,顾夭夭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即便知晓,顾夭夭是准备揭穿自己,可瞧着她摆弄自己的公文,不由的想着,有朝一日,会不会顾夭夭会他的身侧,如此恬静的,帮忙。
那时候,岁月静好,只愿时光可变的漫长。
顾夭夭将所有的册子都摆好,也不见叶卓华出声,抬头却瞧着叶卓华正盯着自己瞧。
“再看,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顾夭夭一开口,一室旖旎尽散。
叶卓华这才反应过来,而后唇间挂着点点笑容,“若是你亲手来挖,我自是愿意的。”
端的是,没皮没脸的深情。
顾夭夭紧紧的抿着嘴,看着叶卓华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碍眼。
叶卓华瞧着顾夭夭又不说话,干脆坐在顾夭夭跟前,“我以为你会问问,我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自然不会是我碰的。”一提脖子,顾夭夭的声音突然抬高。
看着顾夭夭这般激动,叶卓华面上的笑容,自然是愈发的浓了,“这东西,自然与你无关。”
顾夭夭斜了叶卓华一眼,突然将身子转到案前,手指轻点着叶卓华的册子。
片刻后,探出左手,想去拿自己的茶杯。
叶卓华瞧见后,立马伸手将杯子拿到自己的跟前,而后在顾夭夭的注视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正好渴了,我瞧你也不是小气的人。”
明明,这杯子只有半杯茶水。
叶卓华喝的,自是顾夭夭之前喝完的。
唇齿留香,无穷的回味。
就如同今日上午的味道,一般的香甜。
顾夭夭拿着杯子,堪堪的扔到旁出,杯子应声落下,而后碎成几片,“脏了,恶心人的玩意。”
“你这张嘴,我早晚得给你,堵的严严实实。”叶卓华无奈的摇头,这话是,一句比一句狠。
顾夭夭哼了一声,随即轻轻一笑,“叶卓华我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皮外的事?人活这么些年,谁人不遇上几个狗东西,待日后我寻一个心上人,总会将狗留下的痕迹,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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