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供,后人查阅。
手指轻轻的敲着,脑子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唇间的笑意更浓了。
“没想到顾卿还是这般情长的人。”给了一个死人名分不说,还为了这个死人,拒绝了布珍公主。
这,真正让人羡慕的感情。
“逝者已逝,估摸顾侍郎会想明白这个道理的。”如韵郡主沉默了许久,到底还是忍不住,又说了句。
只是这话,太子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而后,慢慢的将视线挪在胡月娘跟前,“顾卿是治世之才,他所看中的人必可得女子楷模,本殿问你,你可愿意在本殿跟前,做个女官?”
太子将话题转的这般快,却是让下头的人愣住了,不过随即有释然了。
太子看中顾家,因为这两家大婚,便是连顾大伯都放了,如今知晓顾明辰看中胡氏,到底是以罪人之名下葬,再追封诰命自也不合适,便将这恩泽,放在胡家其他人身上。
如韵郡主没想到太子这般说话,狠狠的瞪着胡月娘,“是呀,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机会,千载难逢。”
就算胡月娘身份低下,可只要跟在太子跟前,她总是觉得会有危险。
在太子跟前做女官自然要比在如韵郡主跟前伺候强。可是,她若就这么离开,总会让如韵郡主觉得她叛主。
他日,如韵郡主入主东宫,必然是要收拾胡月娘。
这事,自是要好生考量。
若是长久来看,倒不若这个时候拒绝太子,也算是在未来太子妃跟前表个忠心,不定会得更好的前程。
胡月娘低头思量,而后缓缓的跪在太子跟前,“奴婢,谢殿下恩典。”
自称了一声奴婢,再开口自是容易许多。
这般,便是应了下来。
如韵郡主听了胡月娘的话,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
看着如韵郡主面色不善,太子伸手将如韵郡主往自己跟前拉了拉,“你亲自调教的人,规矩自是不差的。”
温声细语的安稳,好似,将胡月娘调到他的跟前,还有如韵郡主的面子一般。
如韵郡主仰头看着太子,她从小便喜欢太子,只要他开口她便说不出拒绝的话。
“只怕,她粗手粗脚伺候不好殿下。”到底,还是松了口。
太子轻笑一声,“不过是打扫个屋子,伺候我做什么?”
手指,别有深意的在如韵郡主手掌上画着圈圈。
如韵郡主只觉得身子一阵苏麻,什么与顾夭夭的恩怨,什么顾明辰不敬重,此刻被她全都忘记,心里眼里只都是太子。
太子如何哄如韵郡主,下头人自然不关心。
左右,太子是已经认定了,如韵郡主是未来太子妃。
至于让胡月娘做女官,自更没人在乎,宫里头伺候的人那么多,多一个也不显。
再说了,莫说是女官,就是个侍妾又如何,哪个少年不风流。
太子这般年岁,还未有子嗣,也该加快动作了。
自来正室子嗣缘浅,这开枝散叶的事,总得让大家共同努力才是。
场上恢复了正常,顾夭夭只觉的一阵阵头晕,冯家她来了许多次,自是知晓哪里清静。
也不知晓是不是恭王殿下那酒后劲太大了,怎么越吹风越觉得身上烫。
无奈的叹息,日后可不能这般贪嘴,恭王赠与冯知微的酒,谁知晓他是存了什么心思。
“姑娘,那是不是胡姑娘?”顾夭夭坐在石凳上,夏柳立在身后,一眼便瞧见了河对面的胡月娘。
她一个人蹲在河边,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顾夭夭揉了揉眉心,让自己清醒一些,抬脚往胡月娘跟前走去。
胡月娘仔细的瞧着河水,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现在巴掌印已经不明显了,隐约的瞧着只剩下一点红色。
若不仔细瞧,并不会发觉。
“胡姑娘。”快走过来的时候,顾夭夭提前出声提前唤了句。
胡月娘不知晓这里有人,吓的一哆嗦,而后赶紧起身,冲着顾夭夭微微的福了福身,“夫人恕罪,月娘头次过来,并不知晓这里不能来人。”
她到底是太子亲封的女官,对诰命夫人自称奴婢,自也有些不合适。
顾夭夭轻轻摇头,“胡姑娘,莫要这般见外。”
听了这话,胡月娘慢慢的将手放了下来,而后抬头,迎上了顾夭夭的视线,从容大方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出来,“那,便是巧了,我信步闲走过来这,没想到竟能碰上夫人。”
太子与如韵郡主你侬我侬,胡月娘得了空便离开了。
如韵郡主正欢喜的时候,莫要让她瞧见自己,万一想起来与太子殿下要人,她今日岂不是白白的将人得罪了。
此刻,便想着莫要让人注意,最好,等着太子离开的时候,她跟着走便是。
女官这种东西,如韵郡主若是太过于刻意的讨要,自会让人觉得,她小气的不容人。
看着胡月娘笑的欢喜,此刻仿佛才是一个少女该有的姿态。
顾夭夭嗯了一声,抬手指了指前头,“我知晓一处地方,带你的过去?”
那里人少,若是对冯家不熟,绝对寻不到。
胡氏重重的点头,“多谢夫人恩德。”
像是,要将顾夭夭今日的恩情,深深的刻在骨子里一般。
顾夭夭轻笑一声,她与自己方便,自己再与她方便,本就是一报还一报,着实不必这般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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